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姜棠拔刀而出,鲜血喷溅一地。
两个仵作被溅了一脸的血,嘴唇哆嗦,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惊世骇俗的女人。
哪怕天天和尸体打交道,也受不了这个刺激。
“当!”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
“放肆,你竟敢藐视公堂,来人!”
“在!”
左右衙役手拿杀威棒,应声上前。
“给本官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姜棠嗤笑一声,典型的公报私仇,我点破你收受贿赂,你抓住机会打我五十大板。
好大的官威啊!
“藐视公堂,包括违反律法、不尊重朝廷官员和扰乱秩序、不服从判决等,请问大人,草民是违反了哪个条例?”
姜棠义正言辞,有理有据,怼的在场官员哑口无言。
衙役拿着棍棒,为难的对视了一眼,看了看县太爷,不知道自己是上前还是退后。
“当啷——”
带血的刀随手扔到林寡夫身前,吓得他手脚并用的拼命往后退。
姜棠双眼紧紧的盯着林寡夫,眼底暗流涌动,与之对视,给予对方无限压力。
声音又快又稳,句句诛心。
“你说我在背后捅死了她,为何刀伤对不上?你说我午时杀人,青天白日我为何冒这险?不过是你俩生了嫌隙,你用刀杀了她。”
“不不不——”
林寡夫神色慌乱,拼命摇头。
姜棠猛地上前一步,绝美的容颜瞬间在林寡夫眼前放大,那双眼睛,带着无数威压,紧紧锁住了他。
“就是你杀了她!就是你杀了她!就是你杀了她!午夜梦回,她就站在窗外看着你!”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是谁杀了她!”
“我不认得,我不认得,冤有头债有主,别找我,别找我!”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击碎了他的心理防线。
所有的一切,自然全盘托出,半点没有隐瞒。
最后,姜棠被无罪释放。
县太爷身边的师爷亲自送姜棠出来,姜棠站在衙门门口,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扭扭屁股,扭扭腰。
挺胸抬腿,一转身就看见李山带着简兮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门口的姜棠,两个人还愣了一下。
这……我还没来呢,你怎么就出来了?
简兮撇撇嘴,将自己收集到的证据塞进了怀里,这彻底用不上了。
救命之恩啊,没了……
李山一米九的身高像座小山似的跑过来,紧紧的抱住姜棠激动不已。
“姜姐!姜姐!你被放出来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你在不松手,我就有事了。”
姜棠使劲扯她胳膊,这才让自己喘口气,她深深怀疑,李山是不是故意锁她喉,想弄死她?
“嘿嘿~”
李山不好意思的傻笑着。
“我这证据还没送上去呢?你是怎么洗脱的罪名?”
简兮屁颠屁颠的凑了上来,大大的眼睛满满的好奇。
“啪!”
姜棠姐俩好的搂住她的脖子,嘴角带着不羁的笑容。
“动手的居然是个左撇子,呵~哪个煞笔能干出这事来?”
简兮:“…………”
姜棠拍了拍简兮肩膀,一脸感动的对她说:“还是要谢谢姐妹儿的,不愧是江湖侠士,真是侠肝义胆,胆大包天,天理不容啊!”
简兮白了她一眼给了她一杵子,不会用词,别用好吗?
三个人嘻嘻哈哈的往回走,并没有注意到,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隐蔽处,静静的看着她们。
“她确实聪明。”
马车里人略带感慨的出声,外面的手下看着姜棠肆意张扬的面容,不置可否。
“可我们还是成功了。”
鱼儿,终究逃不过落网的命运。
“哒哒哒”
车夫催动马车,转眼消失在巷口。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林寡夫灰头土脸的又回到了槐树村,第二天他干的事情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
刘三的老娘将刘三的死,怪到了林寡夫身上,把林寡夫从屋里拽到门外,拳打脚踢不说,还把男人整个扒的精光。
全村的人都围在栅栏边看热闹,那外衣,亵衣甚至小裤都被撕碎扬了一地。
整个人大白天的被扒的一丝不挂,白花花的身体就那么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他哭喊,他求饶,没人在乎。
或许是心里火气太大,或许是单身多年无人发泄,刘老娘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压上了林寡夫的身子。
给全村人好好的上演了一出‘活春宫’,男人们骂骂咧咧,女人们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还想以身替之。
刘老娘发泄完,才提着裤子回了家,赤裸裸躺在地上的林寡夫,身上已经青青紫紫没个好地方。
他满眼绝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周围女人也都被自家男人拽着衣服回了家,人群散去后,几个混混又悄悄的拖拽着林寡夫进了屋。
又是一次,惨无人寰的欺辱。
自那以后,每夜都有女人偷偷的爬进林寡夫的家,有时一两个,有时三四个。
直到有一天,林寡夫吊死在了村里最大的那颗槐树上,人们嘴里骂着晦气,拿着破草席将人一裹。
直接扔进了后山,喂了野狼,尸骨无存。
人心凉薄,比恶狼还凶猛三分。
清晨的阳光一照,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谐,她带着锄头下地开荒,有人领着老牛吃草闲逛。
小狗追着尾巴东窜西窜,男人叉腰教育孩子要好好学习,学习善良。
人人都带着微笑,像是一张张面具扯都扯不掉。
罪孽掩盖在笑容之下,只有那颗老槐树默默见证了一切。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是在嘲讽人的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