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垂下眼眸,看着蝶心有些疑惑地样子,“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我做什么?”。
蝶心抬起头来,再次打量着他,抿着嘴巴,“我,我,我,我觉得,你变了”。
“为何如此说呀?”,白真冷冷地问道。
“我觉得吧,你,你,现在越来越像太子殿下了,像只刺猬似的。”
白真冷冷一笑,“那,你,可知,刺猬身上的刺,是怎么来的?”。
“这个嘛,我当然知道。”
“刺猬身上的刺,是由满身伤痕,凝聚而成的。”
“只是,我以为,这过了千年,你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白真慢慢地抬起头来,神情更加清冷,语气略显冷漠,“千年的时光,千年的孤寂,只会,让我的伤势更重”。
她低下眼眸,眼珠转向它处,轻吸了一口气。
半晌,蝶心又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白真,片刻,“为神者,都不应该为俗世中的贪嗔痴,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所束缚”。
“即使,曾经有过,我门也应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学会放下。”
狐帝,狐后,都很是惊讶,才年仅一千岁的她,竟有如此的领悟。
“我觉得,做神仙吧,就应该像折颜伤势那般,曾几何时,他也被凡世中的爱恨嗔痴牵绊过,在不曾得到时,也不曾沉浸在其中,随着失去,而放下了。”
“他也曾入红尘俗世,也可以在失去之时,随之走出来,从而放下过往,再不曾踏足红尘。”
“这才是神的魅力呀!”,蝶心抬起眼眸,看着白真,“你说,是不是”。
白真垂下眼眸,面沉似雪,神情如冰霜一般,咧着嘴角,冷冷一笑,转而,神情依然如冰雪,脸颊转向它处。
“得知泰然,失之淡然,这才是神之风范。”
白真嘶哑,语气轻盈,又冷漠,“说完了吗?”。
蝶心没有说话,垂下眼眸,抿着嘴巴,轻吸了一口气。
白真冷冷一笑,“说的好,说的真好,我活了十几万年的上神,都不及你,活了一千年的小神仙”。
“这,我”,蝶心翘起嘴巴,歪着一点脑袋,“也是向昆仑虚的弟子学来的”。
“失去时,固然难受,但随着时间的长久,也渐渐释然,慢慢地放下。”
“是吗?”,白真咧着嘴角,冷冷一笑,“可,他们从未放下过墨渊”。
蝶心抬起眼眸,张开嘴巴,伸长一点脖子,“我”,轻轻鼓着嘴巴。
“我的意思是,如果伤势,一千年不能痊愈的话,那就,再用一千年,一万年,总有一日,你的伤势,也终会痊愈。”
白真上前走了一小步,吸了一口气,“如果,我的伤用一辈子的时间,都好不了呢?”。
“我”,蝶心瞬间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对,做神仙,就应该像折颜一样”,白真吸了一口气,“爱,便爱了,失去了,便放下了。”
“可,我不是折颜,终究做不到像折颜这般,得之泰然,失之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