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不管方宇听不听得懂，一通解释：
    “缩地术能将路径压缩到脚边，一步便是千里。
    但跨越的过程中虽然很短，但路径出现生物阻挡的话，这一步跨出去就会卡在生物跟前。”
    现在的情况，就是让夜游官面对面互相卡着。
    “还是痒…”独孤让方宇挪个位置。
    方宇继续往独孤的头顶蛇行：
    “头顶可以不？”
    “帮我把头发盘着。”
    你这根本不是痒，是想拿我做发带…方宇心里吐槽。
    此时，被独孤最早击飞的夜游官回到战场。
    见同伴们挤成了一朵花，朝着同伴们一撞，打破了互相卡住的局面。
    但身上的缩地术还没结束，没人卡着，那自然各自缩地去了四面八方千里之外。
    那只救同伴的夜游官，十分尴尬地站在原地。
    说好的群殴，咋就剩自己一个了！
    摇人！
    独孤没打算揍它两次，但也没料到还有一批夜游官在赶来的路上：
    “直接进入城隍府吧。”
    这回的夜游官数量和之前相同，拦在独孤身前。
    不过，他们最先看见的是方宇，脸谱出现了奇妙的变化，接着面面相觑。
    最后互相推搡了一番，人墙拆分成了左右两边，让出了一条道路。
    “上仙请进！”
    城隍府衙的大门自动开启。
    独孤瞬间扬眉吐气：
    “之前那批应该是新人，这批看来是认出了我的身份。”
    方宇觉得独孤说得在理，好歹是人族剑仙，道门接班人，城隍怎么着也得给面子。
    通过大门，再过仪门，有种被记录仪糊脸的感觉。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很长的走廊，两边有各种房间。
    有的房间传出享受的声音，有的是怪叫，还有凄厉的，愤怒的……
    好奇地朝着享受的房间看了一眼，方宇脑子嗡嗡的：
    酷刑，密室，享受，白松明……
    几个关键词组合起来，还挺合理的。
    走廊的路上稿纸满天飞，没有一张落地，伴随着忽闪忽现的声音。
    方宇即便没有灵感，也能感知身边不断有人呼啸而过。
    “这些地灵界的人在自家地盘能高速作业，轻易看不到的，走着就行了，不会被撞到。”
    走进正堂，坐着一位巨大的城隍，头正好顶着屋顶。
    办公桌案上有副立体地图，地图周围是迷雾区域，代表非管辖地界。
    桌案两侧是左文右武两灵官，两人的体型比独孤大一倍，各坐一把太师椅伏案工作。
    三人脸上依旧有脸谱元素，但能看出人样。
    独孤用传音入密与城隍交流，接着被请到了座位上。
    城隍以最近招了不少新人为理由，解释了为什么夜游官不认识独孤私人通道。
    入座后，独孤询问酒肉和尚的事。
    得知和尚到地灵界以后，因抗拒缉拿，打死了官差，现被关在南监服刑。
    城隍询问了一下身边的文灵官，后者回答：
    “从人间界拿了他的元神以后，只是关押用刑罢了，还没有审理案子，现在正好放他出来审出个结果来。”
    城隍顿首，命其将人带来，便不再管独孤，开始专注地批阅起文件。
    方宇有些疑惑：
    “拿了他的元神？”
    独孤同样反应了过来：
    “难道酒肉和尚死的时候，生出了执念灵，要你们亲自派人去拿他的元神？”
    文灵官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独孤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手指敲了两下太师椅的扶手。
    方宇无奈道：
    “两杯就两杯，你得回答我两个问题。”
    方宇好奇城隍的运作，独孤告知人在人间界积攒的德行，到了地灵界会逐渐流失。
    在城隍地界流失，德行就归于城隍的势力，其他亦然。
    地灵界对死者是否能转生，采取的判断标准是生前的功德。
    在地灵界待得越久，功德消减越快，最后功德消散，元神将永远无法离开。
    可能被未知的存在蚕食，或者被城隍这些势力给消灭。
    “地灵界领头的人是谁啊？”
    “地灵界无主，或者开辟这方世界的大能早已不在。
    道门用千万年将城隍扶上正统，旨在维系世间灵气多寡。
    地魂兽大乱后，哪一教派在人间的信徒多，谁的神就做老大。”
    “青州断头的死囚，用兽头金可入佛门的畜生道，但做畜生有什么好的。”
    “轮回说里，断头者没有来世，兽头总比无头好，享受轮回，就要被教义所束缚。”
    “不信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