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涛往外走的脚步一顿，他闭了闭眼，努力压抑住自己内心有些烦躁的情绪，又是这句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才的周无漾就是这么说的。
什么叫别太执着？什么叫别太执拗，他凭什么要听他的。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紧紧地盯着周无漾：“好，我可以不去深究，那你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这样的要求总可以吧。”
扪心自问，姜涛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绝对不算是过分。
周无漾没说话，顿了几秒才幽幽开口，又是那样的语气，又是那样意味深长的眼神：“姜涛，我想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就不要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
姜涛的眉毛一皱，对周无漾这云里雾里的话更加困惑了，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也想不明白，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周无漾是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姜涛的眉眼间就冷漠了许多，看着周无漾的目光也少了些温度。
“如果你所谓的执着是寻找真相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我不会放弃，如果你想做些什么，那你就做吧，我承认，我的能力虽然不如你，但是终有一天，我相信我也不会比你差。”
姜涛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没给周无漾再回答的机会，就直接大步离开了。
坐在角落里的周无漾在他走了五分钟左右之后，才恍然间回过神似的，“嗤”了一声，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啤酒瓶上，他拿起啤酒瓶，就要往玻璃杯里倒，但是随即，他倒酒的手一顿，他一抬手把玻璃杯推出老远，直接拿着瓶子喝了。
喝完这瓶酒后，他“砰！”地一声把瓶子放在了桌子上，轻摇着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几秒后，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刚才姜涛离开的方向，眼里划过一丝阴狠。
这边的姜涛并不知道他走后周无漾的心理活动，他此刻瞥了一眼手上的手表，明明才觉得没过多久，但是现在就已经十点了。
他原本走向警局的脚步一顿，以他今天的状态，是不再适合回去查案了，这么一想，姜涛直接脚步一转，往家的方向走。
******
翌日一早，等张迎打着瞌睡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姜涛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眼神还直勾勾的，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张迎见此还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小声嘟囔道：“谁惹姜哥了……”
张迎想到这里，下意识往周无漾的工位上看了一眼，结果那个工位还是空空如也，他这两天期待看到的人并不在这里，张迎眼里闪过了失望的神色，他叹了口气，走到姜涛的旁边。
“姜哥，你昨天怎么吃完饭就没回来？”
张迎还以为姜涛会回来继续的，毕竟姜哥可算是个劳模了，结果他一直在这里待到了十一点多也没再等到姜涛回来。
姜涛的神色一僵，脸色显得更加难看起来：“遇见了一条拦路狗。”
（此刻正在家躺着的周无漾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谁骂我。”）
张迎：“？？？拦路狗？姜哥，你昨天遇见狗了？”
姜涛“嗯”了一声，那个人现在不是狗还能是什么，他觉得他这么说没错。
张迎挠了挠脑袋，有些不知道说啥了，随即他的眼神一瞟：“那个姜哥，周队今天怎么还没来。”
“他今天不来了。”姜涛头也没抬。
张迎瞪大眼睛：“为什么？”随即他就意识到了什么：“姜哥，周队是回你消息了吗？”
一边说，他一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结果手机上并没有他所期待的消息，他的眼神随之一黯。
姜涛这个时候瞥了一眼张迎，看见了他一脸失落的样子：“没有，是方局说的，他不仅今天不来，未来的两天都不来。”
张迎闻言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他怎么会这么多天都不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张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立马转过身就要去方志明的办公室问。
“回来。”姜涛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张迎的脚步一顿，他转过身看着姜涛：“姜哥，我要去找方局……”
还没等张迎说完，姜涛就冷冷地打断了他：“你不用去了，就算去了，方局也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方局很可能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有什么事才请了这么多天的假。”
潜台词就是说，问了也是白问。
张迎眨了眨眼睛，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过了几秒后，他的眼眶变得有些发红，他轻轻地眨了眨眼，垂下头：“好吧……我不去就是了。”
他说完之后，转过身就往自己的工位的方向走。
姜涛看到他的这个反应，不由得皱了皱眉，看了几秒后，才缓缓把眼神收了回来。
这个时候王珂突然走过来站在了姜涛面前：“姜队，在那辆车上，我们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指纹存在。”
姜涛的眉毛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没有任何指纹？”
王珂点了点头：“起初我也以为是我失误了才导致的，后续我们重新进行了检查，的确是没有发现任何的指纹。”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案，看到王珂认真的神情，姜涛的心里蓦的一沉，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姜涛开口的声音已经有些发哑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其它的线索吗？比如你有没有在车上发现有绳子的痕迹。”
王珂摇了摇头：“没有，车上除了灰尘有些多，其它的东西根本没有。”
得到这个结果的姜涛心情有些不佳，他让王珂先走了。
没有指纹，证明凶手有非常好的反侦察意识，或者是带了手套，如果那个杀死许昭昭的凶手是流浪汉，一个流浪汉怎么会懂得把指纹擦掉，又怎么会在作案前特地戴上手套？
这根本就不合常理，可是流浪汉出现的时间又太过凑巧，符合作案的时间和动机，他也没办法保证那个流浪汉就真的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