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传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先改微信账号,还是先跟元酒解释,他站在原地脸瞬间涨红,支支吾吾道:“我……”
元酒摆了摆手:“算了,不用解释啦,你们年轻人很会玩。”
方传欲哭无泪:“……”
他还有机会挽救一下自己在小师祖心中的形象吗?
元酒抬手邀请他坐下:“我们聊聊,我想多了解南南一点。”
方传拘谨地坐在对面,看着元酒闲适地冲了一泡茶,给他分了一盏,立刻答道:“小师祖,你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倒也不用。”元酒转着手里的茶杯,随意问,“你和南南一样,也考进了北海大学吗?”
方传点头:“我比较幸运,踩线过的。”
“南巢就很厉害啦,他是各大高校争着抢着要的状元。”
元酒:“你读的什么专业?”
方传挠了挠鼻尖:“管理。”
元酒回忆了一下,发现南巢好像从来没跟她说过自己上的什么专业。
“南南呢?你知道吗?”
方传有些错愕:“小师祖你不知道吗?”
元酒摇头:“他没跟我说过,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他还考了个状元,要去北海大学读书。”
方传迟疑了两秒,还是如实道:“南巢读的航空航天工程专业。”
“之前我一直以为南巢为了重振归元观,会选择读个金融或者经济学专业,不过他没选也在意料之中。”
“上高中的时候他就很喜欢航天这方面,但平时我们是接触不太到的,做航天一直是他的梦想,只是北海大学的航空航天专业并不是国内顶尖的,为了留在北海市,他放弃了去首都航空大学的机会。”
元酒垂眸盯着茶杯里浮尘的茶叶,出言问道:“还有办法帮南南换学校吗?”
南巢不去首都,上最好的航空大学,应该就是为了等她回来。
只是她回来的有些晚了,南南已经填好了志愿。
方传摇了摇头:“没办法换学校了,不过他研究生可以考去首都航空大学。小师祖你不用太担心南巢,他做事情一向很有分寸,而且也非常有计划性,我觉得他应该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目标。”
元酒有些想不明白,南巢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他真的想学航天方面的知识,为什么还要拜她为师呢?
她的存在,真的有点反现有的科学知识。
虽然不知道南巢到底是何打算,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南巢确实是个很正气的孩子,一身才气,未来亦是不可限量。
……
方传见元酒缄默不语,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会不会给南巢造成麻烦,于是见元酒不再提问,便找借口先去了后院,主动跟南巢先交代一下。
南巢刚炒完一个菜,听完方传说的话后,轻轻叹了口气。
“说了就说了,没什么。”
方传看着他继续忙碌,实在想不明白:“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你师父?”
“还没想好怎么说。”南巢把葱姜蒜丢进油锅,将切好的肉丝放入锅中烹炒,慢慢说道,“选专业是我一早决定的事情,也是想好了,如果真的等到观主说的人回来,我就可以考研去首都,继续学习我想学的东西。”
“但是师父出现之后,我发现……”
“我想学的,不止是航空,还有更多更神秘的东西。”
“我甚至想过,两者有没有结合的一天。”
方传满脸震惊,站在原地呆怔过后,才讶异道:“你疯了吧?航空跟你师父那就是两个体系,一个科学,一个神学,怎么可能结合?”
“不试试怎么知道 ?”南巢抬眸定定看着方传,“不尝试,怎么就能确定神学,其实不是更高端的科学?”
无法解释的东西,才会被归类为神学玄学。
但是如果能够用一定的理论知识解释,那就是科学。
“就算真的没办法结合,那也没关系,试错而已。”
“小师祖知道,肯定想打歪你的脑壳儿!”方传神色复杂。
“我觉得,师父应该会支持我。”南巢很平静,也很自信。
“师父是个非常随和的人,也很豁达,她看事情比你我要通透多了。”
他没有天人之资,那就只能用有限的生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元酒停在走廊,自然听到了南巢的话。
她摇头无奈笑了笑。
果然,南巢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并不需要别人去干预他的决定。
既然想试错,那就试试吧。
她也很好奇,科学能不能解释玄学。
……
吃过午饭,元酒总算想起来,要把司景景获救的事情通知章龄知。
章龄知接到消息的时候,哭笑不得。
“行吧,那我现在收队……”
元酒道:“随你,晚上行动要不要一起?”
章龄知:“求带。”
元酒:“吃完晚饭,我们去养殖场蹲点。”
说完元酒就挂断电话。
南巢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蹭方传的车下山打工。
“师父,你也下山,一起吗?”
元酒摇头:“你们去吧,晚上你们不是约了去市里玩吗,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等吃过晚饭再下山。”
“那我先走了。”
南巢跟方传转身离开,元酒忽然抬手扔了张符纸贴在方传背后,符纸牢牢贴上后,慢慢隐去痕迹。
钱武安扛着一捆竹条,驻足看了眼方传背后,小声问道:“元观主,那小孩儿……”
元酒但笑不语。
……
晚上和钱武安随便吃了点,元酒便早早去了山下,和章龄知在养殖场附近会合。
章龄知从树林里窜出来时,啪一下拍在胳膊上,冲着元酒招了招手。
“元观主,这里。”
元酒走了过去,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忍俊不禁:“你这怎么搞的?”
“这里蚊虫好多,我等了半小时了。”
“没开车?”
章龄知叹气:“开车多显眼啊,被发现还怎么将计就计?”
“元观主,有驱蚊虫的东西卖吗?”
元酒摇头:“这个没有,没准备。”
“身上平时备个香囊,里面的药草稍微用灵力炼制一下,效果会非常好。”
章龄知郁闷:“有这灵气我早就攒着画符去了,多花几块钱买花露水就好。”
两人蹲在角落等到了夜色降临,章龄知被蚊子咬的满脸包。
反观一旁的元酒,清清爽爽,羡煞人也。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章龄知正准备拍死胳膊上的蚊子时,元酒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竖起手指靠近唇边。
“人来了。”
她声音很轻,指尖灵力从他手腕上荡开,将周围扎堆儿的蚊子荡开,地上簌簌落了一小片虫子尸体。
章龄知简直感动得想哭,抬眸看向空牛棚,发现一个人影正拉开地洞的门,准备下去。
等了一会儿,那个人影又重新爬上来,将腰间的绳子挂在栏杆上,慢慢地拉着绳子,将下方假扮司景景的雍长殊拉了上来。
章龄知看着被扛起来的人质,小声嘀咕道:“怎么感觉人没醒呢?不会又被灌了安眠药吧?”
“没什么用。”
元酒给自己和章龄知贴上隐身符,悄无声息地缀在伍栋飞身后。
伍栋飞将人塞进后备箱后,立刻开车沿着马路扬长而去。
“我去开车。”章龄知转身就准备离开。
“来不及。”
元酒抓着章龄知,将神行符贴在身上,很快就追上了伍栋飞的车。
而章龄知此刻则恍恍惚惚,被疾风吹得整个人彻底凌乱。
这是人能有的速度吗?
上次爬楼梯果然是没有完全发挥神行符的速度!
……
伍栋飞开车在南桑镇短暂地停留之后,带着行尸走肉的伍舒娅上了车,很快就驶离了南桑镇。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不知道。”
元酒拖着章龄知,觉得他有点重。
还是狐狸好,体型小巧,带着也不累。
看着车往北海市的方向驶去,章龄知顿时紧张起来:“这好像是去……”
“风华中学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