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蒲熠星真正离开之后,陈锦华脸上泪如雨下。
暗中观察陈锦华的宁寒霖心里也有些难过,因为陈锦华平常都很开心,他是第一次看见她哭,还是因为其他男人哭。
叶君翊嘴里复述着陈锦华刚刚唱的歌词:
“此生就此别过了
难以忘怀
愿你三冬暖
愿你春不寒
愿你天黑有灯
下雨有伞
愿你善其身
愿你遇良人
暖色浮余生
有好人相伴。”
叶君翊看着宁寒霖笑着说:
“宁寒霖,你不是说要亲眼看到蒲熠星离开甄子虚吗?”
“怎么我看你比甄子虚还难过?”
宁寒霖白了叶君翊一眼。
“你近来也越来越接近子虚,莫非你也看上子虚了?”
叶君翊不屑地说:
“甄子虚的身份咱俩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出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孤才不稀罕。”
“孤只是欣赏她的能力,想要跟她一决高下罢了。”
宁寒霖黑着脸说: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院长说的对,等只需再过几年,咱俩说不定都是子虚的手下败将。”
叶君翊依旧是一脸嘲讽地说:
“我高兴是因为曾子虚在送别的男人离开时说:此生就此别过了,难以忘怀。”
“而你每日就算是凑到她面前去,她都不会关心你,一日三餐吃的饱不饱?”
宁寒霖生气道:
“叶君翊!”
叶君翊接着笑着道:
“开玩笑罢了,甄子虚还没走远,你应该不想让她发现咱俩吧!”
云麓书院发生了一件大事。
蒲熠星走后,陈锦华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一个多月没有出门。
院子里还总会传来琴声和歌声:
“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
“公子向东走,小女子往西瞧,此生就此别过了,难以忘怀。”
陈锦华将原来歌词里公子向南走,小女子往北瞧,改成了她和蒲熠星现实中的东和西。
歌声婉转凄凉,也让院外喜欢陈锦华的男孩的心碎了一地。
“堂兄,你怎么也在这?”宁寒霆打算来关心陈锦华,他没有想到自己在院门遇到了宁寒霖。
“见过太子殿下。”
“堂兄,你我之间须如此客气。”
“太子殿下,你是来找子虚的吗?”
“我见甄夫子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门了,她也许久没有来给我们上算术课了,听说是身子不适,所以特意来看看。”
宁寒霆比宁寒霖晚两届,因为陈锦华给他们上算术课的原因,他们都叫陈锦华甄夫子。
“我也是见她一个多月没有去上课,特意来瞧一瞧。”
两人谈话间,运转而凄凉的歌声再次传来:
“所有爱慕之意
止于唇齿间
掩于岁月
匿于将来
与君今生无缘
请无需挂念。”
宁寒霖的心揪着,他明明只是想征服她而已,为什么见她因为别的男人伤心难过,自己心里会这么难受了?
宁寒霆感叹了一句:
“看来蒲熠星走后,对甄夫子打击挺大的。”
两人来到院门口,他们敲响了陈锦华的院门。
小红云打开院门,对着宁寒霖两人道:
“两位公子,我家主子说了,她不见客,还请两位公子回去吧!”
“问听说甄夫子病了,这是我给甄子虚准备的补品,还望姑娘代为转交一下。”
小红云一般都是待在院子里练功,云麓书院也不允许侍卫或者是伴读随意走动,她很少到外跟其他学子接触,所以宁寒霆不认识她。
也只有蒲熠星,宁寒霖,叶君翊这几个人见过小红云。
“公子,你还是带回去吧!我家主子说了,谁也不让进,什么东西都不收的。”
小红云说完,就把院门关上了。
宁寒霆从小被人捧在手心上,心里虽说对陈景华有一丝的爱慕之意,但是见陈锦华拒绝他的探望,他就带着礼物回去了。
宁寒霖还伫立在原地,他看着高高耸起的院墙。
他突然渴望自己能够走进这个院子里,亦如蒲熠星走进了陈锦华的心里一样。
“主子,宁寒霆走了,宁寒霖还站在门口,他已经来十多天了,您要不要见见?”
此时陈锦华披着头发,手指在琴弦上略过,八岁的陈锦华已然有了倾国倾城之貌。
脸上带着一丝伤感,眼神里又饱含着一股凄凉的神情,好像轻轻一碰就要碎掉的样子。
“不见!”
这一个月里,陈锦华把和蒲熠星三年内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
小红竹见宁寒霖凄凉地站在门外,于是好心出去提醒:
“宁公子,天色不早了,我家主子不见人,您还是回去吧!”
“多谢红云姑娘好意,我再等会儿。”
小红竹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关上了院门。
叶君翊回到院子里发现宁寒霖不在时,他骂骂咧咧地来到陈锦华的院门口。
“宁寒霖,你是傻子吗?甄子虚为别的男人伤心难过,你何必用热脸来贴她的冷屁股。”
“你好歹也是西岭国皇室的人,何必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小姑娘乱了心性?”
“你们家的太子宁寒霆都知道受挫了放弃掉,就你死心眼,还天天来人家门口等。”
宁寒霖也只是对着叶君翊苦涩一笑,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最后,宁寒霖被叶君翊恨铁不成钢地拖了回去。
与往常不一样,往常几天,陈锦华天黑了就会回屋子里。
今天陈锦华弹了一天的琴,唱了一天的歌,还不曾进食。
小红竹和小红云心里无比担心陈锦华就这样沉沦下去。
“主子,您心里若是在意蒲熠星公子,咱们可以给他写信,等离开云麓书院还可以去找他,可是您万万不能因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啊!”
陈锦华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抚琴。
这琴音也比往常更凄婉,仿佛是要和某些人说再见一样。
“此生就此别过了……”
随着最后的琴音停止,陈锦华用内力将琴弦震断。
“主子……”小红竹和小红云担心地叫了出来。
她们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陈锦华,平常的陈锦华特别喜欢笑,做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只有这一次是如此的反常。
陈锦华站起身,看着被自己震断的琴弦,然后对着小红烛和小红云说:
“我饿了!去帮我把饭端上来吧,吃完我要下山一趟。”
小红云欣喜道:
“好,属下这就去。”
等小红云将晚饭端上来之时,陈锦华已经换好了一件黑色的夜行衣。
在陈锦华吃饭时,小红竹和小红云发现,陈锦华突然又变正常了。
吃完饭后,陈锦华用帕子擦了擦嘴说:
“你们不用担心我了,我只是在用这一个多月跟自己的内心告别。”
小红竹和小红云不解地看着陈锦华。
“蒲熠星在我的世界里出现了三年,又给了我很多无微不至的关怀,我仅仅是用三十多天跟过去的他和我做告别,告别以后我和他都会开启新的人生。”
“我已经为他哭过,也难受过,只是有缘无分,我配不上他对我的好,就只能做个了断了,以后咱们照常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小红云心里松了一口气:
“主子,幸好您想开了,都快把属下吓死了。”
陈锦华指了一下桌上的残琴说:
“红云,这把琴是去年我生日他送给我的,帮我把这断琴收起来吧!”
“好!”
陈锦华整理了一下仪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
陈锦华自言自语道:
“陈锦华,你只是来这里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商业王国大计,而不是让你为一个男人动心的。”
“陈锦华,从现在开始就忘了他吧!”
就这样,陈锦华又开始了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