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我等汉人军队为何要避异族锋芒?”
“众将士,随本王继续北上冲锋,区区两大部落如此狂妄,岂能容他!”
朱格毫不犹豫地抬手拒绝,说着便是翻身上马。
众多将士原本在听到对方有三万人马聚集,内心也是不由发怵。
但在看到身为藩王的朱格都这般身先士卒亲自带兵再次冲锋,将士们无不高声回应:“庆王威武!末将愿追随王爷驰骋沙场!”
有一个这般实力强悍的王爷身先士卒,还有白马义从以及千名先登死士。
更是有俘虏黑骑助阵。
他们作为明溪郡本土汉人将士,又有何惧!
眼见众将士纷纷整理军备,就要跟随朱格径直朝着两大部落的方位杀去。
这时候,张升忽然带着先前的那些兵部官吏从军阵走了出来。
毫无理会军队副将的呵斥,直接拦住了朱格的去路。
“你要做甚!”
“大战在即,莫非你又要为那些异族打抱不平?”
“若是真的为异族说话,本王现在就以扰乱军心之罪,将你就地格杀!”
朱格拉紧缰绳,眼神格外凌厉。
在民族大义面前,他的眼中容不得沙子。
要是此刻对方依旧要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语,他会即刻将对方杀死!
“当然不是!”
“王爷,请您允许下官说两句。”
“这些异族的凶残,下官这几日同那些将士们也有所了解,跟随军队也有所杀敌, 自然是感同身受,怎会再为那些异族求情?”
“您杀的好啊!下官佩服,也愧疚于之前所说的话。”
“所以…下官才不想王爷您前去送死啊。”
张升的话,别说是朱格顿时皱起眉头,就是在场的所有将士包括那些俘虏骑兵都是脸色各异。
不明白这家伙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而见张升又满脸凝重且真情实意,一时间气氛变得怪异寂静。
只有马匹的颤动声,以及沉重的呼吸声。
眼见朱格依旧是锁紧眉头,一言不发,气场全开,张升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位铁血王爷的压迫感,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沉声道:“王爷,我张升敬重你,仰慕你,所以这才不顾一切的来劝说。”
“如今您深入草原,杀灭这些个异族牧民,大大打击了这群异族的狂妄。”
“杀伐果断,还俘虏上千,战报清算更是十分厉害。”
“战果已经足够,不需要再去冒着危险去作战啊,而且您是藩王,官职升无可升,没必要如此卖命啊。”
“要知道,对方可是足足三万人马啊,还是有所准备。”
“您一意孤行,倒是将士们跟随您…”
“可您是千金之躯啊,若是战死沙场,今后的明溪郡谁来庇佑,若是这些异族再犯,谁又能像您一样站出来?”
此话一出,众人倒不是惊讶,而更多的是思绪沉重。
一番番话不断回响在众人耳边,所有人都是望向了坐在白马之上的朱格。
所有人都有心中的小九九,在听到张升的劝解后,眼神复杂地看向了他们的王爷。
毕竟,他们同王爷不一样,死了也就是死了,最多发点抚恤金,可王爷死了,那可就是大事啊。
可若是王爷就此劝解因此改变了主意,他们也就错过了为明溪郡一众百姓报仇的机会,也错过了能够一举剿灭元军的机会了。
“王爷毕竟是皇室血脉,再怎么说也是高贵的身份,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险呢。”
“可,若是就此撤退,岂不是枉费了百姓的一片希望?”
“我也不想撤,但王爷才是我军中灵魂,他若是真的走了,我们就算强行留下,也未必能够翻起什么风浪啊。”
“哼!我们好歹也跟随王爷打了不少仗,你们这般如此言语,简直是侮辱王爷,王爷怎可能会撤?为了那些权贵地位,从头到尾,我们王爷为的都是汉人百姓,保家卫国!”
“对!这句话没错!”
“王爷怎可能会同意呢,他每次都是冲锋在前,要是真的在乎这些官人所说,怎可能会这般行军战斗!”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朱格,眼神写满了坚定,显然不相信朱格会就此同意了张升的劝解。
忽然,朱格发出阵阵冷笑,而后在张升愣神的瞬间。
一柄银色长枪瞬间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其他兵部官吏连忙磕头认错,还在为张升辩解:“这实在是张大人关心您,敬重您,才这般劝说啊,请您高抬贵手啊。”
“张大人您快给王爷磕头认罪啊,要不然王爷说不定真的会杀了您的!”
哪曾想,张升依旧是梗着脖子,就像之前来到军镇时的模样,不过这次他的语气中掺杂着十分明显的敬畏:“王爷,下官难道说的不对吗?”
“您做这一切,根本不值当啊!”
“只要您在,什么时候都能带我们重返,可是现在这般窘迫,如何去应对三万异族?”
“还是抓紧时间撤出草原才是啊!”
然而,下一秒。
朱格眯着眼睛,转动手腕微微用力,那锋利的枪刃便是割破了张升的脖颈,鲜血顺着枪头流下。
一声冷哼过后,高声言语。
“本王以为你们有所改变,没想到啊,竟还是这般利欲熏心之辈!”
“难不成真当所有人都同你们这般胆小如鼠,为了利益而战!?”
“那今日,本王就告诉你们,本王为的不是权势地位,也并非陛下所看重,更不是什么封地赏赐,而是为了多给我大明百姓争取来几年太平日子!”
“为了今后汉人过上安心日子,不用再担心异族南下侵略,能够每日安慰生活,也不再经历亲人被杀,自己的女人被抢,自己的孩子被抢走,自己的家园被践踏!”
“你们这些人…”
看着手握银枪,被其气场所震慑的张升完全忘了自己的疼痛,脸上写满惊愕。
又见朱格又是指着他们这些兵部官吏,继续言语。
“你们这些人同被阉了的宦官有何区别!还是一样的没有胆气!”
“根本不配为我汉人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