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像是一把刀插进心脏,一瞬间鲜血淋漓。
林知意只觉得心脏抽痛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不停的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
“不说了,我还有事,你要是有空多去医院陪陪溪暮,不然她又得偷偷哭鼻子。”刚才还是厌恶的语气,说这话的时候却带着宠溺。
爱与不爱,当真分得清清楚楚。
强烈的痛感让林知意清醒过来,缓缓地松开拳头。
与其去纠结霍西洲爱不爱她,不如想想怎么哄好霍西洲,让他帮忙把父亲从里面救出来。
霍西洲挂了电话进来,看到女人笔直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剑眉微微上挑,“醒了?”
“你吃午饭了吗?我带了满记的甜品,一起吃吧。”林知意浅笑盈盈的朝她开口,脸上的笑容美的无懈可击。
霍西洲不爱她没关系,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爱自己!
霍西洲深邃的眸落在她的脸上,笑容很美,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
唇角勾了勾,心情倒是好了几分。
这女人安静的时候看起来很乖,像只可爱的猫咪,能让人心情变好。
林知意迎上他的目光,脸上的笑意不减,声音温婉又好听,“甜品,要吃吗?如果你不想吃甜品的话,那我请你出去吃饭吧?”
霍西洲拧了拧眉。
这女人明显的是在讨好他。
“那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打电话订位子。”林知意被霍西洲冷习惯了,也不在意他的态度。
本来她的最终目的是救父亲。
霍西洲见她冷冷淡淡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得劲。
剑眉拧紧,伸手将她拽进怀里,低头看她的眼神很危险,压低声音道:“霍太太可真是能屈能伸!只是……我心里的气还没消,没心情吃饭。”
林知意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保持情绪稳定,低低地开口,“对不起,我错了。”
一副温顺的模样。
霍西洲冷哼一声,“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早上身体憋着火到现在还没消。
女人现在的样子……
有点诱人。
林知意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咬了咬唇,最终把心一横,踮起脚尖把唇贴在男人唇上。
结婚三年,每场情事都是男人主导,她什么都没学会。
一个吻,毫无章法。
却……
撩人又诱惑。
霍西洲抬起头,唇上沾着女人的口红,黑眸染上了欲望,模样妖治,“不过一夜未见霍太太就如此饥渴,离开我,你确定还有男人能喂饱你?”
林知意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心里难受,眼眶酸涩。
霍西洲皱眉,声音明显的不悦,“你哭什么?”
林知意摇头,“我没哭。”她只是难受罢了。
“要离婚的是你,结果你还先委屈上了,林知意,你就作吧!”霍西洲的语气倒是温和了许多,眉眼也温柔了几分,弯腰将她抱起,转身往外走。
进了休息室,霍西洲把林知意狠狠地折腾了两次。
林知意累得眼皮打架。
霍西洲却穿得整整齐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不得不说,霍西洲这副皮囊是真的好看!连女人在他面前都觉得自惭形秽。
他心情极好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心情极好,“累了就睡会儿,睡饱了再走!”
“那我爸的事……”林知意强忍睡意,小声询问。
这么重要的事,她岂敢忘。
女人的话顿时就让霍西洲黑了脸,“做两次就想让我救你爸?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每一个字都格外的扎心。
林知意心里有些愤怒,小脸儿憋得通红。
她有火也不敢冲着霍西洲发!
“那……你要怎么样才答应救我爸?”为了父亲,她忍!
“我有事要忙!这样的事情你自己想!”霍西洲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林知意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眼皮合上。
在休息室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
起床推开门,脚刚抬起,这时,视线里撞入的一幕,让她把迈出去的脚立马收了回来。
男人靠在办公桌边,旁边的轮椅上坐着的女人双手拽着男人的手臂来来回回的晃动,软软的在撒娇,“西洲,你陪我去看演奏好不好?”
“我晚上有事,让薄瑾年陪你去!”
男人脸上带着笑,声音温柔,这是林知意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她以为他不会笑。
原来他只是对着她笑不出来而已。
沈溪暮果然才是他的真爱!
“你要陪霍太太的话我就和瑾年哥去,那你是陪霍太太吗?”沈溪暮望着他,脸上还带着笑。
霍西洲的眸光不经意间看向休息室的门。
林知意立马把脸躲开,轻轻地把门关上。
“好,我陪你去!走吧!”说完就推着轮椅往外走去。
关门的那一瞬间,霍西洲对上了一双清澈的大眼睛。
不过,他没有迟疑,关上门离开。
三年前那场车祸,沈溪暮用她的双腿换来他的平安,却永远的失去了站在舞台上的机会!
沈溪暮现在这样,他有义务照顾她。
林知意不过是用尽手段嫁进霍家的心机女。
他不需要照顾她的情绪,更不会同情她。
林知意在休息室等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拉开门。
办公室里已经空了。
霍西洲陪着沈溪暮去看演奏会了吧。
父亲的事,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忙。
这时,房门被推开,林知意微微一怔。
霍西洲回来了?
然而,当她看到谢启拎着袋子进来的时候,心往下沉了沉,满脸自嘲。
“这是霍总让我去买的衣服,夫人请换上,我送你回家。”谢启走过来把袋子递给她,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完就赶紧走了。
他现在都看不懂霍总了,不知道他对夫人究竟是什么态度。
要说不爱吧,他对夫人的事又挺上心。
要说爱吧,他又把沈小姐当成心尖宠,她想干嘛他就陪着她干嘛。
林知意紧紧地捏着袋子,指关节泛白。
霍西洲明知道她担心父亲,结果睡了她之后根本不提父亲的事。
故意晾着她。
狗男人!
换好衣服出来,林知意看到垃圾桶里扔着她带来的蛋糕,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不动声色的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傍晚的时候,继母赵曼如的电话打过来了。
林知意深深地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接通电话。
话筒里立马传来赵曼如焦急的声音:“知意,你和西洲是不是在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