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冲突
与此同时，张霆等人正在清西陵墓区修杰柯的墓前祭拜。
张霆已经很多年没来过了，这和他之间的记忆已经有些不一样。
地点没变，但是墓碑已经换成了福鼎黑的花岗岩。
墓志铭上写着他们盛开乐队的一句歌词：“凋谢是为了一下次的盛开！”
“杰柯，我们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么？我们今天在精卫填海给你办一场纪念演出……”
张霆一边有些伤感的叨叨着，一边给他扯去墓前的杂草。
丁彤则是掏出一张还没正式发行的唱片小样，摆在石香炉前，接着说道：“我们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叫边浪，也是我们的老板。他给你写了两首歌都在里面了，你好好听听。今天这场演出也是因为他才能顺利办下来。
到了喷绘前面，看有几合影结束后的乐迷就在那守着，和对面几个穿黑马甲的形成眼神上的对峙，胡尘就上去问是怎么回事。
不过一帮玩摇滚的真不忌讳这个，就连下午过来彩排的刘遥几個，也是带着白花过来的。
等到了午饭过后，也不知道是有组织还是自发的，陆续有盛开的乐迷过来，在这合影留念，有些还在这喷绘的旁边放上一支白菊，搞得就有点像追悼会的现场。
“对面那些趁我们不注意，就要过来把送给杰柯的花扔垃圾桶……”
要是平时，胡尘慢慢收拾这些的人办法有很多种，以他的气性就算拼着今晚不营业，也要把这帮人给送进去24h。但是今晚不行，这是bj乃至华夏摇滚圈的一个大日子，要是闹得最后演不了，那不仅是他胡尘的脸、精卫填海的招牌，还有bj摇滚老炮们的脸都要全掉地上。
趁着三人转头看没注意他的空挡，这领头的一猫腰就向前跑去。
胡尘说着就把手机拿出来晃了晃，只见屏幕上还有正在录音的计时。
结果五点左右，一帮20几个外地旅游团样子的中年男女，就出现在了精卫填海门口。不管门口的服务员怎么解释，他们就是不走，就是闹着要进去消费，如果不让进他们就要举报。
至于边浪，他把队伍里一个带着太阳帽和口罩，身上一看就藏着不少摄影设备的人提溜了出来。
听到说这种话，胡尘就一点都不担心了。这条街上的“地痞、流氓、恶霸”头目就是刘大妈，他这20几年来都是刘大妈罩的，所以……
“哪能啊，这位弹吉他的……”胡尘指着喷绘上修杰柯的背影继续道：“已经走了20多年了，今天就是在我这搞一个纪念演出。晚点他们家人会过来的，就是在帽儿胡同开涮羊肉那家，您应该去试过的吧，他们家那小羔子肉可都是坐飞机来的……”
“300一个人，23个……”
面对胡尘这有些无赖的回应，贾队长也是没招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有人投诉我们就要例行检查，到时候……”
“300块一个，全是医闹！别误会啊，我可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刚在前面胡同遇上他们在接头，我后来就跟着混了进去，照片和录音都有……”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支录音笔递给边浪。
边浪看了看繁花那艳俗的门头，拍了拍老登的肩膀道：“谢谢提醒。不过我们就是一帮玩音乐的，不走偶像那条路。如果时时刻刻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犯错，那玩个什么劲嘛……”
等到了酒吧侧面，老登赶紧拆掉口罩道：“哎哟，你怎么把我认出来的。”
今天虽然不对外，但是连续宣传了那么多天，很多在bj的盛开乐迷就算没票进场，他们还是跑过来了。所以张霆他们几个回来看见了这场面之后，就和胡尘商量着把原本放在酒吧里的一些照片一类的展品给搬了出来。
“一倍！”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潘健虎，嗅了嗅那人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消毒水味，就直接开口道：“你是医闹是吧？给你两条路，要么现在带你的人赶紧走，要么就等着警察过来。我们在这条街上玩了几十年了，要真被你们几个外来的给吓住，那就真是闹笑话了……”
欧陆还没过来，但他已经接到了店长的汇报。虽然他能理解乐迷们的这种行为，但并不接受，因为今天可是酒吧开业的大日子。
“凯子，你是飘了吧？”
等胡尘几人追到门口，才发现边浪和刘遥从酒吧里面出来了。当即就有人认出了刘遥，然后就嚷着要拍照合影，刘遥就把人群带着往喷绘那边去了。
“两倍，你们几个人……”
说到这，老登才焕然大悟道：“刚刚有人出高价收今晚你们内场演出的黑料，我感觉你们应该是被对面给盯上了！”
“就这？你来春城我带你去斗南花市，只看样的话都是论斤卖的。”
有些乐迷还是今天才听说有这事，穿越大半个bj城，来了匆匆放下白玫瑰，拍个照就就走了。
那人当即脸色一变，什么都不说，任由三人给他弄到了酒吧后面没人的地方。
等两人将他放开，胡尘才松手散给他一根烟道：“兄弟，我也不问你这事是谁干的。他给你多少，我加5成，你让人散了怎么样？”
“哎哟，谢了啊兄弟，一会我给你弄个工作证去……”
就在这领头的想退缩认怂的时候，酒吧门口又乱起来了。
“你不信进去问问其他人，有次我跟华颜那小子去给他女朋友买花，三百块的预算买了一后备箱的玫瑰……”
看着现场这状况，刘大妈砸吧砸吧嘴道：“小胡，你们搁这是开追悼会？”
“嘿！我说胡尘你个滑油子，你干不合适我们城管干就合适？”
“嘿！小样，跟我使这些招数，你们还嫩呢！”在心里骂了一句，就转身进了酒吧。
贾队当然知道胡尘不可能被人抓到小辫子的，能在张自忠路上开那么多年酒吧的人，不可能在这种事情犯错，否则早就被居委会的大妈们给扫地出门了。
然后几个人就一直站门口和乐迷铁粉们交流、签名、合影，接收乐迷送过来给修杰柯的花束。
他先是给胡尘去了个电话，得到一句“无能为力！”之后，他就让店长开始动用自己的手段了。
边浪只是觉得这人似乎见过，也不确定就是老登，这一看是之前在百花深处胡同遇到的狗仔，他眉头就不由的皱了起来：“对面给了你们多少钱？”
他这才说完要转身，带着红袖套的刘大妈就带着几个姐妹过来了。
只不过繁花这边是开业，旗下能来的歌手都出现在了喷绘上，再配上如同“婚庆”一般的鲜花着锦，路过的人都会停下来看上两眼，然后说一句：“那么多真花，这可真舍得花钱！”
鼓手摩挲着墓志铭上的字，什么也没说，就知道在那抹眼泪。
今晚演出给你录下来，等回头给你捎过来……”
盛开的贝斯手一边摆放着烟酒糖茶，也跟着唠叨了起来：“杰柯，老丁和老张想重组乐队，但我就觉得缺你就跟缺了魂一样。或许演完这一场，我们再想想……”
“车祸！”胡尘只知道是意外，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但他清楚刘大妈这话具体是想问什么。
而这边门口的喷绘，就是一张修杰柯的黑白背影照，下面写着纪念修杰柯《礼物》摇滚专场，简单大气的黑白风和对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挂了电话之后，胡尘提着个板凳就出去了，他就打算带人亲自守在那，他这合法合规的谁来也不好使。恶不恶心对面那是其次，他自己也曾经是盛开的乐迷啊。
所以忍着心头的恶气，揣着两包大重九就出了酒吧，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司令和潘健虎。
还有的是专门让跑腿给送过来！
4点左右的时候，精卫填海门口这边已经和一个小型追悼会的场面差不多了。
鼓手没出声，贝斯手倒是点头道：“先把今晚演好，后面的事我会认真考虑的。”
胡尘心里嘀咕着：“你们城管干什么不合适，要是干起小日子，直接把你们空投过去就行了！”嘴上却道：“都不合适，那要不我去居委会管街道卫生刘大妈那自首去？”
原地球张炬的墓也在清西陵墓区，边浪没去过，但是听三哥给他说过墓志铭：
和三皇五帝比伱是后人，和五千年文明古国比你是新人，但你和你的同仁们创造的“唐朝”，用你们的开先河之举向世人证明，你们是一代音乐人……
看这样子，胡尘就对自己的工作人员道：“去给这几位兄弟弄点吃的喝的出来，然后你们就在这守着，搞不定的就进来喊我。”
果然听到不是干坏事去世的，刘大妈跟着惋惜到：“真是可怜的孩子，难为那老两口了。那你们注意点，别乱丢垃圾这些……”
但自从去了春城之后，他再回bj看见这种场景，就觉得bj人民有点可怜。
而此时的张自忠路，精卫填海和繁花门口已经有活动公司的人过来开始搭行架蒙喷绘布了。
黄凯这一下就不乐意了，故意提高音量说道：“搞点麦子和火鹅，看着蔫巴垃圾的就要大几百，这点花材在春城就是几十块的事情。”说完就带着朋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精卫填海。
三人一开始啥也没说，观察了几分钟锁定目标之后，胡尘上去散了一圈烟，然后亮出老板的身份把其中一个子不高，但眼睛一看就很贼的家伙给搂着就酒吧后面带。
黄凯正好溜达出来接人，那兄弟也感慨了一句：“就为了这繁华两个字，这些鲜花得大几万吧？”
“老板，我还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人刚想喊，潘健虎和司令就上来一人架住他一只手，胡尘把烟壳顶在他的肋下凑近了轻声说道：“兄弟，求财而已，别闹进进医院去就不好了。”
胡尘一听，直接冲对面喊道：“你们再过来一个试试看？我胡尘具体把话撂这了，在修杰柯的父母过来前，谁也别想动这些东西。你们要是再动了，我看你们那花篮这些也不少！”
看见这一幕，那人脸都绿了，然后就开始叫嚣：“老板，大家都是求财的，你今天要是断了兄弟的路，以后这条街上……”
对面感觉挺怂的，胡尘的话都喊到这份上了，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所以都还不等通知欧陆，他就直接给城管和街道办打了举报电话。
贾队长这话还没说完，胡尘就不乐意了：“贾队，这缺德事我不太合适干吧，人家是为了纪念已故音乐人，我这直接给人处理了，那太不像话了吧。要不您带兄弟们过来……”
但是这样一来，对面繁花的就不高兴了，他们这正开业呢，对面搞得跟追悼会一样，谁看了心里都有些膈应。
“那感情好，我买票花了5k，现在转手就能翻倍！”
“你就找个人去把那些白花给收了，这样……”
这时候，正好一个送开业花篮的路过，听见黄凯这一句，就像看傻子一样白了他一眼。
胡尘充分发挥了bj侃爷特性，也不管刘大妈认识不认识，去没去吃过。
没想到刘大妈比他还能侃：“是吗？羊肉我倒是没吃过，不过我路过时候看见过，是不是一对老夫妻开的店？我看两口子年纪不大啊，怎么头发就全白了，原来是以前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对了，这孩子是怎么走的？”
胡尘接到城管队长的电话之后，就装腔作势的就开始叫屈：“贾队，这事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提前的报备审批我可一样手续都没缺。行架这些的搭建也是严格遵照规定来的，您要是不相信的话，直接带着兄弟们过来现场看，但凡有一点不合规的地方，你们立马给我拆走就是了！”
“抱歉老板，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们就是来旅游的，就是想进去坐着喝点东西，谁知道你们这些bj人居然那么欺负我们这些外地来的，这口气……”
听到这边浪并没有反悔的意思，而是很认真的对老登道：“兄弟，今晚里面全是摇滚圈的大佬，你也知道的这些人在一起很容易不被主流媒体的人待见，今晚你要是碰见同行了就通知一声。”
要是搁以前，黄凯肯定赞同的点头，同时说一句：“都是钱烧的。”
你把年轻生命带走了，可你又在大地上撒满了黄金，因为，音乐永存
几人出来的时候已经11点多，倚在车旁抽烟的时候，张霆最先开口：“再想想吧，把乐队重新拉起来，别让杰柯在上面笑话我们。”
这一下，刘大妈一行人立马就撸袖子走了过去。
“行，那我在这等您哈！”
“嗯，嗯！”胡尘点头如捣蒜，这一转头正好看见对面的在丢烟头，他就顺嘴告了一个状：“刘主任，你看哪有人乱扔烟头……”
“司令报警……”
老登想了想也确实是那么一回事，然后对边浪道：“今晚对面的阵容也不简单啊，我们这行鼻子最灵那几个都被邀请到了，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一番对比……今晚这张自忠路可真是热闹啊！”
边浪想了想自己请过来的嘉宾，然后对老登道：“你放心，今晚这边绝对能给你赚一波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