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有一头生牛角的魁梧男人,眉眼周正,气息不显。
男人打量从柜台后面出现的云牧:“阴官?”
“遵双方意愿,以物易物。”
男人往前上了两步,音宽域广道:“紫霄神雷。”
一言问出,云牧脑海中的厚书自行翻开至某一页,有关于紫霄神雷的信息全然显于其上。
包括神雷的能力,外观,最后出现的位置,兑换价格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兑换的价格不同:只要位置下落是一个价,直接兑换神雷又是一个价格。
价格以冥币标注。
此簿子限制极多,云牧还不能自由翻阅,只有客人问询时,才能自主翻开。
就很头疼。
恰似美人卧床,却不能人道。
气不气。
很气。
阴官不能撒谎,可以不说话,但不能说谎话。
“下落还是实物?”
男人稍作停顿,自怀中掏一玉瓶:“实物最好。”
云牧拿起玉瓶开盖,是一滴兽血。
厚书翻页:夔牛真血,五枚冥币。
紫霄神雷的价值也在五枚。
执笔写契约,递给男人。
男人看了眼,执笔签字。
将玉瓶放于柜台下左侧格子上,鬼气弥漫,玉瓶瞬间消失。
而,柜台下右侧的空格上,在幽冥鬼气浮现后,其上出现一带罩子的托盘。
端出托盘,掀开看,正是紫霄神雷。
男人接过托盘:“麻烦问您一下,神境可得炼化。”
云牧把契约收好:“仙王即可。”
挥手,男人自易物楼离开。
这笔交易就算完成,还算简单。
回归中正王殿。
李忠来访。
李忠已经来了很多次,但云牧闭关数月,没见任何人。
云牧去到书房,瞧载歌的肩头时而微颤,眸子黯淡,眼底藏着森冷:“怎么了?”
载歌低头:“回中正王,没事。”
云牧看载舞:“你说。”
载舞支支吾吾,也没说个明白。
“我解决不了,还是你们解决不了?”
没等俩姐妹回答,李忠抬脚走了进来:“闭关可得收获?”
云牧闻声笑了笑,再听门外李显声音:“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后脚跟身进书房。
大咧咧的笑声充满书房。
载歌出书房,去到前殿。
载舞侍奉。
俩人坐对面,李显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也不管先来后到:“我就直说了啊,我老舅想请你去玩儿几天。”
云牧摇头拒绝,然,还未说话,腰间嗡嗡声又传来。
云牧抬手:“稍等。”
再入易物楼。
这次的客人是个女子,尖耳白发,眉心长竖瞳。
手持一把长剑,剑尤滴血。
气息乱涌,似乎还没从战斗中缓过来。
易物楼非凡,在其中,阴官便是主宰。
云牧镇定挥手,拂去女子身上的戾气:“以物易物。”
“有何所求。”
气息虽定,可女子暴虐的情绪还没定下来,此刻,其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副狰狞的表情:“乾坤造物塔。”
嗯哼。
在我媳妇儿身上。
这女子一看就不好惹,云牧可不想这号人物去找媳妇儿的茬。
阴官不可以说谎,但可以不说。
云牧淡定摇头。
然心下狂喜:脑海中的大书上,记载着乾坤造物塔最后出现的位置为妖界无忧山。
嘿嘿,终于知道媳妇儿的下落了。
“毁了,还是不能说。”
云牧再摇头,跟老阴官似的,很有城府的说。
女子拿出一物摆在柜台上:“木灵。”
脑海中大书再翻,关于木灵的生存之所有很多,包括,但不限于乾坤造物塔。
可以交易。
签字画押。
中正王殿。
李忠看了眼七哥,挥手让身后俩人下去:“七哥,通道本就不稳定,您还如此频繁的下来。”
“至于这般亲力亲为吗?”
李显不以为意:“我付了钱的。”
“每次下来,都付了足够稳定通道的资源,咋了?”
李忠撇嘴:“您猜我信不信。”
上界谁不知道,通道在你老舅手里。
你付钱?
“一年才开一次的通道,您这隔三差五的下来一趟。”
“七哥,不行您交给我做呢。”
“免得您来来回回的跑,于通道不利。”
李显拿起一块小食,闻了闻:“老九,咱们兄弟俩谁也别说谁。”
“你的安排,哥哥我看不到。”
“你哥我的安排,你也别打听。”
咬了一口软饼:“好吃。”
殿外。
李忠带的俩人出门,直奔前殿。
前殿中,载歌盘膝修行,却难静心。
“我说你们姐妹俩躲哪儿去了呢?”
“原来是攀上七皇子的高枝儿了啊。”
步步逼近,名叫秦末的上界之人居高临下:“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可以脱离我的手掌心。”
探手生抓载歌额头,龇牙咧嘴:“就大错特错。”
载歌没有反抗,只死死的盯着秦末的双眼,主动散开气势。
秦末松手:“想死?”
轻拍载歌脸颊:“我可舍不得。”
“即便你能跟七皇子回上界,以我秦家的势力,哼哼。”
“你们迟早要落在我手里。”
“到时候,把你娘亲也带上...”
回头,笑问另一人:“她娘亲死没死?”
阴笑不绝。
载歌目欲厉血。
云牧回殿。
喝了口茶,与李显道:“只限你我,无关旁人。”
李显咽下嘴里的软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敞开怀抱,示意冬霜取东西:“暂时只有这么多。”
冬霜从李显怀里摸出一小册子,递给载舞。
“嗯。”
等了一会儿,见李显还坐那儿吃,云牧问道:“还有事?”
李显边吃边回答:“难得下来一趟,坐会再走。”
云牧不再管他,转头看李忠:“怎么说?”
李忠看李显,再看向云牧:“练功房?”
云牧无所谓,起身道:“让载歌给我也去弄些吃食。”
“看他吃,给我整饿了。”
李显当即把没碰的一盘点心往前推了推:“别麻烦。”
“我还不信谁家的点心能比得上飘香斋。”
“尝尝?”
云牧也不介意,拿起一块点心:“这点儿也不够吃。”
载舞传音姐姐弄吃食。
不一会儿,载歌端着吃食进来摆桌。
云牧往椅子上靠了靠,面部表情明明没有变化,可在场的所有人,只感觉风雨欲来。
书房内,阴冷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