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颜用双手托住他的脸颊，
“就算我们现在跟长辈们提起，也只是口头定下婚约而已，举办不了仪式呀，既然都是要等到毕业以后，又何必急于一时呢，对不对？”
张陆让握住她的手，盯了她许久，吻上她的唇。
最终这个话题以戚颜说服张陆让结束，这件事还是搁置了。
上学不方便戴戒指，两人便买了两条纯银素链，把戒指挂在链子上，随身携带。
很快迎来期末考。
经过戚颜一学期的严苛补习，张陆让的成绩已经稳居年级前三，期末考发挥不错。
寒假到来，张陆让要随林茂回苏扬过年。
这是张陆让来江宜以后第一次回家。
即将分别半个多月，临走前的几天，张陆让格外黏人。
不是他去戚颜家一起做作业，就是戚颜去他家找他一起做作业。
说是做作业，两人更多时候是腻在一起，互相依偎着，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做。
每当张陆让产生不回苏扬的想法，戚颜就会跟他说：“就当是为我们一年的异地做准备了，提前适应适应。”
他没办法留在江宜，他爸妈不会允许。
大过年的，戚颜不想让他跟家里人吵架。
张陆让和林茂走的那一天，戚颜想去机场送他们，张陆让不放心戚颜一个人回家，没让她去送。
“让让，有任何事，都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
“试卷记得做，回来我要检查的。”
戚颜给张陆让留了二十几张卷子，各科都有。
“好。”
——
大年三十晚上，吃完年夜饭，戚颜给张陆让发了个红包，备注：恭喜让让又长大一岁啦！
戚颜给张陆让发了200，张陆让回了520，转账并备注：恭喜颜颜又长大一岁。
过会儿，张陆让打来视频通话。
戚颜跟爸妈说了一声，回房间里接。
“让让，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
“今天休息一下，不做题了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今天让我好好看看你。”
从张陆让回家以后，两人几乎每天都会连麦做试卷。
手机打着视频放在一边，就好像陪在了彼此身边一样。
“嗯。”张陆让也有此意。
他像个盯妻狂魔，眼睛紧紧注视着手机屏幕里的戚颜。
任戚颜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让让，今天你收到了多少压岁钱？”
“不知道，没数。”
“好巧，我也是。”
“嗯。”
“你没有别的话跟我说吗？”
张陆让今天格外沉默，戚颜从他的神情看不出来是不是心情不好。
“颜颜。”
“我在。”
“你瘦了。”
“......”
戚颜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无语。
她觉得自己被张陆让中伤了。
“你在说反话吗？”
她从放假以后整整胖了五斤！今天年夜饭的肉都没敢多吃！
虽然......最后在爸妈坚持不懈的投喂下还是吃撑了。
可她已经克制很多了。
“没有。”
可能是太久没见了，张陆让真的觉得戚颜瘦了。
“好吧，我就当你是夸我了，可是让让，下次你能不能夸我看起来更漂亮了，瘦了这种话有点假。”
戚颜捏了捏自己的脸，“放假后我的脸都圆了一圈了，等你回来说不定看到的就不是戚颜了，而是一个大胖子。”
张陆让微微扯了一下唇角，“不会。”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不会？”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戚颜。”
“只是戚颜吗？”
“嗯......还是张陆让的女朋友。”
“错了，是未婚妻。”戚颜纠正他。
张陆让笑了笑，“嗯，是未婚妻。”
“好慢哦，今天才除夕，你还有一个多星期才回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早回去。”
“嗯！也不着急啦，你都那么久没回家了，好好跟家里人聚一聚也好。”
张陆让再次沉默。
戚颜见状，暗骂自己嘴欠，连忙转移了话题，
“让让，你都不说有没有想我。”
张陆让看着戚颜，没有说话。
他说了，只是说得比较委婉，戚颜没有听出来。
房门被敲响，门把手被拧开，张陆礼从外面探头进来。
张陆让下意识把手机倒扣在桌面，问：“什么事？”
张陆礼看着他，轻声说：“哥，爸妈让你出去。”
“嗯，知道了，我很快出去。”
“哥，你——”张陆礼欲言又止。
张陆让面无表情，“还有什么事？”
张陆礼摇摇头，退出了房间，把门关上。
张陆让立即把手机拿起来，跟戚颜解释：“颜颜，我爸叫我，我需要出去一下。”
“好！去吧！回来我们再聊。”戚颜笑着挥挥手。
张陆让点点头，挂断了通话。
——
张陆让敲了敲书房的门，得到回应后才开门走进去。
张父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他没抬头，也没说话。
张陆让也没主动开口，安静地站着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张父才淡淡地说了句：“下学期，转回苏扬上学。”
“为什么？”
张陆让不解。
张父才从抽屉里拿出成绩单，叹息了一声：
“你最好的成绩是年级第二，连第一都没有拿过，每次考试成绩都不稳定，最差的一次居然排名在三十开外，你过去那边有好好学习吗？”
张陆让想说，三十几名那次，是第一次月考，从期中考开始，他的名次没有掉下过年级前十。
最差的是第一次考试，最好的是期末考。
每次考试他都在进步。
可那又有什么用，他们看不见。
张陆让没有答话，张父又问：“你在那边不会只顾着玩吧？”
倏地，张陆让觉得好笑。
“下学期别过去了，你舅舅也忙，哪有时间管你。”
闻言，张陆让终于开了口：“我可以住宿，不用舅舅看着。”
“那你高二再回来能跟得上进度？”
张陆让肯定地回：“能。”
有戚颜在，他一定可以。
“别去江宜了，没人管着你，我和你妈都不放心。”
张父把成绩单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