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外头传来消息,“将军,西炎的人来接赤水丰隆回去。”
花无名让人进来,是一男一女,花无名眸光一闪,朝着一人施法打去。
那女人脖子一缩,逐渐变了容貌。脖子变短了,肩膀更厚了,个子更矮了,身子更壮了,连脸都圆了一圈,但是妆发比之前精致了不少。
“大王姬?”阿明在军营中多年,曾见过和蓐收大将军站在一起的两位王姬,一眼就认了出来。
赤水丰隆也是震惊,虽然自己曾经对这个逃婚的大王姬十分痛恨,本就是政治联姻,她这一逃婚不仅打了赤水氏和辰荣氏的脸面,还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个窝囊废。
更有一些无脑的百姓认为自己对她爱而不得,他又无法解释,实在令人恶心。
但后来得了西炎和皓翎的赔偿,再加上这大王姬原来是大魔头赤辰的女儿,他心中就只剩下庆幸自己没娶她了。
那赤辰是什么东西,西炎想要辰荣,父王都已经投降了,他却负隅顽抗。
大荒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点道理都不懂。
见她此次作为使者前来,赤水丰隆也不知其用意。
花无名还没有说话,西陵玖瑶则说了句住手,她挣扎着站起来,“住手,我虽然不是皓翎的王姬,但也是西炎的王姬,你岂敢动我。”
花无名笑了笑,“你既然是来接赤水丰隆回西炎,那无论你是西炎王还是贩夫走卒,我都会放你离开。但你若出言不逊惹怒了我,同样,无论你是西炎王还是贩夫走卒,我都敢杀你。”
花无名勾起嘴角,“不信,你试试。”
看着花无名阴冷的眼神,西陵玖瑶没敢接着这话再说下去。
她望向眼前的花无名,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明明是个年纪还没有自己十分之一大的贱民出身的女子,居然能四平八稳的坐在高台之上,气势不弱于皓翎王和外爷。
西陵玖瑶不能相信,一个贱民女子居然能做到如此,如此气势,衬得自己这个高贵的王姬像是个小丫鬟。
随后又想到她的母亲是王姬大将军,身份地位都远在这个女子之上,想必更是气势十足。
想到此处,西陵玖瑶再次责怪起母亲来,若非母亲抛弃自己,让自己疏于教导,又怎会让自己现在落了下风。
这对父母,他们轰轰烈烈赴死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不管他们是什么大魔头或者大英雄,什么为了国家抵御外敌。在她眼里,他们不过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女,生而不养,枉为父母。
她抬起高傲的头颅,挺直脊背,“我听说继我母亲后,皓翎又出了一个女将军,便特意来看看。”
花无名面色不改,“想必你是忘了,皓翎已经将你逐出,你已经不再是皓翎王姬,你又是西炎的血脉,那便是我皓翎的敌人。来看我便是有意窃听军中机密,我若杀你也算是有名。”
皓翎玖瑶张了张嘴,只觉得百口莫辩。
虽说她能骂男人伤害男人,但遇到了气场强的女子那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像是面对辰荣馨月羞辱自己的时候,自己一言不发一样。
这不能算是自己没用,她无论是为了情爱还是为了玱玹哥哥的大业游走在各个男人之间,手段定是不用讲的。只是不愿意和女子计较罢了。
西陵玖瑶转头看向赤水丰隆,发现他满是伤痕,心中大惊。
她猛地转头看向花无名,“你对他用刑,你居然对他用刑,你知不知道他是赤水族的族长,是西炎王最看重的部将,你好大的胆子。”
花无名耽误了看书的时间和这二人说话,心中早就不耐,她冷声道:“赤水丰隆夺我皓翎国土,杀我皓翎兵将,我就算杀了他又如何。西陵玖瑶,我念你曾是皓翎的大王姬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妄想干涉我皓翎的军事吗?”
“我……”西陵玖瑶刚想说什么,又被花无名打断。
“西陵玖瑶,你虽然是西陵珩和其他男人所生,但你享受了皓翎王姬的荣誉和权力,享受皓翎百姓的供养。你拿着皓翎大把的资源培养出一头恶狼,让他反过来攻打皓翎,陷我皓翎百姓与水火之中,如此罪行,万死都不为过。你出去看看,这战场上的每一具尸体,每一滴血,都是你和玱玹造的孽。就凭这些,你就不配跟我说话。”
西陵玖瑶踉跄着后退两步,这人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同为女人,她为何对自己的遭遇不怜悯。
她也不想玱玹哥哥和皓翎开战,可哥哥又不是为了私欲,他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啊。
何况自己为了皓翎还拿酒樽打伤了哥哥的额头,这难道还不够吗,还要她怎么样,难道还能跟哥哥和外爷决裂吗?
何况皓翎王真的无辜吗,母亲当初切掉手指求他出兵相助,他只为了皓翎的安危推三阻四,难道他和母亲的情分还不如皓翎的安危重要吗?
她虽然将皓翎王视为父亲,为了亲情,她尽可能忽略自己其实是大魔头赤辰的女儿,只为了和皓翎王享天伦之乐。
而且皓翎王对自己也算不错,他见自己喜欢涂山璟,涂山璟却和防风意映另有婚约,防风意映用婚姻困住涂山璟,帮着涂山老夫人打理家事,床前尽孝,逼得涂山璟不得不娶她。
皓翎王愿意为了自己灭了防风氏,将涂山璟抢回来。皓翎王说了,自己可以胡作非为,他会一直支持自己。
防风氏和涂山氏有婚约怎么了,防风意映照顾涂山老夫人,等了涂山璟多年又怎么了,她是尊贵的皓翎王姬,就算灭了防风氏的全族,也不会有人敢为他们叫屈。
但因为母亲的事,因为皓翎王将自己除名的事,自己心中还是不快的。
阿月在一旁也道,“这是一桩,还有你逃婚一事,我不管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你又打了谁的脸。我就知道皓翎王为了你将那么大的封地给了赤水,我跟我二舅姥爷一家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两国的人了,我们上哪儿说理去。”
提到此处,花无名心中更加疼痛,想到书中记载的后世中,国家不敌强国,被迫割地赔款已经令无数爱国之人痛心疾首。
而如今国家强大,只为了什么狗屁婚事就将土地割让给他人,这不仅是奇耻大辱,更是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