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白自从知道这整座小楼都是他的时,便时时刻刻拉着姜棠叽叽喳喳的讨论两个人开什么生意。
姜棠不胜其烦的将小意推了出去,拉着秦双跑出了楼。
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周围人来人往,秦双却闷闷不乐的跟在姜棠身后。
姜棠高挺着马尾,发梢随着主人不着调的走姿,而上下翻飞。
“啪!”
打在了走神的秦双脸上。
“姜姐~”
秦双委屈的捂脸,姜棠头都没回,眼睛看着周边的小摊,话却是对着秦双去的。
“你和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不要小意了?”
“怎么可能!小意永远都是我的!”
不用回头就能知道秦双的激动,和她顾左右而言他的躲闪。
女人就是这样,身体和思想可以同行,也可以背道而驰。
尤其是这三夫四侍视为荣誉的朝代。
“他,怀了我的孩子……”
秦双紧皱着眉头,如果姜棠不问,她真的不打算说。
她打心底里害怕,害怕小意知道,怕他会离开自己。
但是,秘密压在心底,真的很难受。
“姜姐,自从上次我逛青楼被小意知道,我就再也不去了,我都已经决定痛改前非,好好守着小意了。”
“可是,景玉突然找上门,他竟然告诉我,他怀孕了,怀的我的孩子……”
秦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痛苦纠结着,一抬头却发现姜棠根本就没听。
一个人乐呵呵的蹲在斗鸡场,看着两只鸡斗来斗去。
“咯咯哒,咯咯哒!”
红色的母鸡雄赳赳气昂昂的将黄色的母鸡踩在脚底。
地上一地鸡毛,带着点点血迹。
“好鸡好鸡啊!”
姜棠两眼放光,看的十分过瘾,旁边的秦双一脸无语,她的苦恼还没有斗鸡来的重要吗?
“姜姐,你有没有再听我说话?”
“没有啊!”
“………………”
姜棠站起身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挺胸窄腰翘臀,完美身材,显露无疑。
“你都已经做出了决定不是吗?把那个景玉都从楼里接了出来,安置在镇上,村里的小意还是瞒的死死地。”
姜棠伸手一指,斗鸡场的又重新斗起来的两只鸡。
“就像这两只鸡,你要知道,它们注定不可能和平共处。”
前世她男人无数,有狂热的,儒雅的,温柔的,可爱的,美丽的,魅惑的。
但是,他们都在用各自的办法在争夺宠爱。
献媚也好,互相算计也罢,姜棠乐意看个热闹,就像这斗鸡一样。
谁死,谁伤,主人家是不会在乎的。
所以,前世姜棠被枕边人背叛,不是没有原因的,得不到就毁掉,抱着这个念头的男人,不在少数。
“可,那是我第一个孩子……”
她和小意成婚一年,还没有子嗣。
“哦。”
姜棠敷衍的应了一声,转头就和鸡场主讨价还价,实不相瞒。
她,相中那只红色母鸡了!
最后以235文价格成功买下,比普通鸡足足贵了十倍。
秦双打了声招呼就转身走了,看那方向应该是景玉的住所。
姜棠也不关心,抱着小红就去了镇东的刘氏针线铺。
一进门,入目的就是两大排的展柜,一个个线筒上都缠绕各色的线。
有粗有细,有棉线,绣线,颜色五花八门,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美轮美奂。
姜棠抱着鸡绕了两圈,掌柜堆满笑脸的迎了上来。
隔着老远就开始喊人了。
“姜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能让你暴富的风。”
“…………”
姜棠姐俩儿好的搂住掌柜的脖子,怀里的母鸡直扑打掌柜的脸。
想躲,却被一胳膊拉了回来。
“我能让你的线,价格翻十倍,你想不想?”
“姜姐,你想做什么直说就好,莫哄我。”
“嘿!”
见她不信,姜棠给了她一杵子,趴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给你涨十倍,你要分我七成。”
“姜姐,此言当真?”
掌柜的上道了,毕竟诱惑太大了。
“你个老娘们儿,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
“…………”
最后掌柜的将姜棠带进内堂,两人嘀嘀咕咕一阵后,掌柜的笑容可比之前真诚多了,直把姜棠送到大门外。
看的店里小二一脸懵,什么时候掌柜的这么热情了?
姜棠跟大奶奶似的抱着她的鸡,大摇大摆的从店里出来,慢慢的溜达到了奴隶市场。
奴隶市场门口就有人站着收费了,不管买不买,都要先收看钱。
不多,十文。
奴隶的地位就跟姜棠怀里母鸡是一样的私有物。
可发卖,可私刑。
生死无人管,所以让自家夫郎自称为奴,是对妻主的尊崇和对男子地位的羞辱。
女尊男卑,女贵男贱。
进了奴隶市场,一般的奴隶都身带镣铐一群人被关在笼子里。
如果有特殊的人,或者攻击性比较大的,就会被单独关押。
一个个笼子里关着神情麻木的人,有默默哭泣的,有不断哀求的,还有不断咒骂的。
之前,金禧收的那一批新人就是这里的包括心儿和景玉。
姜棠在一个笼子前站定,里面关着一个浑身被打的鲜血淋漓的女人,她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脸。
垂着头,看不清面容。
“咯咯哒!”
怀里的母鸡扑打扑打的喊了起来,姜棠一时不察竟让它飞了出去。
母鸡昂首挺胸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姜棠正想弯腰抓鸡。
下一秒,一只大手直接攥住了鸡脖子,飞快的拽向铁笼。
那个奴隶两只手就那么轻松一扯,鲜活的的母鸡顿时分成两半。
“咯咯哒!!!”
鲜血撒了一地,周围的人无不后退一大步,生怕被她抓到,下一个撕碎的就是自己了。
姜棠不怕死的蹲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奴隶大口大口的啃着生鸡肉。
露出的脸上好大的一道疤,从左脸跨过鼻梁骨一直到右脸。
那双眼睛凶光毕露,是个狠角色。
“好吃吗?会腥吗?生血带着生肉一起吃,会粘嗓子吗?不用喝点水吗?”
姜棠双手托着脸,喋喋不休,仿佛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一样,甚至但凡对方需要水的话。
她真的会递上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