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那个‘可能性’,豹妈脑海里闪过一个已经有点模糊了的大白狐狸的模样。
-来告诉姨姨,你干妈在哪儿看老公呢?
豹妈也不生气,只笑眯眯的将声音尽可能放柔和的问道。
-我带姨姨去!
小狼崽子乖巧的从窝里爬了出来,迈着活泼的小步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面给豹妈带路。
太君,this way.
另一边,小狐狸正藏在诊疗室窗外的杂物后,偷眼瞄着屋里的白金狐。
因为并没有往边海宁那边看,所以就算敏锐如边海宁,也没有发觉窗外的小狐狸已经偷看了有一会儿了。
早上走的还是太匆忙,它其实想多和白金狐再待一会儿的。
它偷看得也很投入,等察觉到旁边多了两坨东西的时候,事情已经开始往不可控制的方向演化了。
小狼崽子现在身体倍儿棒,跑得也快,三两步就把豹妈带到了地方。
当小狐狸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豹妈和小狼崽子已经在自己脚底下了。
-姨姨!豹豹姨姨也想看看你老公,所以我带它过来找你了!
小家伙是没有一点心眼,嗷呜嗷呜的就叫出了声。
而且还叫得很大声。
看到豹妈玩味的眼神,一向自诩谨慎周全的小狐狸感觉自己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哪个老公啊,给我也看看嘛。
一边说着,豹妈一边踩着窗外的箱子,将整个身子趴到窗口,往屋里探头看。
早在小狼崽子嗷呜嗷呜直叫的时候,屋里的边海宁就已经听到了动静,准备过来看看。
这屋后一向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小家伙怎么会在这儿嗷呜嗷呜的直叫,莫不是溜出来玩被卡在缝里了。
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和豹妈解释,又听到了屋里边海宁往这边走的动静,小狐狸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
开溜。
它从窗台上一跃而下,向着院外便飞速窜了出去。
逃避可耻但有用。
走到窗边的边海宁刚想往外探头,就看到豹妈毛茸茸的大脑袋顶了上来,不免有些疑惑:
“你在这儿干啥呢?”
-憋说话,憋说话,快让开点儿,给我瞅瞅是哪个老公。
豹妈伸出一只爪子把边海宁往旁边扒了两下。
“要往屋里看是吧……行。”
猜到它的意图,边海宁很顺从地让开了一块位置方便豹妈往里看。
只不过他不太明白,霄子又不限制它在屋里活动,想看进屋来看不就得了吗,干嘛费这么大劲在窗外扒着看?
(豹妈:你不懂,我这叫抓偷情。)
这个姿势和位置视线难免受阻,但豹妈还是看见了笼子里缩成一团的白金狐,那模样和印象中已经模糊的大白狐狸合二为一。
还真是它。
豹妈眨了眨眼,从窗台上退了下去。
-姨姨看到了吗?好看吗?
-好看,挺好看,你干妈审美一直挺在线的。
豹妈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它抬头看看小狐狸跑出去的方向,想了想还是没有追出去。
把小狼崽子叼回去塞回窝里,豹妈转头拱开了屋门钻了进去。
陆霄正在把刚刚炖好的鸡汤分装晾凉,听到豹妈开门的声音回头一看,还以为它是闻到了味儿想也分一口,于是笑着开口:
“要吃吗?要吃我给你分一碗,不过不能吃太多,这是给白狼媳妇准备的。”
-我不吃,我是来找你的。
蹲坐在陆霄的脚边,豹妈用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
-你弄回来一只狐狸?
陆霄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
虽然小狐狸没有细说过之前的事,但是从只言片语中还是能听得出是受豹妈影响的。
豹妈总不会还在记仇白金狐吧?
“是白狼把它捡回来的,它被冰雹砸得受了重伤,还剩一口气我就给救下来养着了。
现在它受伤势的影响跟小孩子一样,脑子不大好使。”
看向一旁的豹妈,陆霄试探着问道:
“你见过那只狐狸了?不喜欢它?”
-没有,随便问问而已。
豹妈下意识的开口。
刚刚虽然只在窗口看了两眼,但它确实也看到了白金狐脑后那条可怖的伤口。
之前看多了雌狼缠绵病榻的模样,现在再看到白金狐这惨兮兮的模样,它确实也有那么一点点不忍心。
责备小狐狸?那也没道理。
这白狐狸本来就是闺闺千挑万选看上的,闺闺总是没错的。
恩公救病号,恩公好。
病号惨兮兮的,病号也不坏。
闺闺更不可能是错的。
所以……
都怪白狼!
对,都怪白狼!
好端端的干嘛非要捡个狐狸回来!
豹妈简单的逻辑只能支撑它想到这一步了。
心里那种怪怪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豹妈非常满意的摇了摇尾巴,转身而出。
陆霄原本还有点紧张豹妈会不会偷着‘狙击’白金狐,看这个态度,它似乎很无所谓。
也有可能是没认出来?
这种复杂的情感关系,咱也不敢细问啊。
不管怎么说,白金狐那儿早晚都有人盯着,问题倒也不大。
先让它把伤养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
难得闲了一下午,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陆霄重新调整好了状态,晚饭过后便开始处理这几天堆积着尚未完成的工作。
时至深夜,眼见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他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旁边观察盒里已经雀跃新来的小雌蝶。
-爹爹!放风!到该放风的时候了!
现在每天都被关在观察盒里,只有晚上陆霄睡前的这一点点时间,对于小雌蝶来说是自由的。
同样住在屋里的三只小墨猴虽然调皮,但同样也很会察言观色。
小型昆虫的确在它们的食谱上,但它们也能看得出小雌蝶对于陆霄的重要性。
再加上陆霄也特意叮嘱过不要伤害它,于是一家子很自然的就把这只翅膀已经破破烂烂的小家伙当成了一起生活的‘同伴’。
每天晚上陆霄把小雌蝶放出来活动放风的时候,它们甚至会主动把小雌蝶接到自己的头顶,带着已经不能飞的它满屋子转悠转悠。
虽然活动范围也只限在卧室内,但对于小雌蝶来说也是难得的自由时光了。
屋子里其他的毛茸茸们都搬出去了,有这样聪明的墨猴帮忙看护小雌蝶,陆霄也很放心。
晚上工作完,收拾了一下洗漱用品,陆霄打开装着小雌蝶的盒子,然后把小墨猴叫了出来,让它帮忙盯着些,自己下楼去洗漱。
小墨猴很喜欢这个闻起来香香的小东西,每天都抢着把小雌蝶顶在自己头上带它玩。
但是今天,它发现头顶上的小东西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
细长的小触须和足总是在它眼前挥动着,像是在表达什么序号。
小墨猴停了下来,用爪爪把小雌蝶引到自己的手臂上,歪着头观察了许久。
然后试探着往一个方向走了两步。
再换一个方向走两步。
几次尝试之后,它就明白了小雌蝶的意思。
这个小东西好像想让自己带它去什么地方。
一路顺着‘指示’爬回放置观察箱的桌子,小雌蝶见目的达成,美滋滋的从小墨猴身上轻盈跳下,扑腾着半拉翅膀略显吃力的一路爬上了焰色小蛇所在的那个观察盒顶部。
然后将自己小屁股的尖尖探进通风口。
早已经在盒子里等候多时的焰色小蛇赶紧瞄准方向,迫不及待的在下面张开嘴,等着接住小雌蝶的‘空投’。
小墨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双黑豆似的小眼瞪得溜圆,目不转睛的在一旁看戏。
产出蝶蜜所需要的时间并不长,没多一会儿,一颗包裹着软膜黄豆大小的圆珠就慢慢的从小雌蝶尾部的尖端挤了出来,然后精准无误的掉进下方的空投接收点。
合上嘴巴,上下颚微微一用力,小小的蝶蜜就像爆珠一样在口腔中迸散开来。
平时见鼠兔吃这东西的反应,焰色小蛇已经有预料到这玩意儿会很好吃,但是还是没想到能好吃到这个程度。
比它曾经吃过的果酱更甜,比那些沾满露水的花朵更香。
-再来点儿,再来点儿嘛!
这一口刚吞下去,焰色小蛇便几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恳求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还有的,你急什么。
一旁的小白蛇眼巴巴的看着,眼神都要拉丝了:
-姐,我也想要……
-你要什么你要,老实待着。
嘴里虽然这样凶巴巴的呵斥,但又吃了几口之后,焰色小蛇还是开口了:
-你给我弟弟尝一口好不好,它也想要。
-还有我,我也要,我也要。
等在一旁的小墨猴自然也看出了那是了不得的好东西,迫不及待的插了一脚进来。
小雌蝶:……
我这么抢手吗?
几分钟后,分别尝到了蝶蜜滋味的小白蛇和小墨猴不约而同的眯起了眼睛,发出和焰色小蛇一样的感叹。
能不能多来点。
怪不得爹爹这么喜欢它,人家拉的屎都是香的……
……
昨晚睡太晚了,今天一天都困成树懒,今晚一更。
剩下的那一更明天白天我会补上,不影响晚上正常更新。
啵啵,晚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