等他们出来时,竹楼的人已经跑得干干净净,禁军在看到信号弹后,立即涌进悠悠园。
园中寻欢的客人被聚集在空地,可他们将园中里里外外搜了数遍,仍旧一无所获。
淮瑾得知消息时,正背着江瑀走在京都的夜色中,街角悬挂的灯笼光影朦胧,将二人的影子映得斜长:
“他定藏在园中,寻机关高手来,好好将园子翻一遍,里面的人都要逐一排查。”
乔篱立即领命,躬身离去。
江瑀趴在他背上,揉着他紧绷的下颌,叹道:“别气了,等会儿咬得牙酸。”
淮瑾道:“不将他除掉,我就不能安心,他这些年也不知在暗处藏了多少人手,要是他对你不利怎么办,你这几日还是跟我在一起吧。”
江瑀想起明天的事,眸子微微眯了眯,又趴在他耳边呵气。
可淮瑾半天没反应,紧蹙着眉宇,在想着什么,被弄得痒了就歪着头顶开他。
让他好一阵气。
淮瑾低声呢喃道:“他若是有路子跑,为何又在竹楼燃烟,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也想不通。”江瑀望着地上两人叠在一起的影子,眼神温柔地说,“悄无声息的走不是更好吗?”
他说完,淮瑾顿住了步伐:“若是悄无声息走不了呢?”
两人静了片刻,异口同声道:“禁军。”
*
夜色迷离,街上四处都是巡逻的禁军,刘清昼背着琴,疾步走在小巷:“暮云姐,这次是我连累你了,实在对不住。”
暮云秋波轻闪,娇声笑道:“姐姐园子都被封了,说不必介怀未免太过矫情,将军打算如何补偿我。”
“我在蓉城永安巷有一处私宅,宅中花园底下埋了黄金两千两。”刘清昼停下脚步,推开身前的院门,
“等过段日子风头过了,我会安排人送你出京,那处宅院赔给你。”
屋中亮起灯火,暮云莲步轻移,她生的花嫣柳媚,玉肌雪肤,容颜十分出色,此刻步入摇曳的烛光中,更添几分柔媚姿态。
“那倒不必。”暮云指尖划过沾灰的木桌,打量屋中摆设,“姐姐多的是退路,你这金子还是自个留着吧。”
刘清昼寻了抹布擦净桌椅,将琴放下:“我只有这些了。”
暮云坐在桌边,指尖按在琴弦上,却没有拨弄,她向对面飘去一个柔媚的眼神:
“那可不一定。”
*
淮瑾让人给乔篱送了消息,便背着人疯跑起来,秋风微凉,裹着月辉倾泻在两人身上。
街上巡逻士兵来来回回,淮瑾专挑小路走,他们躲着照彻黑夜的火把,偷欢人背着光,藏在无人的街角相拥亲吻。
江瑀后背靠着墙,下巴也被人钳住,透澈的双眸映着幽微月色,好似坠入了碎星。
这星子灼人,燎燃秋夜,风也变得滚烫。
江瑀被吻得喘息,指尖摩挲着淮瑾的窄腰,含着热气:“来人了、翻……翻进去。”
淮瑾把人横着抱起,脚尖轻点,翻上院墙。
莽撞少年疏于武艺。
抱着人栽倒在草里。
落地时碰洒一树桂花。
惊得小云雀展翅飞起。
它跃上屋檐,歪着小脑袋看滚在树下的两人。
淮瑾背部着的地,疼得直抽气。
“好笨啊。”江瑀掐他面颊,“连翻墙都不会,还想着偷人。”
话音未落,他眼前便一阵颠倒,淮瑾用手臂罩着人:“好想就这样把你偷走,藏起来,谁都抢不走。”
江瑀伸手揉着他的后背,笑得开心,龇着小虎牙:“我舍不得家中悍妻。”
淮瑾伸手探入他的衣襟:“什么都想要,这么贪心可不好。”
“摄政王容颜绝世。”江瑀按住他的手,“岂是你一个小护卫能比的。”
淮瑾俯下身,盯着江瑀,眼神有些凶:“皮相而已,喜欢人不能只看脸。”
江瑀伸手戳着他的易容面具,散漫地说:“那我看什么?”
“看……”淮瑾话音一顿,他好像除了脸确实没什么可看的。
脾气不好,容易吃醋,连翻墙都不会,还撒谎骗人。
权势倒是有,可让江瑀看这个,还不如看他的脸。
江瑀见他神色恹恹的枕在自己胸口,手慢慢往下滑,隔着衣衫轻轻揉捏:
“看这好不好?”
淮瑾抿嘴偷笑,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的开心只维持了不到片刻,就被某人坏坏的言语打断了。
江瑀神色似有疑惑,垂下眼睫,低声嘟囔道:
“可这好像也没什么可看的。”
任哪个男人听到这话不恼火,淮瑾的回答是狠狠咬住他的唇,恶声说:
“昨晚是谁哭着喊着讨饶的?”
江瑀疼得抽气,侧过脸躲开:“忘了。”
淮瑾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发出似是小兽愤怒才有的重重喘息声,听起来十分的危险。
江瑀空着的手有恃无恐的摩挲着他的脸,双腿微微分开,兴奋地说:“阿瑾,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他手上力道加重,衣衫掩不住灼热,两人似是快要着火了,淮瑾撩开他的衣摆,手迅速的沿着他的腰部向下。
江瑀躺在桂花树的阴影里。
不时有风拂过,枝叶间的碎金坠在二人身上,又在衣衫的晃动中被抖落在地,随风碾进尘埃里。
看似完整的衣袍下,藏着两人才知晓的放浪形骸。
从锁骨里溜出的奶白小猫,在眼前晃得江瑀目眩神迷,他沉醉在迷人的花香中,融入进浓稠的夜色里。
…………
淮瑾把江瑀从水池中捞起,满眼心疼的给他上药:“你这么勾引我,是不想陪我去上朝?”
江瑀趴在床上,抬手揪着帷幔:“对呀,能看不能吃,心痒痒,难受。”
“别扯帐子,挡着光了。”淮瑾食指沾着药膏,“哪里我没看过,这会儿不好意思了。”
江瑀气呼呼的转头朝里:
“那你别罩着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