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县,张春将肥皂送到老太监跟前:“楚渊不愿意卖给我们香皂,公公先用这些肥皂回去交差吧。”
老太监看着黄不拉几的肥皂,没有香皂那般色彩鲜明,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这一块又一块方方正正的物件,看上去也着实不美观。
兰花指嫌弃的捻起一块肥皂送到鼻尖,嗅了嗅,一股子皂荚味,更加嫌弃了。
嫌弃的松手,肥皂掉在地上,老太监脸色很不好看:“张大人,就这腌臜之物,是能给皇城的贵人们用的物件?”
“这肥皂其实跟香皂也差不多。”张春无奈的解释一句。
“差不多么?差得多了!”老太监脸色越发难看:“张大人,皇城中可都是贵人,贵人就得用最好的,这样的道理,还需要咱家教大人么?”
“把这东西带回皇城,别说是大人了,就算是咱家也得跟着受罚。”
若是一开始送去皇城的就是肥皂,那也就没有这么多事,可已经见识过香皂的贵人们,又怎会屈尊用这东西?
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皇城中那些贵人们大发雷霆的样子了。
“可是公公你也知道,不是下官不用心为贵人们当差,而是他楚渊不愿意卖香皂给我们啊。”
“他不是说了可以用粮食还么?张大人,你大同县府库没有粮食了?”老太监质问。
“禁止粮食卖往大夏,此乃国策,先皇时期就定下的国策,公公,此事你我二人谁敢私自做主?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张春一脸凝重,眸子却贼溜溜的转悠了一圈。
老太监也哑口了,也是一脸的纠结和为难。
这肥皂决不能送回皇城,不然自己办事不利,日后也绝不可能再受重用了。
但他同样也没法弄到香皂回去交差,一样是办事不利啊。
“张大人可还有何良策?”老太监虚心求教。
“公公,你看如此可好?下官写一封奏书,由公公差人呈至御前,由陛下亲自定夺。”张春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他写的奏折,是需要先呈送到郡守那里,先由郡守过目,没有问题之后再呈送皇城,经由各个部门审核。
最终能不能送到御前还得看运气,看自己塞的银子够不够多!
他想要最后搏一次,至少得让陛下知道有他张春这么一个人。
若是陛下也能赞同自己的观点,支持自己继续发兵金水县,那么自己还是能够翻盘的。
陛下的支持,和郡守的支持可完全是两个概念。
若当初是陛下支持自己发兵金水县,那么就算是自己真的在刘松面前砍了刘雄,他刘松也不敢愤然带兵离去!
老太监沉思片刻,点头同意了。
“还请大人抓紧时间。”
张春点头,一头扎进了书房。
半个时辰后,张春出来了,将一本厚厚的奏折交给了老太监。
见状,老太监微微皱眉:“这奏折如此之厚?”
“公公若是不放心,可以先且过目。”张春笑了笑。
倒是老太监突然变了脸色:“大人莫要胡言,这可是越矩。”
随后,他将书信交给随从:“速速送去皇城,不,兹事体大,八百里加急。”
只是香皂,一门生意而已,也用上八百里加急了,由小见大,陈国当今的国情,比起大夏来,也好不上多少。
张春眉宇微沉,暗自叹了口气,也很是无奈和乏力。
位卑言轻,位卑言轻啊。
若是陛下看了自己的奏章,重用了自己,他一定要变革!
国家腐朽没落,再不思变,终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他的奏书之中,不光是有楚渊交换香皂的条件,还说明了一堆利害关系,绝对不可往金水县送粮,还恳请陛下支持自己攻下金水县,将攻下金水县后的诸多益处,一一陈列。
可谓是苦口婆心。
只要是任何一个心底想要有所建树的帝王,看到自己的奏章,认真思索其中的利害关系,定能看出自己所言,绝对不是空口无凭的大话。
只要根据自己的设想和规划,等待一个时机,大夏可灭,天下可一统。
虽然这期间会经历很久的时间,无数的战争,但终会立下不世之功。
其实很多人都清楚,虽现在天下群雄林立,想要一统,终归还是绕不开大夏,必须得先把大夏给拿下!
他忽略了一点,或者说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农村包围城市。
只不过相比较前者,这条路会更加艰难,难度也会更大。
拿下大夏,一统天下,这是很艰难的一件事,却也不失为一条捷径。
若是选了第二条更为艰难的路,得先剿灭其他所有国家,再和大夏分庭抗礼。
可试问,被人灭了国祚,又如何能做到所有人与你军民一心呢?
那就需要更长的时间去同化了。
可若在这期间,再次发生暴力和分裂,或者说亡国之人掉头倒戈到大夏呢?
这条路很缥缈,也很不现实。不确定因素太多太多了。
稍有差池,尸骨无存!
……
陈国,皇城。
“八百里加急!速开城门。”
……
陈国皇宫,御书房。
陈国现任国君坐在书桌前,怀里还抱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正是当今最为受宠的宣贵妃。
宣贵妃也是一个沉鱼落雁的女人,娇憨的外表,柔若无骨的娇躯,以及那丰满傲人的胸脯,无一不让陈国国君爱不释手。
看着桌案上的几封奏书,陈国国君极为不耐:“不是都说了,奏章呈交给内阁么?”
“回陛下,这些都是八百里加急,需要陛下亲自过目。”
“一天天的,哪来这么多八百里加急,惹人生烦。”国君不耐烦的说着,还是打量起桌上的奏书。
尤其是那本最后的奏书,看一眼就没有想要翻开的想法,纯浪费自己和美人快活的时间。
他依次打开奏书批阅,唯独落下那本最后的奏书。
等到其他奏书都批阅完毕之后,这才将视线提留在最厚的奏书之上。
想了想,还是翻开了。
可没看多久,他便不耐烦的再次合上了。
“这大同县县令张春废话真多,以后他的奏书不用往朕这边送了。”国君不耐烦的说着,甚至是根本没有把奏书看完。
“大同县令?”宣贵妃微微皱眉。
“哦,爱妃知道他?大同县所处何地啊?”作为一个君王,他连大同县所处何地都不知晓。
不过诸多君王,谁又能记住自己的领土,每一个县所处何地呢?
“回陛下,那大同县便是家兄同安郡所属,香皂就是由大同县送来的,大同县与大夏金水县比邻。”宣贵妃解释一句。
陈国国君了然的点了点头。
身为国君,记不住领地各个县城具体所属,无可厚非,可和敌国比邻的县城都记不住,多少有些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