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屋里只有孟瞑、凌虞和姜棠三人。
小白被姜棠打发去了厨房,因为姜棠想吃小白亲手做的山楂糕。
山楂糕是次要的,主要是每次换药小白眼泪汪汪的在旁边看着,姜棠总感觉自己好像要噶了似的……
索性,就把他支到厨房去了。
“主子,你这是何苦呢?”
凌虞看着姜棠胸前的伤口,表情一言难尽。
你说你要是借此机会,弄死了那个吴灵依还算勉强有点收获,你这人也没弄死,自己伤的还不轻,图什么呢?
姜棠淡淡的瞥了一眼凌虞。
“你懂个屁!”
凌虞抱着剑‘哼’的一声把头扭过去了,心里默默吐槽。
‘我连你屁都不懂!’
孟瞑一边给主子换药,一边对一根筋的凌虞说道。
“划破点皮,怎么让主君心疼?怎么还那该死的救命之恩?怎么让主子现在可以随意拿捏主君~”
怎么开始淬体呢……
孟瞑佝偻着腰将一块绿色药泥抹在纱布上,上药之前特意跟姜棠说了声。
“主子,这药我们试了很多遍,性子太猛,你可要忍住了!”
这淬体的方子前所未闻,哪怕她们已经在多人身上进行减量实验,却还是有很多人被活活疼死,十不存一的几率。
让孟瞑久久不敢给姜棠试药。
但是,姜棠不想再拖了,直接借着机会给自己来了一刀,一箭四雕呢~
普通淬体的方式都是泡药浴,这方子却是另辟蹊径,加强脏腑对内力的承受力。
起始便是从上焦心肺处开刀,日日用特殊药物滋养七天之久。
“东西放下,你们出去。”
孟瞑一脸‘我都懂’的样子,点了点头,主子好面子,怎么可能会愿意让人看到她痛不欲生的样子。
孟瞑将药放下,拉着一旁呆愣的凌虞退出房间,还殷勤的将门关好。
整间屋,就剩姜棠一人。
姜棠从怀里拿出一个药丸,扔进了嘴里,直接把膏药猛地贴在伤口处。
伤口立刻发出强烈的‘滋啦’声。
面对如此强劲的药,姜棠却仍然面不改色,连眼角都没有抬一下,可见其强大的忍耐力。
狗屁的忍耐力!
明明是吃了药界的隐痛丹,那可是比冥兵吃的丹药还要猛上三分,姜棠观察过孟瞑的药物试验。
刚开始药人死亡原因是药物能量超过人体最大的承受限度。
爆了!
后来慢慢的减少药量,虽然还是存活率低,但死亡的人是活生生疼死的。
孟瞑试过各种麻沸散,都是杯水车薪,效力远远不够。
她没有能止疼的强效药。
姜棠,有啊……
药界在手,姜棠啥都有。
至于把人支走,也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
疼痛虽然没有,身体生理反应还在,汗珠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整个人瞬间大汗淋漓。
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啧!”
姜棠大手抹了把脸,将一手的汗水甩了下去。
她坐着的床,也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妻主!”
小白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拿着刚刚做好的山楂糕。
一进屋,就看到姜棠虚弱的坐在床边,胸前贴着药,半边身子无力的靠着床杆。
眼眸低垂,手指微微颤抖。
江柚白紧紧的皱起眉头,带着情绪‘砰’的一声将山楂糕放在桌上。
“凌虞呢?怎么可以不守着你,你身边哪里能离得开人,你看都失禁了吧!”
“………………”
姜棠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的江柚白。
视线盯着他的嘴,姜棠气的眼角抽搐,牙齿不住的打颤。
‘这破嘴就应该缝上!’
身体慢慢的适应了药效,应激反应开始平复,姜棠这才有力气开口说话。
瞪着眼睛,抬起手臂,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门口。
“出去!!!”
江柚白看了看姜棠手上的汗珠,突然抿了抿唇,眼睛颇有些心虚的转了转。
完了,误会了……
“哒哒哒!”
凌虞腰间挎着刀,大步流星的小跑过来,看到门口的江柚白,喊了声主君,算是打过招呼。
往屋里走了几步,抬头就看到自家主子屁股底下的床单湿了一大半。
话脱口而出,根本不经过大脑。
“主子,你怎么尿床上了!!!”
姜棠“…………”这个煞笔!!!
小白“…………”有人顶包来了,撤!
小白转身刚要离开时,李山,小山似的身体跑了过来,对着要溜的江柚白说道。
“小姐夫,黎公子派人递了帖子过来,说邀您悦客来一聚。”
小白点头如捣蒜,巴不得早早的离开这里,领着李山一路快走,眨眼没了踪影。
门口的凌虞和脸色漆黑如墨的姜棠,大眼瞪小眼。
姜棠突然笑了一声,吓得凌虞一哆嗦。
“三个月之内,你但凡能吃上一口肉,算我输!”
‘扑通————’
凌虞膝盖一软,直接跪下了,那张带着伤疤的脸是那么的生无可恋……
她感觉人生都没有光了,彻底灰暗了。
“主子,从哪天开始算三月之期?”
“…………”
如果是明天开始的话,她今天就要住在厨房,和大肘子度过最后一个团圆的夜晚,彻夜不分。
“现在,立刻,马上开始!你她爹的给老娘滚出去!!”
凌虞被姜棠一甩袖子,直接扔了出去,那力道大的,凌虞还在地上滚了两圈。
尾巴骨直接干裂了。
凌虞很委屈,她感觉主子最近不当人,老是欺负她……
屋里姜棠被这两个人气的心口疼,低头一看。
原来不是气的。
他爹的是伤口被刚刚的动作给扯大了……
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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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小白成功的溜了出来,李山赶着马车将人送到了地方,就守着马车,等着人出来。
糍团捧着一把瓜子,站在李山身边瞎聊天,蜜糕麻团跟了上去,豆团去研究那新甜品桃花团去了。
糍糕是四大糕点里面最好看的,他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和单纯的李山聊天。
“啊!主子以前那么坏啊!”
“哎呦,这林寡夫怎么这样!”
“哦哦,吁~”
那一脸的八卦样,硬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活像坐在村口讲究这个,研究那个的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