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弄疼我了,我叫林逸,不是公子口中的小意……”
林逸扎着丸子头,绿色发带静静的垂在两侧,半遮眼眸,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胳膊从对方手中挣脱出来。
绕过江柚白,快步走到桌前,恭恭敬敬的将冷了的茶壶换下,咬着唇瓣鼓起勇气看向丹意说道。
“小姐,您晚上回府用膳吗?”
丹意看着这张和小意一模一样的脸,拒绝的话半分说不出口,只能妥协的点点头。
林逸嘴角上扬,飞快的给几位小姐行了礼,带着满心愉悦退了出去。
“妻主……”
江柚白猛地转过头,看向那老神在在的姜棠,眼底的询问显而易见。
那是小意吗?
姜棠慢条斯理的将佛珠戴回手腕,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
灵魂转换功能,那是中转站界面系统独有的功能。
如今身处新世纪界面的小意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江柚白有些低落的垂下头,他以为他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一旁的丹意也随之闭上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脸上的失落一点不比江柚白的少,心中默默说道:
‘确实不是,小意嗜甜,林逸喜辣,一个喜欢珍珠,一个喜欢金银。长相一模一样,言谈举止生活习惯却大大的不同。’
这才是她不愿意回家的原因,丹意就好像被两个意识疯狂拉扯。
一个说:他就是小意,你有了机会可以弥补当初的遗憾和愧疚,这是好事啊!
一个说:清醒点吧,他根本不是小意,你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有什么用?内疚遗憾将会和你如影随形一生一世。
丹意猛地抓起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希望能借酒的辛辣来让自己心得到慰藉。
那借酒消愁的模样,看的姜棠嗤笑不已,直接一脚将丹意踹到一边。
“不过就是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你还当真了,没用的东西。”
像与不像,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
你是在为了这个纠结吗?
不,不是。
你是良心底线在挣扎,是有了想放过自己,解脱愧疚的思想在作祟。
归根到底,是你不想在背负这份愧疚而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人性陋习,却也是人之常情。
姜棠站起身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发出满足的喟叹,高高的马尾在身后摆动,碎发轻轻的扫过脸颊。
视线归到金禧身上。
“告诉下面的人不要声张,大量囤粮和伤药,随后听我吩咐。”
金禧满脸疑惑,却还是躬身应是。
丹意此刻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姜棠说道:
“北鸣国生意不要走常规路线,北鸣国摄政王将北鸣国的经济捏的死,就让她捏着,你一个外来户,还能抢的过人家摄政王不成?”
“人家摄政王高风亮节,青楼赌坊皆不涉足,说这些地方都是玩物丧志,没有半点用处,她不要,我们要。”
丹意不得不佩服东家的脑子,恭恭敬敬的回道:“明白了,东家!”
吩咐完了以后,拉着江柚白出了琳琅阁,小白满腹心事的跟着姜棠出了门,一直到晚上躺到床上。
才猛地想起,白天他好像将阿梨忘在琳琅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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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三皇女担任辅国之职,太女的地位就变得极其可笑,再加上身边之人有意无意的教唆。
太女竟然造反了。
当太女一身戎装将朝堂包围,神色嚣张至极,一把寒刃直直对着高座在凤椅之上的女帝。
此刻的女帝面色阴沉,眼睛怒火冲天,像是要焚烧一切,攥着凤椅的手青筋直冒。
“孽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弑母!”
三皇女站在女帝下首,冷冷的看着太女说道:“皇姐,莫要冲动!快快放下刀剑,母皇定会饶你一命。”
“哈哈哈哈”
太女仰天狂笑,笑萧与兮傻的可怜,如今这个份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万万没有回头路。
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更何况……
太女的眼神看向大殿门口,一人身穿铠甲缓缓而来金,不是别人正是京城禁军统领——韩超。
只见她一路走到太女身后,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怪不得太女胆敢造反,原来禁军统领是她的人。
文武百官此刻面如死灰。
三皇女目光惊惧,对着韩超怒喝道:“韩超,你竟敢叛变!你不要命了吗?”
韩超微微一笑:“一朝天子一朝臣,三皇女这成王败寇的道理,不用臣来教吧?”
“你!”萧与兮怒不可遏。
姜棠站立在一旁,眼神扫过众人,却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当个鹌鹑。
太女兴奋不已,眼睛痴痴的看着女帝身下的凤椅,脑海中已经想象自己明日的登基大典该是何等的意气风华。
从此她将是这东郦国新一任的国主。
谁敢在对她评头论足,在私下里嘲讽她,统统杀了,统统杀了!
“韩将军!快快将她们全部拿下!尤其是我的三皇妹,给我好好的‘关照关照’。”
韩超嘴角勾起弧度,一直咧到耳际,邪气四溢的笑容充满了玩味。
“是,臣定不辱命!”
韩超一步步走向萧与兮,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想不到一个京城禁军统领武功竟然出神入化,自小习武的萧与兮根本不是对手。
仅仅几个回合,就被韩超打的满地找牙,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萧与兮颜面扫地。
韩超扯着邪笑,拳头处处就冲头,胸,下体去,都是女人的私密部位,打的萧与兮苦不堪言。
姜棠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还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看的旁边官员目瞪口呆,这女人莫不是来春游的吧……
“呸!”
姜棠一个‘没注意’,瓜子皮就吐到了倒地挨揍的三皇女脸上,特没诚意的说道:
“哎呦,真对不住啊!不过应该没事,肯定没有韩将军打的疼,三殿下不会怪我的,对吧?”
“姜棠!!”三皇女咬牙切齿的喊道。
“唉~”
姜棠笑嘻嘻的应着。
太女看着姜棠微微眯起眼睛,突然想到她们之间还有一个半月之约。
半个月之内姜棠笃定她有牢狱之灾或者血光之灾。
如果姜棠说对了,就可以随意的拿走自己一样东西。
如果她错了,她就要以命抵债。
而今天,刚好就是半月之期的最后一天。
自己不仅仅没有如她所言,反而即将就要一步登天,太女轻扯嘴角,眼神阴狠毒辣的看着吊儿郎当的姜棠。
或许,她该收取自己的赌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