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有人欢喜，必然有人忧愁。
    扮演模拟敌机的飞行员，此时此刻内心非常的郁闷。
    做为空军王牌师的王牌飞行员，他都已经超低空飞行。
    现在他所驾驶的飞机，离地面不过50多米的高度。
    要知道这可是一架没有任何夜航科技加持的老爷机。
    在只有月光的夜晚，即便是全军飞行员，也没几个人敢在这种视野状况下如此低空的飞行。
    可即便如此，作为王牌飞行员的他，都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怎么还能被发现呢？
    这可是他无数次冒着生命危险才学会的必杀绝技，在此之前从未失手过。
    此刻，对于不懂行人来说，或许认为雷达对空搜索跟对地搜索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但凡有点知识的人，都应该知道这其中的技术含量有多高。
    雷达的工作原理，是发射大功率电磁波，然后电磁波撞击到目标后反弹。
    通过一来一回测算发射跟接收的时间，最终判断反弹目标所在的距离跟高度。
    原理并不难，难就难在空中向地面发射雷达波时，整个地球就是一个巨大的反射面。
    到时候反射回来的雷达波，必然会因为地面高地不平的地形，最终导致回波信号又多又乱。
    如果是对空搜索，雷达波除了撞击到飞机后被反射回来之外，剩余的雷达波则是进入到更远的高空。
    即便在大气层中，雷达波最终也会被电离层反射回来一部分，可是这至少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时间差。
    李悦记得曾看过一个军事纪录片。
    纪录片中的一个试验，详细诠释了空对地雷达搜索目标的难度。
    试验地点：篮球场。
    试验时间：漆黑的夜晚。
    在篮球场上空10米处，会悬挂一颗已经被完美切割，体积只有黄豆般大小的钻石。
    钻石放置好后，便让一无所知的试验人员进入漆黑的场地。
    之后，命令试验人员拿着手电去搜索这一枚钻石。
    由于不知道钻石的位置，试验人员只能用手电光束，扫描整片篮球场的上空区域。
    此时，一但手电光扫描到钻石。
    精美切割过的钻石，必然会在空中出现一个折射闪光。
    这种情况下，其实很容易就能找到钻石。
    可是，如果调换位置，让试验人员悬吊在空中，并且在整片篮球场上铺设一块儿巨大的反光镜。
    除此之外，钻石会重新布置在离地面反光镜20厘米的高度。
    倘若试验人员在空中使用手电向下扫描，巨大镜子本身的反射光会让人崩溃。
    每一次光照都会有海量的反射光，而黄豆大小的钻石闪光，会瞬间淹没在镜子的反射光之中。
    以此可见，在空中使用雷达探测低空目标以及地面目标的难度有多高。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最低难度。
    铺设在篮球场上的巨大平面反光镜，也仅仅只是模拟了没有高低落差的海面环境而已。
    因为没有巨大高低落差的平静海面，对于雷达而言就像一块儿巨大的反光镜。
    如果想要模拟陆地环境，则需要把篮球场上的这片巨大镜子，砸碎成无数个细小个体。
    当镜子是一个整体的时候，每一次手电筒光束照射反射回来的光，其实都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通过计算，很容易就能过滤掉这些大范围的干扰。
    可一旦镜子破碎成无数个细小的碎块之后，光照的反射就会变得杂乱无章毫且无规律可言。
    这个时候想找到那枚悬浮在20厘米高度的钻石，难度将会是值数级的向上翻滚。
    正因为难度异乎寻常的高，所以一但某个国家拥有了一台具备清晰分辨率，且远距离向下扫描的机载雷达，必然会给这个国家的空军力量带来超乎想象的战斗力。
    在此之前，国内几家研制单位，也曾在这方面有所尝试。
    只不过，因为国内技术人才十分薄弱。
    连最机载雷达的常规功能都无法突破30公里时，又如何期盼国内研发团队，在更度难度的下视搜索中有所收获。
    对于困难，空军将星们心知肚明。
    也正因为如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给研制单位施加压力。
    并且，还主动走上了从国际购买的路。
    有句俗语说的好：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严格来说，都还没有插，它就已经满山遍野的迎面而来。
    随着战果的出现，以及模拟敌机毫无还手之力。
    这场突然发起的测试，注定会让很多人今夜无眠。
    \"我们...我们鸟枪换炮，要成天下第一了？\"空军总部的作战会议室，正在监听频道的几位将星，在得知确切的战果之后，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极度不自然。
    几位将军很清楚以现在空军的实力，在全球处于什么样的等级梯队。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歼8-ii型战斗机，也是一架被鹰酱，中东小霸王，以及意手党看光秘密的入门款三代机。
    可就在此时此刻，仅凭这架苏30mki飞机上的机载雷达，便能让空军有底气一跃成为全球数一数二的空中力量。
    在高科技战争面前，战争的走向跟结局，将不在以人的意志所转移。
    曾经，手中拿着落后的装备，还可以凭借铁一般的意志跟对手拼命。
    可是现在，超视距打击能力，会迅速拉开双方的距离。
    想拼命，甚至都摸不着敌人的踪影。
    “这话可不能乱说！准确的说，我们只是在雷达这一个性能指标上有机会成为世界第一。”有人被天下第一的称号吓了一跳，于是赶紧站出来纠正这天下第一的说法。
    “买！必须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买下来。
    36架苏30mki，终于要扬眉吐气了。
    有了这批飞机，足够我们对抗任何来犯之敌。
    本想着，今天晚上先把常海峰同志的汇报整理成文字，明天一早我就去跟上级汇报。
    现在看来，只能把老上级吵醒了。
    老方，麻烦你连夜跑一趟了。
    我们不仅要战机，还要拿下至少3个旅的装备。
    你现在就去跟海军老顾沟通一下。
    务必跟老顾好好聊聊，一定要得到海军的全面支持。
    告诉他，我们空军可不是陆军那帮大老粗，不是那种喜欢吃独食的人。
    到时候空军跟海军一人一票，就算陆军人多咱们也是2：1多他一票。
    我们拿下3个旅给他1个旅。
    剩下1个旅的装备...总要安慰一下陆军才是。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老顾也学会了陆军那套雁过拔毛的臭毛病。
    看着咱们空军发了财，他海军也想打土豪的话。
    咱们最多给他一架大型预警机两架空中加油机，以及一个中队的三代战机。
    哎...这么多战机，咱们空军注定吃不了独食。
    就算海军不跟咱们抢，上级也不容许空军独占。
    海军航空兵面临的压力不比咱们小，他们也需要先进的战机保卫国土领空。
    行了，时间不等人，咱们立刻分头行动。”空军司令赵长空决定连夜去汇报。
    只是，一但跟老上级汇报，有些事就瞒不住了。
    所以，必须要赶在老上级明天召开扩大会议商讨之前。
    尤其是赶在陆军知道峨眉峰要送我们5个旅的装做广告之前，连夜得到海军的大力支持。
    很快，两辆红旗轿车离开了空军总部。
    赵长空司令去找领导汇报。
    方远则坐车去到了海军老顾的家里。
    好在，昨天还通过电话，他本人还在京城。
    “快点，再开快点...”方远催促着司机。
    “是！”车子刚刚出了总部不远，司机就已经被方远将星催促了三次。
    此时，前后两辆安保车辆，也不得不配合提速。
    一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在了目的地。
    “老顾，老顾...”进到屋里后，急急忙忙向着将星顾大海的书房而去。
    此时，听着动静，家里很多人上前跟方远打招呼。
    “方叔叔...”
    “方爷爷...”
    不过，方远一改往日的热情有礼。
    仅仅只是跟众人点点头，话都没说便匆忙的向着老顾的书房冲了进去。
    “砰...”书房开门的声响也凸显了焦急。
    方远冲到书房后，果然看到了他要找的海军司令顾大海。
    “老顾...”
    “老顾...”
    只是，人虽然找到了，但是老顾正在研究他的围棋棋盘。
    “别盯着你的黑白子了，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我此次过来，是代表空军跟海军谈合作。
    峨眉峰...相信你从内部渠道也听过关于他的消息了吧！
    之前，我们搞不清楚他是敌是友，只知道他有一架四代机。
    可是现在，我们已经能确定他是自己人。
    就在几个小时以前，这小子带来了很多战机，现在就停在机场的机库。
    一水的三代战机，甚至还有4架空中加油机。
    空中加油机，那可是你心心念念的装备。
    你呼吁了那么多年，又牵头科研搞了这几年，好像还没有最终定型吧！
    只要...只要海军能跟我们空军合作我。
    我们空军愿意拿出1架空中加油机送给海军使用。
    除此之外，空军愿意拿出一个中队的12架三代战机交给海军航空兵。
    有了这批三代机，海军航空兵以后再执行任务，相信底气会更足一些。
    但是飞机不白送，我们空军有一个重要的条件需要海军给出承诺。
    这个条件是...”方远话到此处，看着书房的门没关好，于是重新走回门口把房门重新关好。
    关好后，这才回到顾大海的桌子旁边。
    由于屋里只有他们二人，方远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峨眉峰这小子想搞一家军贸公司，想把他研发出来的武器装备卖向全世界。
    他的原话，说是想拿出5个旅的陆军装备免费送给我们使用。
    但是有一个附加条件，如果将来有海外客户想看看这些东西，我们的这5个旅要配合他给客户做展示。
    那可是整整5个旅的装备，就凭他展示出来的隐身战机，以及一水的三代机来看。
    根据我们的预估，这些陆战装备不比海湾战争中美军的装备差。
    我们...咳...
    我们空军的意思，原本是想独占这5个旅的装备。
    可是，就陆军那帮人，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大的肥肉进了我们的口，到时候一定会爆发一场抢装备的口水战。
    而我们也知道空军一家吃不下5个旅的装备，因为想跟你们海军商量一下。
    除了我刚刚承诺的飞机之外，我们愿意再拿出一个旅的装备交给海军陆战队。
    将来，一但闹到上级那里，希望海军支持我们空军空降兵独占3个旅。
    剩下的一个旅装备，则是用来堵陆军的口。
    相信有了这点甜头，陆军那边...”然而方远大打折扣的话还没有说完，桌子上棋盘边的一个电话话筒，突然响起了特别脏的骂街。
    “空军老方是吧？听声音就知道是你这个王八糕子。
    你这个老小子在放哪门子臭屁？
    你他娘的说的这是人话吗？
    你们是不是忘了，你们空军成立的时候，是从陆军挑的人。
    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他娘的学会吃独食了。
    整整5个旅的装备，你们空军竟然想偷偷摸摸顺走3个旅。
    这么多年来，我们陆军省吃俭用，伙食水准三军最差。
    再看看你们那些金贵的飞行员，他们吃的是什么？
    顿顿细粮肉蛋奶，天天吃香喝辣。
    他妈的...良心呢？都让狗吃了？
    再说了，你们天上飞的，惦记老子的装备干什么？
    峨眉...峨眉峰给的5个旅陆战装，你他妈的...
    你等着，你个老小子给我等着，老子现在就过来。”说完，躺在棋盘边上的话筒便安静了下来。
    听着这一顿骂，方远整个人都傻了。
    “搞什么？你在跟谁打电话？”此刻，方远才注意到老顾在跟人用电话对弈。
    隔空下棋，当真好悠闲！
    “你，你怎么不提醒一下？
    这么机密的事，我...你...他...”来之前，空军司令可是没少交代，谁能想到自己一开口便把空军的秘密全透露给了陆军。
    完了完了，丢人事小，事办砸了这可怎么办？
    看着老方转的团团转，海军老顾脸色也有点尴尬。
    不过...你还真别说，1架空中加油机，1个中队的三代机，外加一个旅的陆军装备。
    尤其是空中加油机，那可是...
    不对，不对，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空军想吃独食，想拉着海军坑陆军一把。
    这里面...有没有一种可能，他隐瞒了些什么。
    “老方，峨眉峰都带来了些什么装备，你一五一十的列个单子我看看。”老顾一句话，老方受到了二次伤害。
    然而就在此时，陆军那位挂了电话可没有马上下楼。
    而是在打电话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