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阿银：你可以提任何要求（二合一）
“我，我可以帮她觉醒，但我有一个条件……”
听到这突兀的声音，霍雨浩忍不住偏过头。
就在阿银以为对方会如她预想一般，和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对上了霍雨浩看过来的眼神。
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连回应的兴趣都没有，霍雨浩只是朝她投来了淡漠而轻蔑的一瞥，便将头转了回去。
丝毫不在意她的提议，整个过程都没有说一个字。
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轻视，阿银有些屈辱的轻咬嘴唇，但她也明白，眼下身为阶下囚的自己只能尽可能的展现自身价值，只有打动了对方，才能有那么一丝交涉的希望。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能帮忙觉醒血脉，外面那株蓝银皇同样也能做到，哪怕不找我，也可以找它，所以认为我的提议毫无价值，但你既然知道外界那株蓝银皇的情况，那应该也知道，它的血脉并没有我的纯粹。”
“而我要告诉你的是，同样是觉醒蓝银皇，由作为初代蓝银皇，并且实力达到了神级的我来帮你身边这位少女觉醒，效果一定是最好的。”
似乎是担心霍雨浩没耐心听她说完，阿银语速极快。
随着她说完最后一句话，霍雨浩像是终于被勾起了兴趣一样，转头看向她。
“效果最好？”
凝视着阿银有些不安的表情，看出对方并不是在撒谎后，霍雨浩忍不住扬了扬眉毛。
“好在哪里？”
“就拿你身边那位少女举例，如果让自身血脉不够纯粹的蓝银皇帮她觉醒，只能先剥离她武魂中的黑暗属性，再帮她觉醒体内的蓝银皇血脉，这样一来，她的武魂虽然能二次觉醒成蓝银皇，但也会失去那份吞噬能力。”
“但如果是我的话，可以在保留它变异特征的同时帮她觉醒血脉……”
说到这，阿银顿了顿，轻声吐出了最后的话语。
“或许她的武魂可以进化成吞噬能力更强的暗黑蓝银皇。”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霍雨浩的双眸微微眯起。
似是在审视，又像是在思考，唯一不变的，只有那股如岩铁般的肃冷与淡漠。
虽然眼眸的颜色有些不一样，但那如出一辙的眼神却让阿银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两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霍雨浩撕裂空间，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
直到现在，那金银双色的渐变眼眸依旧如同梦魇般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偶尔回想起来，便会让她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不过纵使心中已经充满了忐忑与不安，阿银依旧硬着头皮与那双蔚蓝色眼眸对视着，等待对方的答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度秒如年的感觉让阿银愈发紧张，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霍雨浩终于开了口。
“我记得只是觉醒血脉的话.似乎不需要活着的蓝银皇也可以做到吧？”
阿银浑身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
正如霍雨浩所说，帮这个女孩觉醒血脉并不需要活着的蓝银皇，作为曾经的魂兽，她死掉的尸体同样可以。
从表面上看，这句话只不过是一句不咸不淡的威胁而已，但因为上次亲眼目睹了霍雨浩吸收原罪本源的过程，此刻的她反而一下子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要知道，霍雨浩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击败了她，然而这三年里，对方却一直没有杀她，而是将她的修为封印，囚禁于这方世界之中。
由此可见，当时的霍雨浩应该是对杀她这件事有所顾虑才对，至于原因，思来想去也就无非两种。
一、自己对霍雨浩还有利用价值。
二、对方知道神祇死亡后可以在神界复活，所以才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
那为什么现在霍雨浩又敢拿生命来威胁她了？
要么就是自己已经不再具备利用价值。
要么就是即便她死了，也不可能再于神界复活，或者说，就算她在神界复活，也已经无法再改变什么。
前者姑且不论，如果理由是后者的话，那不正好验证了她上次的猜测吗？
毁灭之神因为自己私自下界的事情而找到了理由弹劾唐三，最后因为唐三剩下一缕残魂侥幸逃到了斗罗位面，这才与霍雨浩达成了某种合作，降下七原罪本源来帮助霍雨浩灭杀唐三残魂。
如今整个神界已经落入了毁灭之神的掌控，自己身为唐三的母亲，恐怕死了也不会有复活的可能，就算真复活了，自己一个二级神，又能在毁灭之神掌控的神界下掀起什么浪花呢？
想到这，阿银一颗心逐渐沉入了谷底，愈发悲凉。
但一想到唐三可能还活着，她就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将这场交涉进行下去。
“确实如你所说，如果你只是想帮她觉醒蓝银皇，只需要我的尸体就可以做到，但如果是暗黑蓝银皇，那就必须由身为初代蓝银皇的我亲自控制，才可以与她自身的吞噬天赋完美融合”
说完，阿银喉咙滚动了一下，尽可能压下心中的慌乱，试图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弱势。
“当然，如果你认为我说这些是为了活命而欺骗你，你也可以直接杀了我，尝试拿我的尸体帮她觉醒血脉，选择权在你。”
霍雨浩静静的看着她，没有急着开口。
就目前他观察的情况来看，阿银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也确实想要保留唐雅武魂中的吞噬天赋。
毕竟包括接下来要契约的十万年仙草墨玉神竹在内，唐雅的魂技都是围绕着暗黑蓝银草的吞噬特性来规划的。
如果最后暗黑蓝银草进化成了普通的蓝银皇，那几个魂技的效果就显得很鸡肋了。
当然，即便心中有意向，霍雨浩也没有表现的太过热切。
“姑且就当情况是你所说的那样，但我并不了解你们蓝银皇帮忙觉醒血脉的流程，怎么保证你不会在觉醒的过程中做手脚？”
见霍雨浩并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阿银先是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把这个问题抛了回去。
“你想我怎么样保证？我可以尽力配合你。”
双方的信任关系摆在这，不管她说什么，霍雨浩都会抱着强烈的怀疑，既然如此，不如让对方先提出要求。
然而霍雨浩只是摇了摇头，淡然开口。
“这个问题先暂时放在一边，你可以先说说你的条件了。”
“.可以。”
阿银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迟疑的问道。
“在说出条件前，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唐三是不是有一缕残魂在下界？”
她不知道毁灭之神和霍雨浩说了多少事情，但既然把七原罪本源都给他了，那肯定是会告知一部分情况才对。
唐三到底来没来到下界，这才是她做这一切的前提。
只见霍雨浩在听到问题后不禁诧异的挑了一下眉毛，就像是重新认识了阿银一样，神色难得认真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不是，这家伙看起来也没那么聪明啊？
神界的唐三都没察觉到这件事，她怎么察觉到的？
霍雨浩自然不会认为是神界的唐三告诉阿银的，毕竟以唐三的性格，要是知道下界还有一个自己，肯定是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相应的，和自己一起重生的唐三在临死前肯定会把自己也拖下水。
但从现在风平浪静的情况来看，神界唐三应该是还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才对。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算是作为刚才问题的答复。
“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
彻底确定了心中的猜测，阿银神色明显有些颓然，开口时语气已经多了几分急切与哀求。
“我会尽全力帮你的同伴觉醒蓝银皇，作为交换，我希望你未来能放过唐三.”
作为蓝银草中的皇者，即便身处亡灵半位面，她也可以通过自己创造的蓝银草来观察外界的情况。
原本她是想借助这个能力，让霍雨浩携带一株她制作的蓝银草，以此观察是否有疑似唐三的人在下界活动，验证心中的猜测。
但现在她已经从霍雨浩口中得到了答案，更多也只是想让唐三能够活下去而已。
“交换？”
听到阿银的话语，霍雨浩愣了一下。
她连下界的唐三也想救？
连他都知道这两个唐三不可能彼此共存，阿银难道不明白？还是说，她不忍心？
虽然心中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霍雨浩也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件事。
再次上下打量了阿银两眼，他就像是被那条件给逗笑了一样，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嗤，摇头感慨。
“这还真是有意思，本来我还真的抱有听听条件的想法来着，哪成想世界变化的这么快，只不过是短短三年的时间，某人似乎就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到底是什么样的……”“尽全力帮忙觉醒蓝银皇，作为条件，希望我在未来放过唐三？”
不等阿银反应过来，霍雨浩便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就像是将她一下子从天堂拖拽进了地狱，带来了强烈的窒息感与恐惧。
“听得我差点以为我才是那个应该摇尾乞怜，展现自己一切价值以求保全性命的阶下囚。”
凝视着阿银震颤的眼眸，霍雨浩难以置信的发问。
“告诉我，你到底哪来的底气，敢向我提出如此狮子大开口的条件？”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暴戾的气息自霍雨浩身上爆发，将周围的仙草吓得直打哆嗦，就连唐雅都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霍雨浩那几乎从不在自己人面前展露，与之前的温和相差甚远的冰冷姿态，她竟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一旁雪帝虽然没有说话，但从那双眼眸中所蕴藏的兴奋来看，她显然也抱有和唐雅相同的想法。
“我……”
阿银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话，又像是想要呼吸，但回应她的却只是霍雨浩那近乎暴戾的杀意与越掐越紧的手掌。
看着霍雨浩眼中的杀意，当初被对方以雷霆手段镇压的画面再次涌现于脑海之中，烙印在潜意识中的恐惧感席卷全身，让她的身体本能的战栗着。
恍惚之间，她感觉脖颈的手掌似是松了松，顿时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艰难的说道。
“你，你可以开出价码……只要我有……”
“价码？”
“看来这是要进入‘谈判’环节了？行啊！”
霍雨浩冷笑，带着近乎羞辱般的嘲弄：“让我看看，不过是一个二级神祇的你，到底能提供多大的价值，大到我能为之放弃对付唐三。”
阿银哑口无言。
就算她把自己卖了也远远不够。
既然无法提高自己的价值，那就只有降低自己的要求。
思绪电转，感受着脖颈处再次收紧的手掌，阿银赶在窒息感到来之前给出了新的提议。
“你可以提，提任何要求。”
抱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筹码，阿银宛若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提出了自己最后的条件：“只求你能……能饶过唐三……三次。”
“不够。”
霍雨浩毫不犹豫的拒绝：“你的命，不值得我饶他三次。”
“……两，两次？”
看着霍雨浩因为自己的话语而微微眯起的双眼，阿银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样，将最后那点得寸进尺的想法收回，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那就一次，真的不能再低了……”
阿银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央求，就像是一位在某些少儿不宜的故事中经常出现的，为了阻止自己的孩子再次遭受校园霸凌，选择低声下气哀求施暴者的母亲。
可惜的是，这种行为往往不会带来半点效果，反而还会被为所欲为，做出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
她不知道唐三现在的情况如何，但凭借一缕残魂侥幸存活，其实力肯定远远不如拥有七原罪本源的霍雨浩。
虽然机会只有一次，但唐三只要借着这次机会成功意识到他和霍雨浩的差距，未来躲起来安稳的度过余生，应该也用不到第二次机会……
“……成交。”
像是终于听到了还算让他满意的条件，霍雨浩手掌微微松开，任由阿银失去支撑一样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恍惚之间，她听到了霍雨浩淡漠的重复着刚才的条件。
“我会放过唐三一次，作为代价，你将为我所用……你还有最后一次确认的机会。”
“我……”
阿银颤抖着，像是在内心深处做着最后的挣扎，而霍雨浩也没有催促，只是淡漠的注视着她。
……罢了。
如今神界被毁灭之神掌控，说不定自己已经是唐三阵营中唯一活下来的那个，能做得也只有这些了。
心中这么想着，阿银双眸中的光芒都不禁暗淡了几分，语气凄然。
“我同意。”
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了结果，霍雨浩不置可否，口中开始诵念起晦涩难懂的咒语。
很快，一张由灰色气流凝聚而成的古朴羊皮卷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简单扫了一眼过后，霍雨浩便将它递到了阿银的面前。
“将你的额头贴上去。”
阿银愣了一下，虽然看不懂羊皮卷上的咒文，但那股仿佛源于灵魂深处的强烈抗拒感让她明白，自己要是按照霍雨浩的指示做了，结果肯定不会太好。
“.这是什么？”
霍雨浩并没有隐瞒，毫不顾忌的说出了它的效果。
“主仆契约，签订了之后，无论是你的躯体还是灵魂，都将属于我，永远无法违抗我的命令。”
“我对你也没有丝毫的信任，这是你证明自己的机会，只有签了它，我才能确保你不会在帮我的同伴觉醒血脉的时候，亦或者是未来某一刻偷偷做什么手脚，你的提议才能进行下去。”
按理说，主仆契约是无法对神祇产生效果的，但阿银不一样，此刻的她无论是修为还是神识都已经被完全封印，除了身体还是常规手段无法造成伤害的神体之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
而一旦主仆契约生效，作为仆从的那一方就会像圣灵教三长老一样，心中非但不会对霍雨浩产生丝毫恶意的想法，甚至于还会不断为霍雨浩伤害他们的行为进行洗白。
比如能够和主人签订契约是自己的荣幸之类的云云，即便到时候霍雨浩解放了阿银的修为，她也不会想着去解除契约。
而且只要签订了主仆契约，作为主人的霍雨浩能够时刻感知到阿银的状态与想法，如果阿银真的有叛变的念头，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反正他留着阿银也是要对付唐三，要是能够让她在这之前再发挥一些额外的作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听到霍雨浩的解释，阿银沉默了，她心里很清楚，不管自己怎么口头上保证，也不可能让霍雨浩信任自己，就像是她也不怎么信任霍雨浩一样。
“我可以按照你说的做”
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阿银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对上了霍雨浩的视线，声音沙哑的发问。
“但你让我如何相信，如果我签了这东西，你真的会放过唐三一次？”
“很遗憾，你只能祈祷我不会食言。”
霍雨浩丝毫不给她面子：“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在求我，是你在用你的命，换取我放过唐三一次的机会，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
“所谓的暗黑蓝银皇确实有吸引力，但我依旧有别的方法解决这件事，比如杀了你，用你的尸体帮我的同伴进行血脉觉醒，就算只能觉醒蓝银皇，我也有办法替换掉之前的魂环，让它们不再那么鸡肋，只不过相比起那些手段，你的方法更轻松而已。”
当听到霍雨浩连替换魂环的方法都知道时，阿银就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挣扎手段。
一想到签了这个主仆契约后，自己就可能会变成霍雨浩所说的那样，她就忍不住痛苦的闭上了双眸。
良久，她颤抖的身体才渐渐平息，睁开了那双仿佛失去了灵魂，宛若行尸走肉一般的空洞眼神。
“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就像霍雨浩说的，即便自己拒绝了，最后也依旧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先不说能不能再有复活的机会，就算能复活，自己又能再做些什么呢？
既然如此，不如趁着自己还有一点微不足道的价值，换取一次霍雨浩对唐三的怜悯。
不敢去想等待着自己的是何等悲惨的命运，只见阿银有些复杂的看了霍雨浩一眼，强装镇定地伸出双手，从对方手中接过那张代表着她未来的羊皮纸，朝自己的额头贴去。
刚一接触，阿银便感觉到额头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吸力，在那股吸力之下，她发现自己的神魂居然开始不受控制的被抽离着，并不断顺着额头融入了那张羊皮纸之中。
整个过程并不痛苦，她感觉如果自己实力没有被封印的话，甚至可以直接强行中断这个过程。
但可惜的是，此刻的她修为完全被封印，根本没有半点反抗能力。
不知过了多久，那张羊皮纸像是吸取了足够的神魂，腾的一声燃烧起来，化为一道灿金色的火焰，晃晃悠悠的飘向了霍雨浩的额头。
就在那火焰彻底没入霍雨浩额头的一瞬间，阿银身体忽然剧烈颤抖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的唐雅不禁面露好奇之色，视线不断在阿银和霍雨浩之间辗转。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阿银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眸，与之前的绝望不同，那双眼眸已经重新亮起了微光。
看着面前的霍雨浩，她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感，但紧接着，便神色恭敬的低下了头，献上了自己的忠诚。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