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义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将信整齐叠好,郑重交给了严逸。
严逸拿着这封沉甸甸的情书心里为沈富默哀一分钟。
房家是出了名的妻管严,房遗玉在这种家庭的熏陶下怎么可能是个逆来顺受的主。
看来沈富是要遭殃了!!
“孟掌柜!你派人给仲荣送去吧!记得在给他准备些外伤药。”严逸将信件交给掌柜,特意提醒道。
孟掌柜看向严逸:“王爷!我家主子对您可是忠心一片啊!”
你确定要这样??
严逸忍笑点头:“不然在准备一个搓衣板,记得要把搓衣板里掏空放些棉花,跪着不疼。”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我可真是个好主子……
孟掌柜接过情书:“那小的再给主子准备副棺材吧!也能让主子走的舒服些。”
孟掌柜让人去给沈富准备东西,严逸和苏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午晚饭,苏家人才起身告辞。
苏平义走路都带风,那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的人恨不得揍他。
“爹!你真准备用苏婉意换和商国公吃顿饭?”苏康文快步赶上忙问。
这么好的机会就换一顿饭??
家里什么吃的没有?
王爷可是千载难逢……
苏康杰不愧是苏家未来的继承人,眼界要比弟弟高的多:“五弟你糊涂啊!
没看到王爷刚刚都不高兴了吗?如果爹在那时候提出要官,你信不信如意楼里很快就有人提刀砍了我们的脑袋。”
苏平义对沈富的憧憬是真,但他不是傻子,严逸刚刚起身的动作就是说明他已经不开心了。
况且苏员外盘踞扬州这么些年,他自己心里清楚,一个女人而已,对于王爷来说算个球啊!
他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苏康文吓得打了个冷颤,缩起脑袋不敢在置喙。
严逸站在房间的窗口看着苏家人的背影,程咬金一边呼扇着一边嫌恶道:“这都什么品味啊?”
严逸闻言侧过头看着程咬金:“程夫人的孕吐好些了?”
程咬金一愣:“谁?什么孕吐?我夫人又有喜了?”
想到这程咬金大喜,仰天大笑:“要不说还得是我老程,夫人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能有孕,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去准备些补品给夫人送去。”
他怀疑夫人老蚌怀珠也没怀疑严逸说的是他,欢欢喜喜下去给媳妇写家书去了。
严逸也没提醒,眼睁睁看着他胡闹。
苏平义的情书用特殊渠道很快便到了溧阳城,沈富外出,一切信件全是房遗玉代为查看。
当看到那明晃晃的六个大字时,一向贤良的房遗玉勃然大怒。
好你个沈富!
流言刚刚平息,你又给我招蜂引蝶?
“小荷!去把国公爷给本夫人请来。”房遗玉将情书重重拍在桌子上吩咐。
小荷是房遗玉的陪嫁丫鬟,闻言急忙出去找人。
大概半个时辰多点,沈富一身臭汗急忙赶来:“夫人怎么了?可是王爷那边有事?”
他正在城里忙着给义母准备过年送的礼物,小荷说有来自扬州的书信,沈富还以为是王爷找他有事,一路飞奔回来都没来得及喘口气。
“看看这个……”房遗玉坐在书案前将信纸扔给沈富,沈富接过一看脸顿时就红了:“夫人啊!咱们都老夫老妻的了,何必……”
等等!这不是夫人的笔迹啊!
房遗玉冷笑:“国公爷真是好风流,在扬州那么远的地方竟然还有红颜知己,怎么也不给妾身引荐引荐?”
“夫人!这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兴许是谁的恶作剧?”沈富觉得自己冤极了。
我这一天忙的脚打后脑勺,又是替王爷管理安北都护府的事务,又是照顾义母,哪有时间出去招蜂引蝶?
扬州?王爷不是在那儿吗??
难不成是王爷在那边闲着无聊,故意拿我开涮??
房遗玉冷哼一声起身就朝外走,走到门口时房遗玉停下脚步:“国公爷这么多情,做为夫人也不能让妹妹一个人在外面孤苦无依。
那就请国公爷把妹妹接回来吧!这几日妾身身体不适不能伺候国公爷,国公爷请自便。”说完大步离开。
沈富一脸茫然。
所以自己这是被赶出去了??
扬州。
眨眼间就到了除夕当日。
大街上无比热闹,到处都是行走的商贩迎街叫卖。
严逸带着李渊买了不少好东西,几个人边走边吃十分惬意。
突然身后传来道声音:“逸哥!”
严逸回头,不远处是程处默正朝他挥手。
“处默?他怎么来了?”严逸看向程咬金。
程咬金也是一脸疑惑,程处默骑着马飞快跑到近前。
“爹!俺来陪你过年啦!”
程咬金蹙眉:“胡闹!你不好好在宫里当值,怎么跑到这来了?”
“陛下身边又不缺我一个,团聚的大日子我怎么可能不来陪爹呢!”程处默憨笑。
程咬金抽了抽嘴角。
你究竟是来陪我的还是来找王爷的?
“逸哥!我还给你带来个礼物呢!”程处默侧过身,不远处的马车里款款走出两人,正是程铁环和程夫人。
李世民怕李渊和严逸在这种日子觉得孤独,特意给程处默放假,让他带着家人赶来和程咬金团聚。
程处默一想不如把姐姐也带来,想必姐夫一定高兴。
“臣妇见过太上皇!孙神医!父亲(老爷)!王爷!”程夫人和程铁环俯身行礼。
“哎呦!老夫倒是碍眼了,你们聊你们的,老夫想起来还有些药材需要买,那老夫就先过去了。”孙思邈倒是很有眼色。
他们都是一家人,自己就不掺和他们全家团聚了。
严逸带着他们回了如意楼,掌柜的还在准备年夜饭,楼内一个客人都没有,但依旧很热闹。
大部分小二都是外地或者祖父祖母的孤儿,过年回不了家就在一起过。
“王爷!”程铁环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半年多了王爷音信全无,她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王爷真的抛下她们不管。
严逸抓起她的手:“别哭!今儿除夕掉眼泪可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