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三·晴
北街胡同
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挤了十好几人,高矮胖瘦什么样都有,这就是徐彪的手下。
最中间刘三五花大绑的跪在最中间,鼻青脸肿的已经被‘照顾’了一顿了。
徐彪坐在最上手的椅子上,拄着脑袋,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瞥着刘三,显得霸气十足。
“你这娘们儿是怎么惹到我姜姐了?”
徐彪仔仔细细的看了她好几眼,难不成长了三头六臂了,也敢招惹那个祖宗!
“唔呜呜!”
被塞住了嘴的刘三,具体说的什么,谁知道呢。
不一会儿,手下来报,姜棠来了。
徐彪赶紧起身迎接,没有半点霸气可言,周围的小弟态度也极其恭敬,微微低头,分站两旁。
不知道的,还以为姜棠才是她们老大呢。
姜棠也不客气,一个潇洒转身就在上首位坐了下来。
“啪!”
双腿交叠搭在刘三的肩上,压的刘三一踉跄。
面带微笑,语气温和。
“姐妹,许久不见了呢~想我吗?”
“唔呜呜!”
“哎呦,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还用布堵了我姐妹的嘴啊!”
手下人一听,殷勤的就想上前把刘三嘴里的布拿出来。
却不想姜棠画风一转。
“应该用煤炭啊,红彤彤的煤炭咽进嗓子里,那多舒服啊!”
在场众人“…………”
姜棠抬腿,将刘三踹到了一边,厉声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都聋了吗?”
徐彪不敢耽搁,赶紧取来烧红的煤炭,恭恭敬敬的送到姜棠身边。
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煤炭那灼热的温度。
摔倒的刘三意外的将嘴里的布吐了出来。
“姜姐!我什么都没干啊,这是犯了什么王法啊,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样啊!”
刘三冤啊!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自己说的太冤枉了。
绿豆似的眼睛闪着精光,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在场,你姜棠如何说得出你夫郎被我下药一事呢?
自古男子最重名节,不管我得没得手,这事传出去,他就是不干净的。
事出无因,你如何定我罪?
这出来混的就讲一个义字,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罚了我,何以服众?
该说不说,刘三确实聪明,换成第二个人,这哑巴亏,也得自认倒霉的咽了。
可惜啊,碰到的是姜棠。
姜棠看着刘三一脸委屈样,眨了眨眼睛。
有点奇怪的开口道。
“你是什么都没做。”
“那你为何绑我?”
“因为我看不惯你啊!”
“………………”
刘三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她,一点面子工作都不干了吗?
“我想让你吞碳,只是我想而已,有问题吗?”
刘三“…………”
事情远远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激动不已。
“你你你!你这样任性行事,何以服众?”
转头又煽动众人。
“她今日能毫无理由这般对我,他日就能这般对待你们,你们不怕吗?”
众人默默低头,大气都不敢喘。
‘怕,怎么不怕,前几天血淋淋的人头,看的她们现在还做噩梦呢!’
看着自己的煽动却没有一点作用,刘三急了。
她膝行着爬到姜棠脚边,‘匡匡’磕头求饶。
“姜姐,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我一定痛改前非,求您放过我吧!”
姜棠用脚尖抬起她的下巴,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就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所以我给你一次机会,别怪我不念当初的姐妹情义。”
姜棠指向众人。
“说一说你干的错事,就当忏悔赎过,今日为了姐妹感情,我不难为你,我对你仁至义尽。“
“好好好,我说我说。”
在小命面前,其他的都不重要,刘三顿时把自己干的坏事一件不落的全招了。
“啊!隔壁村的林寡夫是被她玩了啊,听她话,那林寡夫还不知道呢?”
“镇上老李家看病的钱都是她给偷了,没了钱,大孙女活活病死了。”
“………………”
各种坏事,应有尽有。
这桩桩件件,刘三就一件事没说,就是给江柚白下药的事。
因为说了姜棠肯定不能放过她,毕竟是自己的夫郎。
女人面子大过天。
所有事情说完了,刘三希冀的看向姜棠。
“啧啧啧,真的低估你了啊!”
姜棠将众人义愤填膺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扯出一抹得逞的笑。
“身为姐妹,就不给你扭送官府了,来人,放碳!”
刘三“!!!!”
“姜棠,你出尔反尔,我艹你唔!!”
还不等她骂完,就有人恶狠狠的掐着她的嘴巴,逼迫她张开嘴,火红的木炭直往嗓子里塞。
“啊!!”
“赫赫赫!”
烧毁的嗓子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被丢在地上的刘三疼得直打滚。
那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稳坐高台的姜棠。
“我也想放过你,但是我的良心不许,我也爱莫能助呢~”
姜棠拍了拍衣袖,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说:
“你该庆幸,你还活着,多亏现在我的无能,才能在律法面前,留你一命。”
她的势力还远远不够,人命官司,除非必要万不能再惹上身。
“最好离我远远的,今日你不死,他日再见,你必死无疑。”
姜棠说完就起身离开了,疼得直打滚的刘三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在场众人对姜棠的畏惧度又上升一个台阶。
但是心里又告诉自己,刘三是罪有应该,她做事也算有所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