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月心里有一种熟悉的疼痛。这让她想起了当初她发现白天爱和郑雷雨在一起的时候。那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那种痛苦却永远无法忘记。它从她的心灵深处爬了出来，啃噬着她颤抖的心。
    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犹豫着向后退了一步。她想逃，可逃到哪里去？她很想喊，可怎么喊呢？当她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相遇时，他松开了手。
    “嗯，这景象很有趣。”李雪月苦笑道。她捂着肚子，盯着那个熟悉的女人。
    “阳光。”于震低声说道。
    于震彻底抛弃了许佳琪。他冲向站在门口的雪月。他伸手去拉她，知道她一定被这一幕吓到了。
    李雪月让他碰她。她看到他眼中升起的希望，又转瞬即逝。
    “我来解释一下。”于震嘀咕道。他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希望能够安慰她。尽管汉服外面披着厚重的披肩，她看上去还是很冷。他把她拉进房间，关上身后的门。
    “阳光，别显得那么伤心。”于震说道。她茫然地看着他，眼睛因疼痛而麻木。
    “你要纳几个妾？” 李雪月冷声问道。
    “没有任何。”
    “是啊，没错。”
    于震皱起眉头。“我有骗过你吗？”
    李雪月歪着头。他有吗？她想越过他的肩膀往外看，但是却做不到。他高大的身躯高高耸立在她身上。他是她的盾牌，也是她的拦路虎。
    “那她是谁？” 李雪月指着一脸震惊的许佳期问道。令李雪月大吃一惊的是，美丽女子低下了头。
    “太子妃。”许佳期跪倒在地迎了一声。“很不幸，我们必须这样见面。”
    李雪月眯起眼睛。这个女人的行为，她一眼就看穿了。暂时听话，但以后就无法驯服了。
    “我叫许佳期，我不是故意让我们见面这么尴尬的，不过下次，你的眼睛不会被玷污了——”
    “下次？” 李雪月厉声重复道。“抬起头来。”
    许佳琪一脸茫然地这么做了。太子妃为何语气如此恼怒？她缓缓抬起头。人们都在议论武夷公主的美貌，但她却没有看到。在她眼里，李雪月与自己相比显得苍白，尤其是当她站在于真身边的时候。
    “如果你珍惜生命的话。”李雪月缓缓说道。“那就出去吧。”
    “我不明白，太子妃……”许佳期的声音低了下来，眉头皱在一起。为此，她很矛盾。
    为什么李雪月这么不愿意分享？太子纳妾并不奇怪，尤其是她相貌平淡，身材娇小。这么瘦弱的小东西，肯定无法让太子满意吧？
    许佳琪想知道这屁股还能生孩子吗？李雪月还对付得了太子吗？公主看起来只要被他碰一下就会碎掉。
    “连狗都听得懂‘滚出去’的命令。”李雪月说道。
    许佳期被公主的冒犯之言瞪大了眼睛。她掩饰着一声叹息，看向地板。
    “公主，我从来没有冤枉过你——”
    “够了。”于珍怒道。
    简单一句话，就让许佳期闭嘴了。她的嘴唇紧闭，留在地板上。她想站起来看一眼，却没能做到。太子爷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感觉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
    “滚开。”于震咆哮道。
    许佳期听了他的话，眼睛都湿润了。她不想留下太子跟那个女人单独在一起。她缓缓站起身，抬起头。
    “对不起，殿下——”许佳期身体猛地向前一倾，捂住了嘴，突然想吐。她感觉晚餐的内容快要流出来了。
    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她看到了这一点。太子保护性地将李雪月推后了一些。太子更关心李雪月，关心她的病况。
    许佳琪知道这也在意料之中。李雪月永远是第一位的不是吗？除了在床上。确切地。那时太子会更喜欢其他人，比如她。
    “殿、殿下请见谅。”许佳期嘟哝道。她冲向门口，却被一道洪亮的声音拦住了。
    “停止。”
    许佳期顿了顿，缓缓转过身，一只手捂着嘴。她强忍住恐惧，颤抖着放下了手掌。她欣喜若狂，以为一切都会朝着对她有利的方向发展。
    “好好向太子妃告辞吧。”
    许佳琪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了。她的嘴唇抽动着。她以为他不会在意，但看起来他却在意。
    许佳期无奈地向太子妃低下了头。“祝您度过一个安宁的夜晚，公主殿下。”
    李雪月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一阵寒意。许佳期抬起头的同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女子随后一言不发地溜出了私人书房。
    “我解释一下。”于真重复了一遍，吸引了李雪月的注意力，然后她就得出了结论。据了解，她已经走上了过度思考的道路。
    “很漂亮。”李雪月突然说道。
    于震眨了眨眼睛。“她很烦人，”他面无表情地说。
    李雪月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她想要挣脱他的掌控，但他的手却收紧了。
    “于震——”
    “你怎么穿这么少？” 他担心地问道。
    李雪月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猛地松开了她。她看着他调整披肩，披肩基本上是一条围在她上半身的长布料。他确保它覆盖了她的上臂，而不仅仅是肩膀。
    “你冷吗？” 于震问道。不等她回答，他就脱下自己的袍子，将她裹在身上。
    “下次多穿点衣服，汉间晚上比较冷。”他说道。
    李雪月追上她的唇。这是他转移话题的策略吗？当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向前时，她跳了起来。
    她猛地抽回手，令她惊讶的是，他竟然允许她这样做。
    “跟我到办公桌去吧，那里比较暖和。”于珍耐心地告诉她。
    李雪月希望他能像温金凯一样越界。但他没有。于珍尊重她的界限。
    “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在我的办公桌上告诉你。”于珍告诉她。当她观察私人书房时，他等待着，注意到他桌子周围放着火灯。它们由金属制成，导热良好。
    “你会有后宫吗？” 她脱口而出。
    于珍被她的话僵住了。“你为什么问这个？”
    李雪月咬着下唇。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你可以说我自私，但我不想让你拥有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
    于震原本冷硬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他伸出手，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他。他用双臂搂住她，把她拉得更近。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她打断了。
    “当你把我抱在怀里的时候，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誓言都是那么清晰，我相信你说的一切。承诺是甜蜜的谎言，但你却让它听起来像真理。”她低声说道。
    于震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她害怕失去他，就像他害怕失去她一样。他将她抱得更紧，直到她动弹不得。
    “对我来说，你是唯一的一个。我害怕……对你来说，我只是众多女性中的一员，”她说。
    于珍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他心里充满了愧疚。她对他的话很有信心，但对他的行动却犹豫不决。他想把她抱得更紧，但这是不可能的。她已经贴在他的胸口，他那颗飘忽不定的心，除了她，不为任何人而跳动。
    “我只有你，李雪月，没有其他人。”他发誓。
    李雪月相信他，她真的相信，但她的内心却有一部分害怕失去他。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她祈祷当她年纪大了、她不再年轻时，他能留在她身边。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阳光。如果死亡胆敢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将与你争夺永生。”
    李雪月听了他的话，眼睛都湿润了。在他的怀里，她感到安全、安心。在他的怀里，她感觉一切都不会出错。他的话看起来很绝对，她也相信会如此。
    “你不知道你拥有什么吗？” 于震低声说道。当她摇摇头时，他轻笑了一声。
    “我的心啊，你这个傻瓜。”
    李雪月瞪大了眼睛。
    “你可以伤我的心，将它粉碎一千次，然后随心所欲地处理它。它从一开始就是你的。”
    李雪月再也按捺不住了。泪水从她的眼中溢出。她那颗犹豫不决的心，终于在他的口中安定了下来。她意识到他的话并不是欺骗灵魂的承诺。
    “所以，留在我身边，李雪月。我也会留在你身边。我们的余生，以及以后的一生。”
    李雪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点头。她希望这已经足够了。
    她想知道他是否知道他也占有了她的心。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把它给了彼此。她甚至不记得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如何发生的。但它确实做到了。这是唯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