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全神贯注地听陈锦华讲,在云麓书院发生的好玩的事情。
张诗尧询问道:
“华儿,看来这个东浦国的八皇子蒲熠星对你挺不错的,我听说他前一阵子也回东浦国了,你们是一起回来的吗?”
“你是在东浦国京城转了一圈才回景泰镇的吗?”
陈锦华顿了一下,旁边的红云和红竹立马开始担忧。
这一路,陈锦华游山玩水好不容易快要把蒲熠星忘了,结果今晚她自己一直在跟家人提到这个人的名字。
也不怪张诗尧会问这个问题。
陈锦华十句话有九句都是在讲这个蒲熠星,很难不让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陈锦华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
“不是,他是因为已经学完了,年龄到了才回东浦国的,比我提前离开云麓书院一个多月。”
在后面聊天的过程中,张诗尧逐渐发现了自己女儿有点不对劲。
她发现陈锦华虽然在笑,神情却有一丝失落。
张诗尧心里默默的记住自己女儿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然后心里不动声色的盘算着。
沈孟也是个懂事的人,他见陈锦华回来,母女俩肯定是有悄悄话要说。
于是,沈孟晚上主动自己搬到了书房去睡。
张诗尧对着瑛娘吩咐道:
“瑛娘,你去把这床单和被褥换新的吧!”
“是,奴婢这就去。”
陈锦华挨着张诗尧一起睡,尽管陈锦华年龄小,张诗尧也不好让陈锦华睡沈孟睡过的床。
母女俩刚一躺下,陈锦华就搂着自己母亲的脖子撒着娇说:
“娘亲身上好香呀,华儿好喜欢娘亲呀!”
张诗尧宠溺地刮了一下陈锦华的鼻尖说:
“小鬼头,你从小用这句话哄骗我多少次了?”
“娘,我没有哄骗你,华儿真的好爱好爱你呀!”
张诗尧只能宠溺地说道:
“娘亲也很爱很爱我的华儿!”
“所以……”
“嗯?”陈锦华疑惑地看了张诗尧一眼。
“娘亲,你要问什么?”
“你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跟娘亲说说吗?”
陈锦华的笑容立马消失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竭力地隐藏着自己的情绪,还是被她娘发现了。
“娘,华儿在外面过得很好,什么事都没有呀!”
“你呀!若真的是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会一晚上都在提蒲熠星这个名字呢?”
陈锦华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老是走神,不小心就在回忆自己和蒲熠星之间发生的事情。
以前在现代她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这个事情现在弄得她心乱,什么事情都不想去做,所以她才决定回她母亲这里来一趟。
“你喜欢这个蒲熠星吗?若是喜欢的话,我写信给你皇祖母,让你皇祖母向东浦国皇帝提亲。”
“大不了咱们多拿一点聘礼,反正北桑国现在不缺钱,只要你喜欢,咱就把这个蒲熠星娶过来。”
“娘,我也知道我想要什么您和皇祖母都会尽量满足我。”
“可是,我觉得蒲熠星他人真的很好,我不想耽搁他。”
“华儿,你可是咱北桑国的皇太孙,这怎么可能是耽搁他呢?”张诗尧有些不理解。
见陈锦华一脸犹豫之色,张诗尧拍了拍大腿说:
“你等着为娘,这就给你大姨和皇祖母写信,让他们来东圃国给你提亲,让这个蒲熠星给你当娃娃夫。”
陈锦华连忙拉住自己的母亲:
“娘,您别着急,先听华儿说。”
“咱们北桑国现在确实有实力跟东浦国提亲,可是东浦国是男子当家做主,若是让蒲熠星到北桑国去当娃娃夫,就算是他愿意,我也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张诗尧更不解了。
“我想要的爱情是在同等公平的条件下,两个人对彼此都有感情,然后过上一日两人三餐四季的生活。”
“华儿,你是不是被你大姨影响了?”
因为张诗涵一直不碰男人也是一直对外嚷嚷着要什么公平,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然也不会因为没有孩子,立陈锦华为皇太孙。
“母亲,您凑过来,我跟您说。”
当陈锦华把自己想要去父留子这个想法告诉张诗尧之后,张诗尧心里有一丝愧疚。
“华儿,是不是因为娘和你爹的事情,才让你有这种想法的?”
“娘,这个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这是华儿自小心里的想法,所以我更觉得自己配不上蒲熠星的真心。”
张诗尧叹了一口气,陈锦华自小都有自己的想法。
“华儿,你这次回家是因为蒲熠星的离开,你心里很难过,想不通才回来的吗?”
陈锦华摇了摇头。
“我承认心里真心难过过,但是今天见到了您和哥哥,我心里真的好开心。”
陈锦华又搂着张诗尧的腰,撒着娇道:
“娘,您不用担心我,我会自己调节好自己的心情,只不过需要一点点时间,等我先好好休息几天,过几天我又要开始重新完成我的商业大计。”
“我打算用陈锦华和甄子虚这两个身份在外隐藏我真实身份,等我在四国都有自己稳定的产业之后,再回北桑国。”
“好,无论你做什么,娘都支持你。”
正当母女俩准备入睡时,瑛娘在门外急切地敲门。
“公主,太孙,不好了,皇太女急信,上面说女皇病重,皇太女让咱们立即回北桑国。”
“什么!”母女俩惊坐起。
两人急忙披了一件外衣就走出去了。
张诗尧接过瑛娘手里的信,她瞬间愣在原地,感觉天塌下来了一样。
沈孟也带着张沛扬走了过来。
随即,张诗尧身体一软,沈孟立即搂住了张诗尧。
“尧尧别急。”
“瑛娘,你快去叫大家起来,收拾好路上所需的东西,咱们争取天亮出发。”
张诗尧也好像突然找到方向一样。
“对,快点收拾东西,不需要带太多的东西,带一点干粮和换衣物。”
张诗尧看着沈孟,一脸着急地说:
“母皇病重,我一刻也等不了,穿好衣服咱们就出发。”
张诗尧家里的动静有点大,陈家的人也突然得到了消息。
不到半个时辰,门口围了许多人。
“这么着急收拾东西,他们这是要突然出远门?”前任族长的儿子陈柱不解。
陈柱晚上才得知陈锦华白天回来的消息,他爹已经去世了,陈锦华就是陈氏的新任族长。
原本陈柱打算第二天登门拜访这个小族长,没有想到睡梦中突然收到他们要出远门的消息。
陈柱拦住一个侍卫模样的人问:
“小哥,不知你们家主人要去哪?”
侍卫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他们并未搭理陈柱的话。
陈锦华母子几人到门口时,当陈柱看到陈锦华那一刻立马兴奋地喊:
“族长。”
陈锦华因为女皇生病,心里担忧,所以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并未搭理陈柱。
毕竟这陈锦华身份也只是她要在外经商的挡箭牌,她无需在陈氏家族这花太多的心思。
因为张诗尧这几年给景泰镇捐了不少钱,还带着景泰镇的老百姓一起做生意,胡知县格外关注张诗尧一家。
当胡知县知道张诗尧要突然离开景泰镇,他带着自己一家人在城门口相送。
“张夫人,可是家里有什么急事?”
自从沈孟跟着张诗尧一起回来后,胡知县便不喊张诗尧陈夫人,喊的是张夫人。
沈孟撩开车帘说:
“胡知县,兄长来信说母亲病重,让我们早些回去,所以没来得及跟您打声招呼。”
胡知县的夫人知道情况后,她示意小厮将一包东西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