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出招(二)
作者:邙山之北   三国:征战汉末最新章节     
    王弋叫上了典韦,出行的排场便不一样了。
    他站在去了车窗的马车上,吕邪亲自驾车,禁卫清空街道,甲士前后护卫,罗伞旌旗一应俱全,整支队伍威严肃穆,周遭百姓无不俯首行礼。
    这种规模出行的队伍前往周府,周瑜早早便接到通知,领着仆从门客侍立在正门前,等待着王弋的到来。
    礼毕,在周瑜的引导下到了正厅,看着周瑜的腰间笑道:“公瑾怎么还天天戴着它?怎么?对我不满吗?”
    周瑜看了看腰间的罪剑,解释道:“怎会对殿下不满,此剑瑜自然要时时带在身边,以作警醒之用。”
    “这不还是对我不满吗?”王弋将手中宝剑丢了出去,说道,“换上这个吧。”
    王弋在武功上面的造诣非常有限,扔柄剑都扔不准,周瑜想要接住得跨过案几才行。
    好在王弋是个二把刀,周瑜可是身怀真功夫的。
    只见他小腿动了动拔地而起,轻轻一个旋转便将宝剑接在手中,动作潇洒飘逸。
    能给周瑜当门客的又会是什么等闲之人?
    下首那些陪坐的见到这一幕,眼珠差点瞪出眼眶。
    王弋亲手给的剑,哪怕是一根破铜烂铁,供起来都不为过,此事传出去,街面上所有关于周瑜的流言蜚语霎那间就会干干净净。
    下一刻,更是让他们直接惊呼出声。
    周瑜接过宝剑后顺手抽出,剑锋凛然,寒光摄人心魄,哪怕以他的见识都不得不大赞一声:“好剑!”
    “好吧?君子如水,公瑾又为我掌管水军。玄水,玄水,可是让我挑了许久的。”
    “多谢殿下。”周瑜眼中闪着光,却转身将宝剑呈到王弋面前,说道,“但此等宝物,瑜实在不敢无功而受。”
    “怎么?”王弋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问道,“江东男儿来了我河北便失了豪气?那项羽气量狭小,来中原战了一圈,败了便没了心气,你周公瑾也没有气量?那孤给你找一本乐谱如何?”
    “哈哈哈哈哈……”周瑜起身,顺手将宝剑插入腰间,大笑道,“自古男儿,哪个不喜欢神兵利器?大丈夫志比金坚,怎可失了气量!乐乃瑜之消遣耳,多谢殿下赐剑!”
    王弋对周瑜的态度非常满意,也笑道:“喜欢就好,喜欢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瑜聆听殿下高论。”周瑜行了一礼,悄悄比了个手势。
    一众门客见状赶紧起身驱散仆从,行了一礼后悄然退去。
    见到没了旁人,王弋沉声说道:“公瑾,我很少给你们赏赐钱财,钱财总有花完的一天,我要给就给你们一条路,一条永远会赚钱的路。我给你这柄剑也不是让你彰显荣耀的,能彰显宝剑锋利的地方从不再剑鞘之中,而是在危险的战场。”
    “臣明白。”周瑜闻言脸色立即变得肃然,抬头看着王弋,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王弋也没有让他等着,立即说道:“文远应该快要回来了,他此次出征做得有些出格,不过有我在,右军的士卒不会乱动,右军的将校也不会乱说,公瑾可有良策?”
    周瑜听着混乱的句子陷入了沉思,片刻抬头看向王弋,双眼中闪烁着摄人的光芒,冷声说道:“殿下,万事的解法不过两句话,‘以奇胜,以正合。’臣做事素来周全,却十分厌恶被动迎敌,只有主动出击才是正道,只有攻敌必救才是奇计。”
    “你觉得何处才是必救之地?”
    “礼部。”周瑜此时不光声音冰冷,脸上甚至显露出了些许杀机,向王弋解释,“无论张将军做了什么,结局不过加官进爵,罢官免职而已,若殿下不点头,没人能够改变。既然张将军的结局已定,不如抛出来做饵,殿下拿下礼部才是最紧要之事。”
    “礼部……”
    王弋开始沉吟起来,周瑜的计策也符合他的想法,但要是马日磾能说换就换,他也不至于这么头疼了。
    马日磾能出任礼部尚书的根本原因是他有马融的名望加持,本身却没有马融那般堪称恐怖的名望。
    王弋知道礼部尚书是这场博弈的关键,他心中也有几个人选,郑玄就是其中之一。
    但郑玄却不是最佳的人选,毕竟王弋不能拿掉个马融的孙子,却将另一个马融放上去,他就没有最合适的人选。
    “公瑾啊,德高望重这四个字……难啊……”良久之后,王弋忽然叹息了一声。
    周瑜一下子就明白了,脸上也闪过一抹无奈之色。
    他确实背景深厚,家世显赫,问题是他在士林中属于孙子辈的,不能建议,也没资格建议。
    他很理解王弋的难处,不过却不认同王弋的想法,于是低声说道:“殿下,马尚书博古通今,深明礼义,乃是礼部尚书的不二人选。”
    王弋闻言一愣,心中灵光闪过便豁然开朗。
    他确实进入了死胡同,将马日磾和礼部尚书一体化了,一直在想办法将马日磾从中摘出来,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王弋脸上再次浮现笑容,和周瑜聊了很久才起驾回宫。
    经过这几番折腾,天色已然暗淡下来,用过饭后随意改了些奏章,在他准备就寝时,最后一份奏章引起了他的注意。
    上书的人是段煨,让王弋万万没想到的是,段煨竟然给他写了一份魏郡商业和农业占比的调查报告,在报告的最后段煨还描述了自己对在其他州郡展开商业的未来猜想。
    虽然这份报告放在后世小学生中都不及格,但是王弋能看出段煨真的很用心在思考这个问题。
    王弋在自己的地盘上大力推广商业,可哪怕过去了十几年,商业模式依旧摆脱不了时代的束缚,除开他治下那些世家豪族,商业惠及的大多都是商路沿线的百姓,而那些百姓也不过是吃点世家豪族从手指缝中露出来的红利而已。
    百姓实在是太穷了,交通又是很大的限制,段煨希望王弋可以在征召徭役修路的同时下达一些鼓励制造业的政策,鼓励百姓纺织补贴家用、开放粮食加工产业,允许酿酒等等……
    他认为商业兴盛是盛世的大势所趋,如何让商业和农业互相带动才是关键,如今百姓手中有粮却没有钱,光靠卖给粮商赚的那些只会让粮价持续降低,官府从中获得的税收对于国家财政帮助不大,只有粮价稳定才能让百姓富余的同时让官府获得更多的税收。
    王弋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奏章之后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就知道段煨不是个庸才,将他放在户部管理资料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现在终于藏不住了。
    只是很可惜,段煨的建议非常好,王弋却无法使用,主要原因就是在交通上面。
    有些事需要主君目光遥远,有些事必须只看眼前的利益。
    征发徭役是成本最低的国家工程,苦一苦百姓能让国家达成很多战略目标,王弋却很难这么做。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王弋准备主动出击一统天下,将来每一处战场都可能是一台巨大的血肉搅拌机,他必须保证治下百姓对官府有很高的认可度,让百姓们保持极高的卫国热情,他需要源源不断的兵源保障。
    这很残酷,可他别无选择。
    不过段煨的建议他实行不了,但这份奏章却很有用,十分有用!
    王弋招来吕邪耳语几句,不多时,一队队侍卫从王宫中疾驰而出,向各部官员的府邸跑去……
    翌日,临时大朝。
    百官们一个个早早便来到了王宫,脸上的表情或是沉思、或是惊恐、或是疑惑、或是喜悦……
    硕大的正殿之中鸦雀无声,只因王弋比他们来得更早,早早便在王座前等候他们了。
    其实王弋不喜欢大朝,小朝才是解决问题的集会,他和各部尚书的小会更是能决定战略走向,大朝不过是政治斗争时吵架的场所,在大朝上死的人不少,办成的事却寥寥无几。
    不过这一次可不同,昨夜他让侍卫给群臣传递消息的同时,还让禁卫接替了巡城武侯的工作,下令但凡敢在深夜出现在街道上的人杀无赦。
    禁卫们早上向他汇报的战果是喜人的,眼下王弋心中非常舒畅。
    “今日临时大朝,孤有几件重要的事要与诸君商议。”王弋没有让吕邪传话,而是亲自说道,“第一件便是张文远已平定东北诸国,不日即将班师回朝,诸君以为应该如何嘉奖右军将士们?”
    嗡……
    王弋话音刚落,底下便如炸了锅一般。
    站在王弋这边的臣子非常惊讶,不明白王弋为什么没有知会他们便出手了,特别是周瑜,根本没想到王弋会这么快动手。
    其他派系的人则跟自己圈子里面的人相互议论,主要的内容就是“东北小国”。
    很显然辽东的战事和他们预想中的不一样,夫余和高句丽向王弋请罪他们是知道的,他们一直以为张辽只是想要教训一下夫余和高句丽,仅此而已。
    如今王弋说到了“东北小国”,也就是说辽东周边所有的小国都是张辽的目标。
    这就延伸出了一个他们非常关切的问题——公孙家到底在不在那些所谓“小国”的里面?
    要知道现在还有公孙家的使臣整日在礼部衙门中闹呢,要是王弋真把公孙家给收拾了,那“拓土令”到底还有没有约束力?他们费尽心力计划的分家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可这种事谁敢在王弋面前提啊,他们一个个只能靠着自己的脑洞乱猜。
    王弋没有制止,反而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下面人的一举一动,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会第一个出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也不知是察觉到这么议论不好,还是已经商量完了,场面逐渐安静下来,群臣要么沉默低头,要么眼神看向马日磾的方向。
    现在确实需要马日磾站出来说话,毕竟这是礼部尚书管辖的范围。
    问题是……
    马日磾看到这种状况,咬了咬牙,起身行礼说道:“殿下……臣……臣尚未准备好。”
    “你是干什么吃的!”王弋闻言勃然大怒,拍案起身喝道,“孤的将士们在外拼命厮杀,豁出命去为孤开疆拓土,你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孤要你有何用!”
    “臣有罪……”马日磾真是有苦说不出。
    表彰功勋这种事确实是礼部主管,问题是首先需要兵部将统计的功勋交给王弋,再由王弋批示交给礼部核准功劳等级,礼部核准之后需要再交给王弋修改,最终才能由礼部进行记录入档,给下层将士发放荣誉物品,由户部发放军功赏赐。
    这期间礼部和兵部肯定是要互相通气的,如今第一步都还没开始,兵部有没有这份功劳表都难说,他这个礼部尚书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啊……
    王弋似乎根本不想理会马日磾的难处,冷哼道:“孤看你是老了,根本没那个心思好好做事了。既然如此,这礼部尚书的职位你也不要做了,回家养老去吧。”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瞬间哗然……
    一众臣子根本顾不上礼仪,一边激烈讨论,一边时不时望向荀彧,想看看吏部的反应。
    荀彧闻言后仅仅皱了下眉头,没有任何作为,仿佛王弋从未发过火,马日磾也不是他的盟友一般。
    荀彧是挺王弋一派的首领,和王弋配合极为默契,他不动,那一派的其他人也不会有动作。
    可是荀彧不说话,有些人却急坏了,见到荀彧不想发表意见,他们如针扎了屁股一般,终于坐不住了。
    只见一下子站起来四五个人,起身行礼后说道:“殿下息怒,万万不可啊!”
    几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完还回头互相看了一眼。
    王弋见状便指定了一个人问:“怎么?崔侍中觉得他尸位素餐是对的?还是说孤错了?”
    崔侍中赶紧解释:“殿下自然没有错,可马尚书劳苦功高,想必只是一时不察。殿下,谁还没个错呢?请您看在马尚书兢兢业业的份上,宽恕他吧。”
    “崔侍中,孤能兢兢业业,你也能兢兢业业,但是他身为礼部尚书,兢兢业业是他需要有的吗?”王弋根本不想回转,“哼,他的一时不察,寒了孤多少将士的心?”
    “殿下……这……马尚书虽然有错,但不至于致仕啊。臣以为马尚书日夜为礼部之事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臣乃吏部官员,马尚书的辛劳臣都能看在眼里……”崔侍中还在尝试为马日磾开脱。
    王弋眼神中却闪过一抹精光,可真不容易,鱼儿终于上钩了。
    “孤意以决,马日磾,你致仕吧。”王弋大手一挥,再也不留余地。
    此话一出,还未等马日磾答应,崔侍中大喝一声:“殿下!请听我一言!”
    “放肆!”吕邪站出来喝道,“咆哮朝堂,你想要做什么?”
    “说吧。”王弋摆了摆手,看向崔侍中道,“你若说不出可个所以然,你也跟着一起吧。”
    “殿下,臣句句肺腑之言。”崔侍中似乎很有底气,“右军为殿下出征,拼死作战,开疆拓土,乃大功臣也。殿下心系他们,乃是理所应当。但是,臣等文人虽无精妙武艺,却日日为百姓殚精竭虑,难道殿下觉得我等是无用之人吗?今日殿下因一个小错误责罚了马尚书,来日会不会是其他人?殿下担心寒了右军将士的心,难道不担心寒了我等朝臣的心吗?”
    “这话倒是颇有道理。”王弋点了点头,认同道,“做为主君,应当不偏不倚,你说的没错。”
    “多谢殿下。”崔侍中行了一礼,继续说道,“马尚书犯了一个小错,但他平日里也有大功啊。虽说功过难以相抵,却罪不至于致仕。臣以为殿下若要责罚,不如让马尚书教公子们读书。马尚书乃是马公族孙,学识博古通今,定然可以教导好诸位公子。”
    王弋听到这里,脸上没什么表情,袖袍中的手却紧紧攥了一下。
    这帮人还真是没底线啊,大汉的后宫那都不是出猛人了,一个一个例子证明那是出仙人的地方,他自己的后宫比之大汉历朝历代又差了多少?
    现在可好,他压着后宫,不让后宫出现在公众面前干涉朝政,可这些人竟然有胆将手伸到后宫里面?他们想干什么?非要弄出个外戚集团出来?有了后宫内斗他们才好浑水摸鱼?
    既然这样,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于是王弋目光扫向马日磾说道:“看来你与同僚之间的关系相当不错啊,还不赶紧谢谢他们?”
    “多谢殿下,殿下明察秋毫……”这次马日磾还是没有开口的机会,崔侍中接过话头,“臣以为礼部……”
    “行了,孤知道错了。”王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对马日磾说道,“再有下次,无论谁求情,孤都不会原谅,定撤了你礼部尚书的职务。”
    嗯?
    这下轮到崔侍中几人懵了,刚刚王弋不是想着让马日磾致仕吗?要不是他们还没有分配好利益,没弄出来个礼部尚书的人选,他们疯了才会站出来给马日磾说情,怎么现在马日磾又没事了?
    这不能够啊!礼部尚书怎么可以还在马日磾手中?他还没推荐自己人呢!
    “多谢殿下……”
    到了这份上,老马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虚惊一场而已,笑眯眯地对王弋行了一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只是拖的尾音有些长,不知是老了说话不利索,还是故意在嘲讽。
    “殿下!”崔侍中急了,赶紧说道,“马日磾他虽无大过,但有小错啊,怎可继续留任礼部尚书?臣认为……”
    “崔侍中不用认为了。”王弋眼中划过一抹嘲讽,语气变得冰冷,“崔侍中是觉得孤的决断有问题吗?还是说事事都要顺从你的意思?谗言当斥,忠言当应。孤事事顺从你的意思,你句句都是忠言?那你可不是吏部侍中了,你是圣人啊。孤的位子要不要你来坐?”
    “不敢……不敢……臣知错。”崔侍中差点被王弋气死,可又不能辩驳,只能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就在此时,又有人站出来说道:“殿下,臣有事要奏。”
    “将。”
    “殿下,右军远征乃扬我国威;惩治不尊;教化蛮夷。但此次那张文远颇为放肆,擅自改变行军路线,无端攻伐亲善小国,更是纵容士卒肆意屠杀百姓,惹的当地民不聊生,早有公孙家门客前来状告他的暴行,人证物证俱在,还望殿下明断。”
    “人证物证俱在?谁是人证?何为物证?此事孤怎么没听说过?”
    “启禀殿下,此人日日在礼部状告张文远,此事若殿下不曾听闻,定是马尚书忘了吧……”
    “是吗?”王弋看向马日磾问道,“可有此事?”
    马日磾闻言站出来说:“殿下,此事早有公断,乃是公孙家无理取闹,并未见任何人与臣呈来人证物证。”
    “殿下,此事臣知晓一二。”又有人站了出来解释,“水军将领甘兴霸假借训练水军为由,私自单人前去拦截公孙家的船只,杀害人证、毁灭物证,此人罪无可恕,臣怀疑他有谋反之嫌!”
    “户部郎中张平,你的嘴不大,说出来的话倒是不小。”周瑜忽然站了起来,阴阳怪气道,“某这个水军统帅的职位殿下好像还没有免去吧,行军路线乃是机密中的机密,别说某没看出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私自探听军中机密,到底是谁心怀不轨?”
    “哼。周将军,身为水军统帅,你竟然没有察觉出手下部将的问题,是你对军中事物根本不上心呢?还是说你年纪太小,根本没那个本事统领水军?”反正不是一个系统,张平对上周瑜根本不怂。
    “哈哈哈哈……某为殿下征战的时候,张郎中还没做官吧?不如你我换换?看看是某的郎中作得好,还是你这个统兵大将作得好?”周瑜脸上全是嘲讽,眼神中的不屑狠狠刺中了张平的内心。
    张平却无法做出回应,别看他不怂周瑜,可周瑜真有本事做好户部郎中,他要是去了水军,能不能活过两个时辰都是问题。
    除了干瞪眼以外,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哪知周瑜得理不饶人,面色一冷,说道:“若是张郎中觉得某能力可以,那就是看不起某本人了?哼,既然如此,不如我等约定时间,带好证人,签了生死文书,来证实一下某的为人是否令人不耻?
    恰好殿下昨日新赐宝剑,某就用此剑,以证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