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见到劳模
作者:王萧萧   记录者的密码最新章节     
    这个世界有“空灵”者。
    “空”不是虚无,也不是空幻。是对事物的预判和感知。
    总监就是这样一类人,“劳模楼里无劳模”是个命题采访,是对情况的预判。是运筹帷幄的意境。
    “空”者一定要亲力亲为。她、他们可能是领导者,也可能是预言家。
    “灵”者,就是能把“空”变成现实,萧萧、俊锋、杨广,他们就是这一类人。也包括千千万万个劳模。
    “空”、“灵”兼备者,运行对了,运行好了,则就能者中的能者。
    这个世界有“逆行者”,看待事物具备完全的反向思维。
    比如对公文的看法。很多人认为手续全了,盖上公章了,事儿也就合法了,就没有问题了。
    可萧萧不同,他认为事儿是人办的,公文是人拟的,公章是由权力决定的。
    公章盖在对的地方,不侵犯法律,不侵犯他人的合法权利。,你就代表公,代表法规。
    如盖在错的地方,公文、文件内容违法、违规,你只能是个人的违法行为,不能代表你所掌握的公权。
    矿业公司、计经委、房改办的文件,萧萧一页一页的看着、思索着、对比着。
    突然,萧萧开口了。
    “这个文件有问题,一会咱们去工人新村找孟玉喜,再和矿业公司联系一下,得见到他们总经理。”
    “哪个文件有问题。”
    “你看看这个,矿业公司的劳动湖家属楼分配方案。再看看这个,向计经委申请立项的文件。”
    “这个分配方案写的是:经研究的职工代表会议决定,为了解决处级以干部住户紧张问题,决定将公司新建,位于劳动湖南侧的新建家属楼,分给处级(含副处级)。。。”
    “这个分配方案上,根本没有任何劳模的字样。而时间则是规划立项、规划审批之后。”
    调定准了,三人也不休息了,开车直奔工人新村。
    孟玉喜家一楼的房子42平米,有两间屋子,左右各一个房间。
    中间是一个暗厅,再往里是厕所和厨房。
    家中没有什么像样的摆设,暗厅中间一把折叠方桌。
    孟玉喜沏上了一大缸子茶。茶是茉莉花茶,冒着气、冒着沫,飘着浓浓的茉莉花香,只是喝起来有些发涩,远不如在矿业公司办公室的碧螺春柔和。
    “你们来得正巧,明天来的话,我就不住这了。”
    孟玉喜听说来意后,指着屋子里打了包的东西,慢慢的说道。
    “这不,孙子出生了,孩子租的房子太小了,忙活不开。我明儿搬他们租的单间,换一下住。”
    “家里就一个小子,其它都是女孩。咱一个老工人,也没啥能耐。儿子没有能接上班,去了厂子的大集体。媳妇也是一个单位的,现在两口子都下岗了。也没啥能耐干点啥。
    ”女儿们家里也都不富裕。女婿多是矿上的,挣的钱也不是很多。长年的和粉尘打交道,难免落下病。”
    说话间了解到,孟玉喜是1956年的全国劳模。当时他是炼钢工人。
    “我们车间像我这样的劳模,年年都有。我在的时候,就有三个。”
    “待遇?啥待遇,咱不争。大家只知道把钢炼好,多出钢、出好钢,为国家大干快上做贡献。”
    “评劳模的时候,全厂的职工,齐齐的坐在大院里。领导上台讲话后,咱们厂子还有其它车间的劳模,在讲台上站了一排,领导亲自给戴大红花,发奖状。有一年还放了鞭炮。”
    看得出,孟玉喜眼中浮现了当年的影像。
    “回到家里,满院子的人都来贺喜。”
    “晚饭间,多加了几个菜。当时也顾不上吃,抓起饭盒,拿上两个馒头,再装点菜,又跑车间干活去了。”
    直到这时,二位说明了来意。
    说起劳模楼,孟玉喜表情略微僵持了一下,眼中泛起些泪光,声音有些哽咽。
    “现在厂子上下,叫个科级干部,也不能像咱们住房这么紧张,生活条件这么差。”
    “他只能说利用劳模这个光环和这个荣誉,他们盖完了自己享用,咱们还有啥办法。咱们什么办法也没有。”
    采访在压抑中结束了。
    但是,让萧萧、俊锋当时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篇报道,给这些劳模们带来了福音。
    。。。
    出了工人村,俊锋给太矿业公司办公室孙副主任打了电话。
    语气很坚决的说,一定要见到公司一把手,有些事情要反映和了解一下。
    电话中明显感到孙副主任的语气上有些惊讶。
    “我说记者同志,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您们也看到了,这大楼的立项、审批都有。分房也是经过集体讨论研究的。”
    “非得见总经理吗?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这一连串的问题,实际上是想着法的回绝再次的采访。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刚从工人村回来。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来工人村了。从厂子职工,还有劳模那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所以,想和总经理见上一面,把问题反映一下。顺便再了解一些情况。”
    “我现在不能确定明天总经理是否有时间,我把二位的想法一会和主任沟通一下,看看总经理是否有时间。如果有会的话,这个就不好保证了。”
    “这样吧,明天我们上九点到公司。你和总经理说一下,我们等他。”
    话说到这,双方就都没有了余地,电话也到此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