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丧尸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圆圆的瞳眸中也隐隐透着失望。
    她默默把晶核重新捡起来，缩在一旁用小脸蹭了蹭，像是在安慰自己刚刚受到的“味觉伤害”。
    其他队员把火熄灭后，将选好的房间仔细地打扫了一遍，准备进入梦乡。
    程熙临抬脚走到小丧尸旁边坐下，对方抬起头，用那湿漉漉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安静地摩挲着晶核，看上去有些没精打采。
    少年漫不经意地扬起唇，夜色朦胧的锋利眉眼更显温和，朝她伸出手。
    “过来，擦擦嘴。”
    小丧尸放空的思绪逐渐回笼，抿了抿唇，慢吞吞地偏过头把脸蛋仰着，抬眸好奇又谨慎地看着他。
    昏暗的光影中，光线悠悠浮动。
    少年精美的五官在眼前放大，脖颈的线条流畅地隐没于领口之中，宛如黑暗中蛊惑人心的剪影。
    当那温热柔软的指腹轻轻触碰到她的脸颊时，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种难以言喻的、细微的触动。
    小丧尸眨了下眼，空荡荡的眼瞳闪过一丝茫然。
    程熙临用湿巾轻柔地帮她擦拭嘴角，声音靠得很近：“不开心了？不喜欢吃巧克力就算了，以后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你喜欢的东西。”
    小丧尸直勾勾地盯着他，脸上带着些许发愣与懵懂。
    见她又开始一本正经地陷入思考，程熙临觉得十分有趣，微微弯起修长的手指，屈起敲了敲她的脑袋。
    “又在想些什么呢？”
    在他看来，那小脑袋瓜里应该装不下太多复杂的东西。
    小丧尸面无表情地抿了抿唇，抬手捂着被敲的位置，看着少年逐渐走远的背影。
    ……她有点不开心。
    不是因为巧克力。
    丧尸是不需要洗澡的，但堂堂丧尸之王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的脸蛋和手脚都被少年擦拭干净了，可对方仍旧坚持要求她把身上穿着的衣物换下来。
    小丧尸被牵拉着来到浴室门口。听着门内传出哗啦啦流淌的水流声，她低下头，小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懵然地伫立在原地。
    她从来没有被这般要求过。
    比她脏的小伙伴们都不用洗澡，为什么她要洗？
    浴室的门被打开，温暖的水汽弥漫而出。程熙临身着一袭简约的白色衣衫出现在门口，微润的发丝略显凌乱，越发衬出清冷的眉眼。
    他微微侧着头，额前几缕碎发垂落在眼前，如墨般漆黑的眼眸望向女孩，嗓音仿佛也浸了水汽：
    “进来吧，水已经放好了。”
    小丧尸神色寡淡又冷漠，静静地待在那里，一动不动，对他不理不睬。
    “我知道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话，以后跟着我，都得按时洗澡。”程熙临眉梢轻挑，指尖在门框上轻敲。
    小丧尸迟疑了一瞬，安静地眨眼看他，那沉默的眼神中饱含几分困惑和抗拒。
    她慢吞吞往前挪了一小步，可随即又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将那只迈出的脚收了回来。
    “……”
    少年看到她退却的举动，身形一顿。他缓缓地放下手，脸上虽然带着温和的神情，笑意却淡了淡，“嗯？”
    “怎么，是不愿意洗澡？还是今后不打算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