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均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霍天禄搬走时,他后来听说过。
但是听郭浩文爷爷说,那人是心脏不太好,所以打算搬到市区疗养院去住。
他当时可能注意到这个人,但是并没有将这人往拐子的方向想。
而且附近孩子走失,事情闹得非常大,那段时间这附近的人都对孩子看得很紧,人心惶惶。
他就是这么错过了线索吗?
城上月并未在意籍均的心理活动,继续说道:“邻居刚刚已经把房主的电话告诉我了,你们给房主打个电话吧,她家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最初藏匿孩子的窝点,后院菜地里应该埋着那条狗的尸体,所以你们可能要联系房主,对这里进行取证。”
章龄知和籍均立刻变了脸色。
一个给房主打电话,一个立刻联系局里派人过来。
房主住在市内,过来可能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在他们联系完后,元酒翻墙从院子里跳出来,稳稳站定在城上月身边后,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那条狗被埋在后院的橘子树下。”
狗的尸骨并没有被埋太深,她只是随便挖了十几铲,就直接挖出了尸骨。
元酒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一颗被腐蚀过的铃铛。
“和监控视频里那只黄狗脖子上戴的一样。”
章龄知看了不少视频,几乎一眼就能确认。
“拐走郭浩文的凶手,现在已经知道是谁了。”元酒将铃铛包好,塞进了章龄知手里,“剩下的……”
“交给我们来。”章龄知郑重地承诺。
……
其实就算元酒没有先找到这个院子,籍均和章龄知也打算联系房主进去看一看。
他们走访了附近十几户人家,至今为止,搬走的只有霍天禄。
而且时间很巧,在案发半个月后。
极有可能那半个月,郭浩文其实还活着,就在他的家人和警察眼皮子底下。
他们来来回回在这条路上搜寻、找监控、找人证……
讽刺的是,他们无数次与真凶擦肩而过,却又失之交臂。
籍均走到墙角,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
他记得霍天禄,看起来长得慈眉善目,性格也很随和,但没想到却是人面兽心。
警方很快就赶到现场,房东也赶了过来,立刻打开了大门。
籍均和章龄知走到后院,看到被挖出来的狗狗尸骨,慢慢攥紧了拳头。
房东也被院子里的情况吓了一跳,但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警方也只是例行询问,知道她基本和此案无关。
不过籍均在旁边听了片刻后,突然问道:“你是说,他是自己来租的房子?”
房东是个剪着短发的年轻女人,被籍均突然提问显得有些懵,但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来:“对,我也不清楚他是从哪里得到我的房子在出租的消息,反正就是他加了我的微信,线上看房,很痛快地付了半年的租金,之后他就搬过来了,那个老人很省事,除了交水电费他几乎没找过我,所以我是真的不了解他。”
籍均心底微沉。
这么说来,霍天禄当初对附近人说的就全是假话了。
这房子并不是他女儿给她租的,甚至他可能都没有女儿。
签的租房合同也是电子版,其实不太正规,证件说不定可能都是假的……
很多事情,真的是细思极恐。
……
警方开始追查霍天禄。
这个人没有犯罪记录,搬走后就注销了手机号。
但是好在他们有照片,经过警方的天眼系统比对,他们找到了霍天禄现在的住址。
章龄知和江括随刑侦出任务,对霍天禄进行逮捕。
霍天禄现在住在一栋别墅里,警方在逮捕前询问过社区保安和经理,得知霍天禄平时深居简出,很少和人来往,最近一次出门大概是半个月前。
警方破开别墅大门后,很快就对整个别墅进行排查。
江括和章龄知站在警车边,听着接收器里的声音。
“一楼安全。”
“二楼安全。”
“没人。”
章龄知抬头看向江括:“不应该啊,我们之前看过监控了,霍天禄半个月前回到别墅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江括拿着对讲机,快步走进了别墅内。
他先翻了一下冰箱,里面的蔬菜食物剩下的不是很多,有两盘菜估计放了四五天,已经有些腐败。
走到客厅后,他看了眼垃圾桶,烟灰和垃圾大概四五天没清理过了,里面一些东西开始发霉变臭。
“问一下这个社区的经理,房子有地下室吗?”
章龄知动了动鼻尖,抬头道:“我觉得不用去问经理,我闻到了尸臭味儿。”
江括抬眉看向章龄知,章龄知已经拿着手机慢慢朝着房子深处走去。
……
章龄知走到了一楼楼梯后面,伸手拉起整块木板,一股臭味儿从下面飘上来。
他伸手捂住口鼻,将手机的灯打开,往下照了照。
“这里。”
江括蹲在入口处:“你在上面,我下去。”
章龄知按住江括的手臂:“江队,你等一下。”
他起身在楼梯边缘摸到了开关,啪地一下打开后,下面通道的灯顿时亮起来。
地窖并不是特别深,江括下去之后,立刻捂住口鼻。
下来之后,尸臭的味道很大。
根本没必要往深处走,他几乎是刚下来就看到了倒在桌子上的霍天禄。
江括用袖子挡着口鼻,把橡胶手套戴上后,检查了一下霍天禄的尸体。
最后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邪术反噬,伤重至死。
人死了大概有四五天,但是反噬的后果比较严重,所以看起来要比死了四五天的人奇怪多了。
尸体又瘦又干,七窍出血,桌子上全是干涸的黑色血迹。
半个月前,他出现在天眼系统中的图片,头发还是灰白色的,现在已经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