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穿过,私立医院,距离我家要远的多,估计跨越了半个城区吧。
原本是救助采用就近原则的,是面前的这个家伙,觉得我和罪犯在同一个医院里,一方面是出于对心理状态的考虑,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隔断这件事情。
最近附近的那家医院里面会有旁边的熟人,如果他们知道了,可能对我的名誉会受损。
这是那位中年警官临走的时候给我说的一番话,还夸赞郝一鸣是一个心思极其缜密的男生。
当时,他的眼神很耐人寻味,只要他查过我的学校和我本人的身份信息,就知道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郝一鸣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拨打了120和110,而且还能准确的说出位置信息,并且由于他知道我手机的型号,直接将我手机的定位信息通知给警方,这样才使他们这么快的找到了我。
其实,当时在看见郝一鸣的时候,就仿佛看见天使一般,我是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哪个方位的,顶多是说是在一片工厂的废墟中。
“你为什么能知道我在哪?前后不过十几分钟,怎么找的这么快?”
“旅游之前给你的手机我安装了定位,这样就能随时知道你在哪里,原本是准备在旅游之后再告诉你的,一直都没有机会。”
“好啊,原来你一开始给我手机就有了这样的念头。根本就没有相信我不会给你添乱。”
我颇有些不忿,给我手机的目的不只是为了联系而已,就算是能联系他也做了二手准备。
“不用再纠结那些事情了,我就知道告诉你,你肯定又要炸毛。但是好在定位没有取消,这些事情才能圆满的解决。”
他的语气紧张中又掺杂着几分轻松的感觉。
黄昏已至,天空变成了灰蓝色,几朵白云灿烂的漂浮在空中,夕阳的余晖,暗黄的街道,使我眼中的世界增添了几分故事感。
看着一排排房子,从我面前划过,我脑中回忆起女警官离开我病房之前对我说出的几句话。
我知道我身上的伤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但我又能怎么说呢?说了他们又能解决吗?有些事情只能吞咽在腹中,说出来是一把剑,含进去也是一把剑,不同的痛法而已。
唯一使我在意的便是她说,我被抬上担架的时候,她看见一个男生光着上身,目视救护车离去,穿着拖鞋,光洁的脚面沾满了各种各样的灰泥和铁屑。
他压下不安和恐惧,强忍镇静上了警车,到警局去录口供。赶来的路上,一路飞驰,闯了许多的红灯,幸好当时是半夜没有人,否则真的会出事的。
在那种情景下,他还能录下我当时所有的经过,否则就我那一刀可能真的会给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听完之后并不是一点触动都没有,只是我的脑子还是混沌,所以没有细想。可当我再次睁眼看见一脸憔悴,挂着两个黑眼圈的郝一鸣之后,我曾背过身去偷偷的流下眼泪。
虽然我知道就算没有警方的到来,没有任何人的外援,我也能解决这件事情,可是我使用方法必然会给我引出一身的麻烦。
所以,我迫切的需要一个目击者,一份证据。这就是我必须联系郝一鸣的一个原因。
可是我却忽略了他的处境和我不一样,不得不说,这件事吓坏了他。如果我能预料到的话,我能再多思虑一下,我想我是宁愿再多几个审讯的过程,也不想要他作为证人的。
“你还害怕吗?”我出口询问着,他一时没有回答我,我猜想他是在思考。
“没有了。”他简短的说出这三个字,也足够使我揪心了,明明留下了心理阴影,也许最近的一阵子都要做噩梦。
“那个男人没有死吧?”
一整天了,我才想起自己好像一直忘记问一个问题,当时检查审讯我的时候,我没敢说出这个。
“没有,你给他及时止血了,这个做的很对,温敏,你真的很聪明。”他掐头掐尾的夸赞着我,就像安慰服帖着一个小朋友,我对他的这种方式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会害怕我吗?”
“如果我当时打开门,见到的是一个双手是血,还在拧笑着的你,我可能会产生心悸的恐惧。可是在我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你还在慌忙的给那个男人止血,动作笨拙又可爱,不要有心理负担,你是在保护自己,没有做任何错事。”
这个笨蛋,永远都是这么纯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