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淮珏还得再培养一段时间,而且荣皇叔还没回来,此时若是禅让帝位,朝臣难免会有所非议,现在淮琅不能立马卸任。
再说此事还得跟江瑀说一声,毕竟是他亲弟弟,皇家子嗣众多,不用担心香火传承,可江家就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要是一起断袖,不知他能不能接受。
应该没关系,反正两兄弟本来就不是江家的亲生子。
淮瑾眉宇微皱,这事最好还是江束自己去说,江束成天在他哥面前说陛下欺负他,若是由他去说,江瑀定要误会他以权压人。
淮瑾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安慰道:“阿束既然让你对妃嫔喊滚,说明他吃醋了,他心里是有你的。”
“真的?”淮琅从软枕中抬起头,声音疑惑,
“他不让我见别人,真是吃醋了吗?他心里既然有我,为何走了都不跟我说一声?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淮琅摸了摸胸口的木芙蓉,心里有他,为何要给他纹这个,而且纹了后又说话不算话。
淮瑾没发觉他表达中的异常,笃定的点点头:“你若是喜欢他,就离后宫女子远着些,事后他既然没有生气,心里肯定就是有你的。”
“你耐心等一段时间,我慢慢把朝中事务教给淮珏,等荣皇叔回京,到时你就不用困在宫中,阿束自然就不会嫌弃你了。”
他说到这两个字就生气,江束居然敢嫌弃自己弟弟,当他自己有多干净。
长得还没师兄好看,心黑得要命,一天到晚拿淮琅做的破事找茬,还是他弟弟好。
虽然蠢了点,性子顽劣了点。
但心地善良啊!
堂堂九五之尊,明明天底下的东西都是他的,若不是喜欢的人正好是师兄胞弟,直接捆来又……
嘶!淮瑾思绪一顿。
捆?谁给他捆的?
他担心淮琅行事过火,宫中幽卫都提前吩咐过,谁会帮他捆人。
淮瑾轻轻“啧”了声:“你手里还有人?”
淮琅听了皇兄的话,正沉浸在开心中,蓦地听到这句指责,眼里又开始掉小珍珠:
“就剩几个了,其余人都不听我的话了。”
淮瑾见他手里帕子攥的不成样,又取了条递过去,无奈的放缓语气:“有就有吧,哭什么,我又没怪你。”
“只是你以后万不可再随意捆江束了,以他冷傲倔强的性情,若是真惹恼了,你们定会落个两相决绝的下场。”
“不捆了。”淮琅抹着泪,说,“他说我再派人去江府,就将我人手都折了。”
淮瑾气结,这绝对是江束说的话。
只是淮琅能被这话轻易吓住,也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反正事已至此,手里有没有人也无所谓了,再说他始终觉得江束不是个好惹的,也不敢真将弟弟手里的人都收回来。
他脑子实在太笨。
留几个人在身边,他也放心些。
要真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他看着蠢弟弟的满脸泪痕,又说了几句小混球爱听的话,才算是将人哄好了。
淮瑾出了门,外面月光明亮,江瑀站在车辕上,望着远处巍峨的殿宇,神情间满是春情难掩的模样。
淮瑾凤眸微眯,这又是起了鬼主意。
他随着江瑀的目光看去——
嗬……金銮殿!
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敢想!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他轻咳两声,融在月色中的人立即回神,江瑀侧首,收了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出来了,阿琅好些了吗?”
不好,被你弟弟嫌弃了。
哭得可伤心了。
淮瑾走上前,将他抱下车辕,牵着人往游廊中走:“还行,师兄陪我溜达一圈。”
江瑀拽着人,捏了捏他的手:“大半夜的,溜达什么,回去”碎觉觉啦!
淮瑾回头朝他挑了挑眉:“不想?”
这人成精了,江瑀眼神斜飘:“想什么?”
淮瑾挥退四周的侍卫,稍微用了点力,将人拉到身前一把抱起:“师兄那点心思,我还不懂,装什么?”
江瑀仰着头,湖泊般的双眸干净明亮:“我什么心思?”
他轻柔的按着他的后颈,这动作仿佛是无心的,浑身透着股散漫劲儿,可温热的指尖,只轻点在早已熟知的部位。
淮瑾招架不住这样的引诱,他像是抱着团火。江瑀总说他是狐狸精,可在他眼里,江瑀连不经意间扫来的视线,都是在诱人犯罪。
他们床榻间配合默契,能轻易读懂彼此的眼神,那些隐秘的怪癖,另类的举止,恶劣的想法。
都可以。
象征权力巅峰的九重宝座,淮瑾向来不屑一顾,他做好所有应做的事,但对这个端肃威仪的宫殿,心里既没存着敬畏,也没存着欲望。
他所有的欲望,都在眼前这人身上。
淮瑾陷在明黄的锦缎中,迷乱的凤眸里明晃晃写着。
都可以。
摄政王的礼服也好,人人垂涎的宝座也罢。
你想怎样都行。
他不知轻重的撺掇人使坏,一遍又一遍的唤着瑀哥哥,呼吸被颠碎了,断成丝丝缕缕的几节,飘坠在金銮御座上。
江瑀在漫无止境的煽惑纵容中。
被看穿了。
不过他喜欢。
这双眼,他从来都喜欢。
他贪得无厌,将所有暧昧的低喘都藏在自己臂弯里,连风也不许听见。
世间最高处的厮磨,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味道,允许对方的恣意妄为,给予对方侵占的权力。
被溺爱的人得寸进尺。
江瑀抵着他的背,在急促的喘息中跟他耳语,黑暗里鼻息交错,落到颊边的发被拨到一旁。
他要看清他,不能有任何遮挡。
淮瑾鬓边发根都是潮的,不知是泪,还是汗,他在欲望的顶峰中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瑀哥哥……明天……秋祭……再弄、站不……起来了……”
江瑀继续:“殿下可以的。”
淮瑾伸手去够盘旋着龙纹的椅背,江瑀把他拽回来,固定住双手:“你埋怨我躲懒,还敢逃。”
淮瑾闭眸喘息:“秋祭、礼服……更好看……留着些……”
江瑀懊恼:“我们应该明天来的。”
“明天……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