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四爷是打算每天都让妾身伺候擦身吗?”维珍忙不迭又问,小鹿眼眨巴眨巴满是对银子的渴望,“妾身保证随叫随到!”
四爷:“……”
谢谢,但是他现在忽然改主意,想严格遵照医嘱了!
……
擦身之后,四爷才觉得身子舒坦不少,维珍衣裳给弄湿了,女贞取了新的过来,维珍去内间换衣裳。
逮着间隙,女贞压低声音跟维珍道:“启禀主子,昨儿晚上,李府来人递信,说是主子的表兄意外身亡,李大人一家忙着准备葬礼,故而李夫人暂时不能来庄子见主子了。”
前几日,李绘清跟董氏送两个孩子来庄子,李母因为着了风寒就给耽搁了,没能见过闺女跟外孙外孙女,李母很遗憾,维珍就说让她风寒痊愈之后再过来就是了。
只是如今这事儿一出,李母这程子倒是不好过来了。
只是……
表兄?
哪个表兄?姓穆的还是姓崔的?
维珍这个冒牌货对于原主的两个表兄压根儿就没有印象,事实上也没有见过,对他们的了解也仅限于名字。
一个叫崔致远,一个叫穆朗。
“可说了是哪位表兄?”维珍问。
女贞忙道:“回主子的话,是李大人已故妹妹的独子,崔公子。”
“什么意外?”
虽然对这位表哥没有任何交集,但大过年就意外身亡,维珍还是很吃惊的。
“这个……”女贞面上露出三分为难,顿了顿,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回主子的话,崔公子是……赌桌上输了银子不肯还,从年前就被债主一直追债,结果崔公子为了躲避债主,失足跌进了冰窟窿,人就……就没了。”
维珍:“……”
死得好。
“让小池子取五十两银子送过去帮着置办丧事。”维珍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
衣裳换好了,维珍再进寝房的时候,就瞧着四爷正靠坐在床上,盯着手里的一本书。
才醒过来就要用功了?
肝帝也不是这么个肝法儿吧?
维珍加快步子,待走近才看清楚四爷手里拿着的究竟是本什么书。
“今儿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怎么四爷竟然对话本感兴趣来了?啧啧,怪叫人意外的。”维珍噙着笑在床沿儿坐下,打趣四爷。
不错,四爷手中拿着的正是话本。
这几天,维珍一直在前院儿照顾四爷,四爷昏睡时候多醒的时候少,维珍一个人难免无趣,打发小池子回去取了两本话本来看,这一本刚才就被随手放在床上,四爷也就随手捡起来了。
此刻,四爷看着封面上“两世夫妻”四个字,总觉得有些熟悉。
从前……他看过?
不可能啊,他哪儿有功夫看话本啊,可是就是觉得似曾相识。
四爷抬眼看向维珍:“这本讲的什么故事?”
“《两世夫妻》嘛,我最爱的一本,对了,之前我还跟四爷说过呢!”维珍道。
打量着四爷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维珍就笑吟吟地握着四爷的手道:“那妾身现在就帮贝勒爷找找回忆?”
说找回忆当下就找。
“讲的就是啊,一个大小姐原本喜欢的是个穷秀才,结果有缘无分,大小姐还是嫁给了后来的丈夫,只是大小姐心里却还一直放不下穷秀才,但是她却不知穷秀才包藏祸心要害她,结果被丈夫提前发现,还默默帮着大小姐解决了隐患,后来丈夫也从未拿此事邀功……”
说到此处,维珍停了下来,担心地看着四爷:“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是身上又不舒坦了?”
四爷摇摇头,半杯茶下肚,脸色才变得好一些:“没事儿,你接着往下讲。”
真的没事儿?
她怎么觉得四爷刚才的眼神有点儿不对劲儿?三分郁闷三分幽怨还有四分……咬牙切齿?
难道是她的错觉?
维珍狐疑着,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往下讲:“……大小姐与丈夫相敬如宾,偶尔想起穷秀才还会觉得怅然,后来丈夫早亡了,大小姐带着孩子孀居,这时候穷秀才又杀了回来,想要杀了大小姐泄愤,却被丈夫的鬼魂当场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