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日常
    当看到和那五官并不突出，但眼神却异常坚毅，神情还带点腼腆的形象一瞬间跃然纸上。
    “这是？”接过速写本的麻芮有些迟疑的问道。
    “这就是我在唱《无地自容》时候的性格速写。”
    “他是你么？”
    “你觉得呢？”
    “为什么？”
    “你一搞艺术的，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被边浪这话一弄，麻芮好像也觉得是自己今天这执念太重了点，继而笑着继续问道：“这种速写你还能画多少张？”
    话说到这那就已经是非常的明确了，边浪在脑中过了一遍那些他数不清的面孔之后，才对麻芮说道：“足够你把这个系列做得可以很丰满了。”
    麻芮也不奇怪边浪能一猜就中，就是略带挑衅的回了一句：“我按半个月一件来算……”
    “两个月捏一支乐队，麻老师你这速度……不过我有个条件，这些形象的设计版权在我这，虽然我不会找你……”
    “明白，只要是音乐沾边，那都是你的命根子。”
    “也不能那么说，既然伱已经打算着手做了，那我的另外一個计划也就一起告诉你了。我想把这些都设计成一部漫画……”
    听到这么，麻芮放下了手中的速写本，把在脑中已经构思出来的一些东西全部清除之后，才开口问道：“这个故事很长吧？”
    “嗯，如果用时间跨度来算的话，三四十年？或许更久……”如果只想华夏摇滚的话，三四十年差不多了，但是要把国外的算进去，那就很长了。
    “没事，你有时间就给我讲，我慢慢听……”
    “嗯，那就从这位讲起吧……乐队名字叫黑豹，主唱叫窦仙……他们的故事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边浪说得很没有章法，完全就是想到哪就说到哪。
    早就打开录音功能的麻芮也不催，听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她被边浪这个人物庞杂，剧情乱七八糟但却感觉真实无比的故事给彻底震撼住了。
    干艺术这行，内心世界丰富那是必然的，但是麻芮怎么也没想到，边浪的内心居然能丰富至此！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够天马行空了，但想不到边浪的脑袋里，竟然藏着一整个世界。
    “边浪……你……你该不会是那些网文小说中写的穿越者吧？”
    被问及此处，边浪本能的脸色一变，然后显出一副十分紧张的表情凑近麻芮耳边小声的说道：“你怎么猜到的？这……你可不能和别人讲啊，否则科学家会把我弄去切片的……”
    面对实话实说的边浪，麻芮笑得前仰后合：“我说边浪啊，上学时候怎么就一点没看出来，你内心还是个戏精！接着再给姐来一段，到时候捏你脸的时候，再给你弄英武一点……”
    只见边浪瞬间恢复了正常：“那还是算了，你这种写实派的艺术家，要是把我捏得太英武了，我怕藏品拍卖之后，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边浪！你给我滚！”
    在麻芮的咆哮声中，边浪不慌不忙的走出了办公室去和乐队排练去了。
    ……
    关于之前两支乐队召主唱和分人的事情，终于在三月底有了一个基本的结果。
    苏阚和木棉放弃了刺猬的位置，然后让黄凯顶了贝斯手的位置，键盘的位置则是给喜鹊他女友彤祺补上了，至于主唱还是边浪担着。
    而新裤子的鼓手就让孔亮接手了，至于主唱的位置，居然是在滚石音乐节上露过脸的湾湾乐队，新路的主唱山羊。
    不是他们乐队解散了，是因为一些客观因素，他们乐队中有人要回半年一年的。
    山羊没有这种困扰，又想参加《乐夏》，然后就顺理成章的被纳入了滚石的大家庭和新裤子的阵容里。
    之前玩情绪朋克的他，加入新裤子倒也算是同根同源，至于他强烈要求的那首歌，边浪也毫不吝啬的划给了新裤子。
    所以边浪就是要带着刺猬去闯《乐夏》！31支乐队的初赛阵容，为了可持续性发展的需要和避免过度内卷，滚石内部把自己公司的参赛名额控制在了8支。
    梁子和金马和各自的乐队商量之后，直接就选择了放弃。两人倒没有什么尊敬前辈的想法，只是觉得作品和经验都还需要打磨，要是上去一轮游，那就真是给边浪和滚石丢面子的。
    杨梦比起这俩大兄弟更没谱，虽然不缺演出的经验，但是乐队的磨合的时间不长，加上指南针的阵容就新裤子和刺猬合并出来的。要是赛程密集的话，那乐手们到时候真不知道是要顾哪一头才好。
    所以她要了个专业乐迷的席位，就准备在台下陪着自己的队友们好好的玩一次。
    大风乐队本来也是很自觉的想要退出名额的争夺，但被老潘和边浪说了一通之后，最后还是咬牙上了。然后就是喜鹊的民间饭客和涂灵他们的海龟先生。
    剩下的三个名额，老潘说待定。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传了过来。
    滇省本来就没多少专业的录影棚，这次确实是提前就约好了的，却因为这棚子所占土地的归属问题，去棚子的路直接被挖断，水电也跟着被断了。
    所以在棚子老板那带着无奈的道歉声中，滚石就只能另寻地方了。
    “能容纳千人的场地倒是不少，可能用来录制节目，并且合适的那可就不好找了！”已经跑了两天的老潘回到了半山之后，就和老谭这个本地土著抱怨了起来。
    这事上老谭也早把自己能动用的关系全给动用上了，但也都是没什么结果。
    “学校那边没有什么大点的场地能用么，类似大礼堂这样的？”这话才问出口老谭就觉得有些后悔了。学校那边要真是有场地能用的话，老潘何必跑来这和他抱怨。
    果然老潘听到这就叹气叹得更深了：“倒是有的，只不过小了点，要只是录现场的话，应该够了。但31支乐队小100号人的休息室、排练室等等这些算下来，就不够用了……”
    “要不问问骆驼去，他认识的本地场务应该不少，那些家伙应该是知道一些地方的。”
    听到这，老潘转了一下手中的啤酒杯掏出手机就给裘骆打去了电话，裘骆一听是这事，想都没想就把事情给揽了下来。他认识的场务是不少，把要求给所有认识的都发了一遍之后，九成的都直接已读乱回，还有一成的人压根没反应。
    直到第二天一早，有个只合作过一次的本地场务，直接给他发过来几张照片和一段视频。
    “裘导，您看看这地行不行？这里原来是个印刷厂，但后面因为环评的问题就搬走了……”
    裘骆也不是很确定能不能用来做综艺的录制场地，但看着照片和视频中那高大破败的红砖厂房，他觉得拍犯罪题材的影视作品，这大厂房绝对是很好的取景地。
    当即把视频转给潘健虎之后，他就给场务回了一条：“谢谢啊哥们，我们这边确认一下，要是有需要的话，就得麻烦你给带个路了。”
    没让裘骆多等，老潘那边两分钟后就直接打电话来了：“骆驼，这地在哪呢？”
    “场务找的，中间的道道您应该知道点吧？”
    潘健虎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裘骆的话是几个意思：“行，那你问下距离，只要不是偏到了县分上那我们现在就去看下。”
    ……
    一个小时后，包括边浪在内的滚石几个人站在这已经废弃的印刷厂门口，看着两排房子之外就看见的学校围墙，只能是让场务怒赚了500的咨询费。
    裘骆给钱的时候还又给这场务塞了一条软珍：“谢了啊老哥，不过有个事得和你说清楚，我们这一趟是办自己的事，你和业主那边……”
    话都还没说完，场务就打断道：“裘导，您看这事要是您自家的，能不能给我安排个活？”
    “录综艺时间周期不会太长，那几位都是本地的，你接着我这活不划算啊！”
    裘骆说这话一点也不假，场务的工资都是按天拿的，300到500一天全看团队怎么给。当然会有一些吃喝住行上的灰色收入，但就滚石这种情况，公司里面随便拉个人出来协调下就搞定了。
    吃的让南飞雁给送，用车找罩得住，住宿那就更不用操心了。
    可谁知道这场务一听是综艺，就直接开口反问：“裘导，该不会是那什么乐队什么的？那几位就是滚石的？”
    “是啊，怎么了？”
    得到了裘骆肯定的回答之后，这位名叫李云坤的场务掏出手机就把500给裘骆转了回去，然后换上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道：“裘道，我家那姑娘可是太迷边浪了。这场务给我，保证给您安排得妥妥的，中间绝不掺水，就希望到时候能带我我女儿进去现场看看……”
    裘骆笑着给他派了一根烟，然后才道：“要是场地定下来就这了，什么都好说……”
    “行，一会房东来了，我和他好好聊一聊……”
    ……
    房东还没过来，但李云坤和看门的中年人是认识的，就在其带领下把这个已经破败的老厂区全部参观了一遍。
    根据看门人的介绍，整个厂区一共105亩，现在带众人参观的这一片约莫20亩左右，一共有7栋大厂房和无数配套的小建筑。
    虽然在漏土的地方已经是杂草丛生，但从眼前这栋占地2600平的厂房制式，还是能够看出当年这厂子红极一时的模样。
    看着几人那略带满意的神色，经历更多的老潘开口问了一句：“这厂其他地方都有人租，为什么就这一片是荒的？”
    看门的中年人很明显已经就这问题回答过千百次，所以回答起来一点咯噔都不打：“诺，那就是保护区的红线，红线内能做的事就那么多，所以……”这种事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根本不会有隐瞒住的可能性。
    在老潘继续了解情况的时候，边浪和裘骆已经走进破败的厂房中。
    看着这挑高超过10米，空荡且狭长的厂房，边浪就想起了老南音的那个办公地。以及好像原地球的披荆斩棘，有一次的舞台好像就和现在这个场地的样式差不多。
    想到这，边浪就对裘骆说道：“骆驼，你看这地这么样，到时候把舞台风格做得工业废土一点，会不会更炸？”
    裘骆摸着自己的下巴摩挲了一下，然后说道：“效果是好了，但是那种搭景可就是半永久的了，投入那么高就用一两个月，太浪费了点吧。”
    这账边浪心里是根本没谱的，但裘骆总比他要知道的多一些，而且裘骆清楚这是个什么级别的项目，预算有多少他也清楚。
    现在他还那么说了，想来这个数字也不会小。
    “嗯，让资丽和华颜来估一下吧。”
    “那倒是啊，华颜是建筑出生，资丽室内设计，这俩来看看绝对比我估得准！不过还是要看谈不谈的妥。”
    两人继续在这“废墟”中看着，从那些石子已经有残缺的水磨石地面，和柱子上已经裸露的钢筋里，感受着强烈的工业荷尔蒙气息。
    半小时后，一个精瘦矮小的中年房东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场务和他攀谈了几句之后，抽完一根七匹狼的他就当先开口了：“我这情况你们应该都了解得差不多了，租下来能做的事不多，你们这个应该是可以的。
    但是我不租短租，合同10年起而且是这一片的19.6亩你们要一起拿下……”
    这个消息是所有人都没有人预料到的，且不说这10年合同了，整个这一片要一起整租，这条件听了就让人觉得头大。
    但是边浪并没有多嘴，这些事他不擅长，就交给老潘去聊了。
    一个小时后，几人腿回了学校，在已经能待客的录音棚内皱着眉发愁。
    “地方是不错，半个月的时间也能额收拾打整出来，就是这条件有点噎人啊！”
    潘健虎说完之后，老谭也跟着附和道：“我觉得那看门的和老板都没说实话，我要是那老板，能租就租啊，空着还要贴一个看门人的工资……”
    老谭那么一点，几个人都觉得这事多半是有隐情的。但这种隐情，可就不是他们几个随便就能弄明白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