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这个能耐?”张小英笑道,“不然还不如在家写话本子,靠着话本子活,不用风吹日晒呢。”
“真不是东家写?”掌柜不信。
张小英摇头,“写书人用的是假名,就是不想被人知晓,你以后也别问这么多了。”
原作者叫什么,如今也叫什么。
都白拿人家作品赚钱了,哪还能将作品据为己有?
张小英做不出来。
“还有,往后不管是谁打听,你一律这么回答。写书人只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生活,并不想被人打扰。有人死缠烂打的话,让他来找我。”
“好的东家,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张小英点点头,又问了些其他事,确定一切顺利,便打算回去了。
照这情况,第二册可以开始准备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张小英忙得脚不沾地。
除了第二册的仙侠,还要备课去书院上课,另外还要教郁阳他们。
许家的人也同样各有各的忙。
每个人有着明确的目标,并为之去努力。
京城那边也没有人再来大福村找事,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在二月来临之际,朝廷对张小英的嘉奖终于下来了。
这会儿的张小英都忙得快忘记水灾那时候的事。
明景帝一直压着,让人都以为这事已经翻篇。
当宣旨的宫人来到大福村,村民们以为他们犯了什么大错,要让皇帝下旨来抄家,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好在宫人进村后就直奔许家,众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明景帝赐了张小英“医者仁心”的匾额,封她为神医,还有一千两黄金和三十亩良田以及一座三进的宅子。
宅子还二选一,县城和州城任张小英挑选。
虽说县城和州城的房价天差地别,但张小英还是选了县城。
免得明景帝又觉得她贪心不足。
毕竟这件事被明景帝压了差不多一年,证明明景帝对她确实是有意见的。
郁阳尚未上位,张小英尽量少去讨嫌。
果然,在张小英做了选择后,宫人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张小英的安分。
接完圣旨,三叔公激动得微微发抖,“咱们许家祖坟冒青烟啦,竟然能得皇上的嘉奖,贵田家的,赶紧把皇上赐的匾额送到祠堂,好叫列祖列宗也沾沾光。”
别说大福村了,怕是放眼整个广兴县,也没有哪个家族能被皇帝这样奖赏。
可不得供奉到祠堂去,仔细保管着?
许氏家族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张小英见状,便和大家一起将匾额送到祠堂去,三叔公恭恭敬敬地上了香,将这件光宗耀祖的事说给祖宗们听。
长公主和郁阳都在这里,那宣旨公公也不敢留下来用饭,将明景帝的口谕转达之后,带上张小英交代村长准备的十坛酒就离开了大福村。
张小英回来发现长公主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
“可是皇上让你回京?”张小英低声询问。
长公主说:“嗯,还有浅浅,也要随我一道回去,他准备给浅浅指婚。”
张小英眉心微蹙,皇家的事她不能妄议,只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想让浅浅这么早成亲。”长公主坦白道,“无论我们的出身有多好,一旦嫁了人就身不由己,我希望浅浅还能再多自由几年。日后就算她成亲了,也不会再如我那般,心胸和眼界开阔的女子,是不会轻易钻牛角尖的。”
张小英道:“是哪户人家?”
长公主目光幽深,“聂家,大皇子的母族。对了小英,有件事我想让你帮帮我。”
长公主跟郁阳关系极好,明景帝让浅浅嫁到聂家?这是要做什么?收紧权力,平衡郁阳和大皇子?
“你说。”
“跟我去一趟阳城吧,我已经找到了驸马的父母,他们一个病一个疯,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治好他们。”
“好。”
长公主刚来的时候,冯嬷嬷就说过这事,长公主一直没提。
如今才说起,可能是找了不少大夫也没起色。
“原本你这么忙,我不应该让你去的,只是那些大夫都束手无策,我只能让你受累一些,帮我看看。他们孤苦一辈子,驸马已经往生,至少还有浅浅这个孙女,希望他们晚年能好过一些。”
长公主微微叹息。
驸马那样好,如果没有被司家拐走,他如今应该也会很幸福吧?
“玉容,我会尽力的,只是这些年支撑他们的定是驸马还活着的希望,如果叫他们知晓驸马已经被人害死,只怕是……”
“我也知道这样会令他们痛苦,可我还是希望他们能个浅浅相认,他们再穷再卑微,也总比司家好!”
张小英能理解长公主的想法。
她深深怨恨着司家,自是恨不得跟司家彻底划清界限。
阿浅不是司家的骨肉,是她半生的安慰。
长公主派去照顾驸马父母的人,每隔十天都会将他们的详细情况告知长公主,包括每个大夫的诊断情况。
张小英看完那些书信,对老两口有初步了解,也有治疗的方向。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张小英问。
“等你把时间安排好吧。”
“那行,你等我两天。”
“好。”
……
次日,张小英将提前抄好的第二册送去了印刷作坊。
在这半个月里,第一册竟然已经售罄!
掌柜一天能来个几次,催范文兴印第二册。
范文兴如获至宝,激动地道:“张大夫你来得正好啊,我都快被书坊那掌柜催得想躲起来了。这家伙这几日天天往我们这跑,就跟要债似的!
“对了,城里那两家书坊已经开始偷印咱们的这个话本了,还卖得比咱们便宜,这要是出第二册,他们还偷印的话,我们的书能卖得动吗?”
范文兴说着就高兴不起来,忧心忡忡。
张小英说:“那就可以涌上之前咱们做的防盗标记了。明明可以跟我们一起做这个买卖,偏偏要断我们的路,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让他们无路可走了!”
“真的要那样做吗?”范文兴不确定,“这样一来,只怕对书坊买卖影响也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