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的久吗?”他拿出挂在车把上的一个小型头盔,我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提着剩菜,想自己带上头盔,有些不方便。
“没有,我刚出来。”他直接上手帮我带上了头盔,我没有抗拒,就这样站定着等待着他弄完。
这种画面是和谐的,参杂着一些朦胧的感觉,不知情的人可能会认为我们是一对小情侣吧。
“味道怎么样?”他帮我稳当的扣上头盔,天气是闷热的,我们两个的距离挨得很近,面对面的,我的鼻尖能嗅到他散发出来的薄荷的清香。
他出门的时候应该是吃了口香糖,我的嘴里是什么样的味道呢?我想应该是酸酸的,甜腻腻的,橙子糖的味道吧!
我坐上他的摩托车的时候,才想起来一个问题。
“你哪弄来的摩托车?”
“罗晋鹏的,你不是说要去买生活用品吗?这里没有大型的超市,要去市郊,走过去不方便。”
“哦。”
“你双手抓紧我些,这边的路不好走,很多都是山路,歪歪斜斜的,抓不紧你很容易被甩下去。”他将我的橙子糖挂在车把上的时候提醒我道。
我由于上次坐摩托车的抓马经历,再加上和他关系的尴尬矛盾之处,所以我一直是扣着后面的铁架。
现在经他一吓唬,我有点害怕了,就双手抓着他的短袖,可是这样又感觉不怎么保险。
就这样,在忐忐忑忑的心情中,车子发动,一溜烟的飞驰出去。
刚开始我还矜持的只是抓着衣服和他保持着一拳宽的距离。越行进我也发现他的话一点夸张的成分都没有,民宿下面的路弯弯曲曲的,就像盘山公路一样,感觉在转弯的时候稍不注意,我就能被甩到山下。
“温敏,别松!抓紧一点!”他的话顺着风传到我的耳边,我的耳边是‘簌簌’的风声。
下面是一个陡峭的坡,我能感觉到他捏着闸一刻也不放松。我双手合抱,身体紧紧的贴着他,连抵住了他后肩的位置。
我在心里给自己做着建设,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如此靠近他的时刻。
我感到他身体就如我第一次坐他摩托车,在恐惧之下抓紧了他的时刻那般的僵硬。
我只感到尴尬的是上半身的那两块肉,同龄年纪,我由于身体微胖,发育的也很完全,这时候跟他挨得这么近,可想而知是多么的难以言喻了。
我双手死扣在一起,紧贴他的时候,使感到了莫大的安全感。明明是半小时的路程,我的脑子空空荡荡,往常的时候可能一分钟,我的脑子已经跳过了几百个想法了。
“郝一鸣,不用去更远的市中心,我记得我们来的路上有一家挺大的生活超市,记得叫‘海利’。”
“好。”他说完之后转了一个弯,就走到我们之前来的主干道了。
进入超市之后,我的身体和精神都仿佛被湿润的冷空气充满。超市商品品类齐全,我身体累的很,根本没心思细细的逛着,是将自己之前打出的清单写着一样一样的找了。
没过十分钟,我已经站在超市门口等待着郝一鸣了。
他来的晚一些,在旁边的水果超市里买了好些的水果,我想着他可能是要买八人份吧。
一路上在闷热的天气下,我们两个罕见的没有多说一句话。回家的时候才八点,我的身体已经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我知道他跟客厅里的人肯定要纠缠一会儿,我趁此机会赶快回到房间里,准备在他没有回来之时洗漱完毕。
事与愿违,好像总是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我洗漱完,擦干了头发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慌乱之下忘了拿换洗衣服,没办法的,我只能裹着墙壁上的浴巾。
书包的拉链被里面的衣服卡住了,我索性钻进被窝里,侧着身子在床头柜上摆弄自己的书包。
结果,郝一鸣一进门,看见的就是我坦露着一大片后背,手忙脚乱整书包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起码比章邯反应要快多了,就立马关上门,虽然如此,但我听到关门的响声那一刻,我还是愣了。
我觉得自己在他们这一帮男生面前,几乎已经没有秘密了。
我感到无比的愤怒,先是他的好兄弟章邯,现在又是他。每次都在这种时候看到我的身体,而且上一次也是跟他有所关联。
尽管只是后背,但这种羞耻感就仿佛烙印在我的身体上,浑身发麻发冷,甚至恐惧。
我钻进被窝里,不受控制的委屈地大哭。他敲了敲门,我没有搭理他,继续沉浸在自己悲伤愤怒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