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们还是有些本事,什么剑斩小纸人、徒手下油锅等等招式把那些前来传教之人虎的一愣一愣。
纷纷行礼拜师,摒弃信仰改投师门,一时间道教俨然成了所有宗教之首。
可就是把张果、李淳风这些真道士气坏了,总是在抱怨严逸诋毁道家。
严逸却不以为意的说,是不是我让道家名声大噪了吧?
他们一时之间还找不到理由反驳。
只能委委屈屈忍下,就是每次看那些假道士骗人恨不得把他们直接扔油锅里炸了算了。
马车一直驶进贞观学院商业街和朱雀大街那道朱红色大门时,那边也在排队。
今日是贞观学院商业街半个月一次的开放日,许多外地来的商人正准备进去采购。
严逸也没搞特殊,将马车停在不远处的胡同里,带着狄知逊父子跟随人流进入。
商业街依旧堵的水泄不通,前前后后只能看到人脸和后脑勺,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已经满头大汗。
严逸索性带着他们父子上了一间茶楼二楼,要了些茶水准备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严逸又看到了那群波斯使团,他们在人群中格外扎眼,比起商人们焦头烂额的样子,他们显得十分兴奋。
这样热闹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看到。
“他们不去鸿胪寺递国书跑我贞观学院作甚?”严逸蹙起眉头喃喃道。
好巧不巧那其中一个男人抬头便看到窗边坐着的严逸,抬手不断挥舞并高声叫喊着什么,看得出来是在和严逸打招呼。
严逸颇为嫌弃的撇撇嘴:“我们有这么熟吗?”
那人拼命挤过人群便往茶楼跑来,狄知逊正准备下去拦截,严逸却阻止:“别管他们!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很快几个波斯模样的人跑上二楼,为首的男子一身橘黄色宝相花纹圆领长袍,身材魁梧,脸上挂着络腮胡须。
和中原人不同的是,他们的胡须是半圆形,两腮的胡须十分短,下巴的胡须还带有弧度。
“波斯传教士阿罗本见过王爷!”男人恭恭敬敬行礼,十分谦卑恭敬的样子倒是让严逸不好意思针对。
“波斯使者认得本王?”严逸微微颔首笑道。
“鄙人对逍遥王的威名早有耳闻,今日在城门外遥遥一见顿时心升仰慕……”阿罗本将脑海里所有恭敬赞扬的话翻了出来,殊不知这话一说出口严逸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
一旁的狄知逊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罗本十分不解:“这位公子笑什么?是鄙人哪里说错了吗?”
狄仁杰捂嘴偷笑:“使节不太了解我大唐文化,这话可是对心仪女子说的。”
阿罗本顿时脸红:“对不起对不起!鄙人初到大唐,无意冒犯王爷,实乃鄙人之错。”
严逸见他认错诚恳也不与计较,摆摆手:“使节既然来访不去鸿胪寺递帖来见本王做什么?”
“鄙人就是对王爷一见倾心,所以故贸然前来拜访,希望能与王爷结识。”阿罗本这话一出,狄知逊笑的更加大声。
就连狄仁杰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阿罗本还真有意思,几次三番和王爷表白,他是真不怕王爷拧断他的脖子啊!
严逸咬牙阴恻恻的说道:“好笑吗?”
狄知逊父子立刻止住笑声摇摇头。
阿罗本十分茫然:“是鄙人又说错了什么话?”
不会吧?波斯走商回去后说这句话很得中原人喜欢啊!
严逸揉了揉太阳穴:“以后见到陛下万不可这么说话,不然我都不敢想陛下会做出什么反应。”
阿罗本乖巧点头:“是!鄙人知道了。”
“我朝和波斯国人文风俗皆是不同,我朝重礼,一言一行需得恭谨,入宫后不得大声谈笑,穿着上也得端庄优雅。
你要是不想人头落地可请位礼官教你们礼节,本王言尽于此,预祝波斯使节大唐之行玩得开心。”严逸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阿罗本沉默片刻,偷偷打量了严逸一眼。
听说这位逍遥王杀伐决断毫不留情,几年内收复西域诸国、倭国、新罗等等,令大唐国土扩了几十倍。
可眼前的逍遥王清风霁月十分好相处,难道是外界传言太过?
正当阿罗本不知所措之际,严逸朝着窗外招手:“赵大人!这里。”
街上一位年轻男子闻言抬头,很快便跑了上来:“下官赵世荣见过王爷!”
“赵大人无需多礼!这位是波斯使节阿罗本,想要面见陛下。”严逸指向阿罗本介绍道。
赵世荣鸿胪寺少卿,四年前学院毕业通过科举入朝为官,两年的时间从一底层爬到少卿的位置。
若不是鸿胪寺卿还没到退休的年纪,他早就成为鸿胪寺一把手。
赵世荣侧过头看了眼阿罗本蹙起眉:“波斯使节来访为何不去鸿胪寺递国书?”
王爷平日最讨厌这些外国人,他们哪里来的胆子敢来打扰王爷清静,是活腻了吗?
“鄙人对王爷一见……”阿罗本正想重复刚刚的说辞,严逸轻咳几声打断。
“想必陛下此时还在宫里,就麻烦赵大人带他去鸿胪寺安置。
陛下若是问起,就说本王还有要事,不进宫面圣了。”
“这……是下官知晓,下官这就告退。”赵世荣鞠躬行礼,带着波斯使节转身离开。
阿罗本走时还时不时回头看严逸,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逗得狄知逊父子开怀大笑。
“王爷的魅力果然强大,若是王妃知道……”狄知逊出言调侃。
严逸脸一黑:“你喜欢本王倒是可以将他赐给你。”
“不了不了!属下可没有龙阳之癖。”狄知逊吓得连连摆手。
严逸一脚踹过去:“你没有老子就有了?”
“师父息怒!父亲绝没有此意,不过怀英有一事不解,师父为何要提点那个波斯使节?
师父不是一向不喜外国人吗?”狄仁杰好奇道。
“他们不足为惧,早晚都是我大唐的,我只是有些惋惜那两个姑娘而已。”严逸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