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一入座,与长安完全不同的食材,吃的李渊那是一个津津有味。
吃完后,待仆从收拾完餐具,众人就在桌前闲聊。期间,孙道长刚称呼李渊太上皇的时候,就被李渊打断,只听他说:“来到桃源城了,就按桃源城的来,不要称呼太上皇了,孙道长,你就叫我叔德,以你的辈分和威望,一点也不僭越。”
“至于你们,就按辈分叫吧。”
“好的,阿耶……”
“那贫道僭越了,叔德。”
“好好好……这才像一家人,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以前当了皇帝,称呼一变,似乎所有人都陌生了,与自己的孩儿也竖了一到墙,孙儿看到自己也不是开心,是害怕。那时候真的很孤独,才会经常想念秀宁,希望秀宁经常进宫陪我聊聊。现在这样很好,真的非常好……哈哈……”
“阿耶,对不起!”平阳和李建成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远离,让李渊越来越孤独,越发的愧疚。
“哈哈……不用道歉,今天开始,这里只有李渊,李叔德!是你们的阿耶阿翁!”
“好!”
孙道长回应道,李渊的心情变化,孙道长看了个明白,心结解开了,李渊有些病弱的身体,不日就会康复。
这时,前去隔壁询问的护卫也来汇报,李宽并没有回来。众人心里都有准备,也没有意外,所以继续谈笑风生。
夜深了,大家也就散了,幸亏李宽当初把别院建的很大,李渊也在公主别院住下了。孙道长在临别的时候,还提醒李渊明天到门诊去一趟,为了防止大家不必要的担心,孙道长解释了李渊的身体没有大病,但这段时间的酗酒,造成身体有些虚弱,还有一些老年人的疾病,需要调养调养,大家才安心的离去,并保证明天一定会把李渊送到门诊。
李渊守约的来到门诊,见到这古怪的造型和那透亮的玻璃,心里惊讶却也没表现出来,这里外人太多,李渊虽然退位了,但还是必须保持帝王应有的气度,不能大惊小怪,必须做到万事不惊。反正平阳会给自己介绍,不需要自己开口。
但李渊想错了,平阳习惯了这些建筑,完全忘了李渊是个新来的事,担心李渊的身体,直接拉着他就奔孙道长的诊室奔去。
诊断后,孙道长给李渊做了个全身推拿,并做了针灸,李渊顿时感到全身轻松,似乎身体回到了青年时代。见到诊治结束,平阳想带着李渊逛逛桃源城,却被孙道长拦住,他对着李渊说道:“叔德,本来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好开口。但李宽是我的忘年交,我又不得不给你提醒。李宽自幼在孤苦中长大,除了与平阳公主一家接触外,没有被外界影响。所以他的思绪与我们大唐人不同。他不在乎皇室的身份,他只在乎平阳公主一家,只在乎他的朋友。他心里认定的亲人也只有平阳公主一家,所以你们如果以亲人的身份接触,他会非常抗拒。贫道提醒你,你应该像李建成那样,以朋友的身份切入。千万不要逼迫。平阳公主他们看到的东西与贫道不同,贫道认同李宽对大唐的重要性,但确实在医术上的,李宽的医术精湛,超越了所有医师,包括贫道。他有很多的宏愿,医治天下百姓,让百姓能看病,看得起病是他的宏愿之一。他也是这么在做的,他现在在全力培养医师,当医师足够多时,医治天下就可以实现了。所以,贫道不会让叔德你破坏现在的关系,李宽必须留在桃源城,留在大唐。叔德你明白吗?”
孙道长的话确实有些失礼与他身份不符,但李渊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也确切的明白了李宽的重要性,点点头,向孙道长保证道:“放心吧,我李叔德,一定会注意你说的,不会逼迫他。他是认我这个亲人,还是当我做朋友,还是陌生人,都随他,一切随缘吧!”
听见了李渊的保证,孙道长也放心的抚摸长须,笑着说:“那就好,你们有事就去忙吧,贫道坐诊完还的去学校。”
“好的,那我们先走了!”平阳也礼貌的向他告辞,带着李渊走出门诊。
闲逛的时候,李渊忽然开口:“秀宁啊,这边的事真不打算告知你二哥?”
“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要不他心里别扭。我就是担心他胡思乱想,想着皇位是大哥让给他的,然后做出糊涂事。”
“恩,你考虑的也是。那就不管他。建州上船时,我让护卫带手书给你二哥了。借口建州这边可以安顿灾民,让他出个皇榜,告诉灾民这边可以找个活路,并且路上又有你给船队建造的补给点,可以免费给灾民提供吃食。”
“哇!谢谢阿耶!还是阿耶厉害,短短时间就找到借口了。”
平阳佩服的抱紧李渊的手臂,让李渊不自觉的得意。
“那是,你阿耶毕竟也是当过皇帝的人,找点借口的能力还是有的。”
“嘿嘿,为了感谢阿耶,走,我带阿耶你去吃好吃的。”
小吃街的魅力,不单是李宽喜欢,平阳被带着来了一次后,只要有空也会拉着柴绍两废材一起来寻吃的,她已经离不开小吃街了。
“阿耶,尝尝这个鱿鱼串……”
“阿耶,这个炭烤生蚝很补的……”
“来,这个蒜香茄子也很不错……”
“慢点慢点,阿耶快塞不下了……”
…………
父女俩就这么惬意的逛着小吃街,体验着难得的温情时刻。李宽呢?还在实验室,但却不是刻意躲在实验室了,而是真的有事。
那几个学生成功了搞出了黑火药,并改进了配方,使其威力大了一倍不止。问过锻造部,枪管等部件也造好了,现在正在实验室后山验枪呢。
他们造出的枪支类型是火铳,还是前装模式,精度嘛,就是没有精度,至于打中什么,完全随缘。而且打一枪后,枪管里的残渣还是太多了,严重影响装填速度。李宽决定先改进黑火药,枪管先放放。现在黑火药威力是够了,必须提高他的燃烧效率,减少残渣。
李宽购买的配方是十六世纪左右的,先研究一段时间,如果达不到一战时的水平,那就从平台直接购买一战火药的配方。至于为什么不一次性到位,李宽是想培养这些学生对研究实验的兴趣和能力。这一改进就改了一个多月,效果是有的,就是不太理想。而且李宽还发现,流求这地方多雨潮湿,很多次实验其实成品已经达到当次实验要求,可就是受潮了,要不是点不着,要不是燃烧不到一半,要不就浓烟四起。看来要想解决受潮这个问题,还是得需要弹壳,但要加装弹壳,那又需要地火,雷汞去哪弄?
算了,还是先将火铳弄好吧,步子不要一步跨的太大,容易扯着蛋。
锻造部倒是厉害,只是听李宽说过,竟然就把膛线搞出来了,虽然里面不是很平滑,是用冲压机冲压出来的,但总好过没有。再次实验后,精度果然提升了很多,百米内,一个直径一米的靶子,新火铳已经能上靶了,对比之前都不知道命中到什么的情况,李宽已经非常满意。
李宽似乎就忘记了时间,沉浸在火铳的改进中,毕竟这是属于男人的爱好之一,沉浸其中理所当然。
李渊也似乎不打算走了,平阳洗劫了李宽的别院,把他的渔具给了李渊,只要孙道长有时间,就拉着柴绍和李建成,悠闲的钓鱼。并且表示,自己当初真傻,为什么要去当那个皇帝,如此悠闲安逸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神仙的日常也不过如此。
实验室中的李宽,还是被潮湿的环境折磨的受不了,火药一直受潮,实验一次次失败。如果是研究出现问题,李宽还能忍受,可这外部气象的影响下,明明是成功的实验却惨遭失败,他无法忍受了。花了一百多万的繁荣点,购买了一战子弹的技术。包括了弹头、弹壳、底火。细细研究了技术,庆幸子弹所需的金属,桃源城附近都能找到,就是底火需要的材料矿产储藏量比较少,但对于整个流求来说足够了。
然后所有人又停下了枪械研究,转头研制子弹的生产设备,磕磕绊绊的将它制造出来。
看着手中的枪械,李宽有些恍然,似乎又回到了前世,李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脑中的思绪赶出脑海,准备测试手中的枪械。
这把枪实在是有些粗糙,要是被白沙瓦的兄弟看到,绝对是鄙视加不屑。单把枪管拿出来,虽然上面有膛线,但你看到绝对不会认为这个是一个枪管。谁会把一根一米长,直径五厘米,壁厚四厘米的圆柱钢当做枪管。
实验开始了,试枪员带好了土制护具,瞄准了百米的靶子,开枪射击。一声枪响过后,立刻有人跑到靶子前,然后报靶:“七环!”
李宽点点头,不错。
等待报靶员离开,试枪员拉了下枪栓,枪膛里的弹壳弹了出来,试枪员从身上的挎包里,重新拿出了一枚子弹装了进去。对,你没看错,这垃圾枪没有弹仓或者弹匣,每次只能射击一发就得重新装填。
似乎是来了手感,第二发试枪员打了十环,来了个满环,看的李宽都不禁拍手鼓掌。
总共实验射击二十次,最差都有七环,精度达到了李宽的最低要求。
当李宽宣布研制成功时,大家都欢呼雀跃,庆祝自己第一次的研究项目圆满成功。
看着已经放入箱子的枪支,李宽馋的口水直流,但想想自己的身体,只能默默流泪。我也想玩枪啊,可是这小屁孩的身体,臣妾也做不到啊!那后坐力砰的一下,骨头就碎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