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京心里也在骂贲家,简直是不拿常威当回事儿,贲军帮着特务开枪打常威,人家没记仇,把立功机会让出来。
闵玉山算举报人,贲军算抓特务负伤,廖京也有了立功的机会。
全国劳模评选上非要卡人家,现在知道常威不是刺猬,是头满身是刺的野猪。
才知道害怕了,还找他来讲和,干的这么没皮燕子的事。
“廖京,你要逼我屈服?”
“常威,我的意思是......”
没等廖京说完,常威回了一句:“你的意思跟我全国劳模有什么关系?贲军走了,贲家还在啊。”
拍了拍廖京的肩膀,祝福他:“好自为之。”
上完党课,坐上盖老大的三轮车,弯弯绕绕到了一个污水遍地的地方。
“花爷,老皮货就住在这,我们人已经把人控制住了。”
“走吧。”
门板都是裂缝和破洞,还有小孩子幼稚的字体。
小刚大王八蛋,蛋还不会写,划掉了。
李小虎臭狗屁,小娟屁股白......
不堪入目,还偷窥人家女孩上厕所,什么污糟的地方。
进屋后,看到地上铺着棉被,盖老大解释太脏了,弄个被子垫脚。
房梁上垂下一根绳子,一个穿着油污皮袄的人双手被吊在绳子上。
下面站着季昌季庆兄弟两个,常威牙疼,手底下没人了吗?
“你们怎么在这儿?”
季庆主动搭话,“花爷,是我跟我哥主动要求来的,这机会还不好抢呢。”
其实,大可不必,多你们两个也不多。
常威手指着被吊起来的人,“怎么把人吊起来了?”
季昌小跑两步,一脸谄媚。
“花爷,这老小子交代了,江长海让他绑架花姨和常蕤,一个女人出两百块块钱,他就要了一个人的钱,他说......”
“说什么了?”
“说,女儿漂亮,妈也肯定漂亮,他要把花姨留下来当婆娘,只要女人跟他睡了,除了死就只能嫁给他。”
“这是他说的?”
常威抡起地上的长条凳就砸了过去,砸了几下不过瘾。
“把他给我放下来。”
常威皱着眉问盖老大:“你问他就说了?”
盖老大舔了舔嘴唇,感觉今晚花爷要发疯了,不敢拖延,耐心解答着。
“我装做找他绑肉观音,后面套话问出来的的,他说进这院子的女人,除了同意当他媳妇,不同意的玩过就给埋了,院子里他都埋了两个女的了。”
“我叫人把他揍了一顿,然后逼问出来的,这不就给吊起来了,等着花爷继续审问。”
常威挠着下巴,江长海这是找死,找了一个绑架侮辱妇女,还杀人埋尸的变态罪犯。
光弄掉江长海不够,许大茂、罗胖子,还有贲军,打了小的来老的,就跟玄幻小说里主角受难一样。
江长海的父亲,也得一起弄了。
对季昌交代,“看好老皮货,别弄死了,我留着有用。”
让盖老大出来,站在院子里商量了一番,正安排计划,有个小弟跑进来。
“花爷,江长海来了。”
“嘿,老天都期待我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涤荡这尘世间的污垢。”
常威老王婆自卖自夸完之后,对着盖老大挤眉弄眼,“按计划行事。”
江长海看到半掩的大门,踌躇了一下,往常来的时候,门都是紧闭的。老皮货这个人很谨慎,怎么会门户半开?
探进去半个身子,然后头皮一紧,被撕扯的疼痛难忍,他刚要大叫,人就被拽进院子,随后肚子挨了两拳。
季庆打完之后,问季昌:“哥,还要打吗?”
季昌关上大门,抽了季庆后脑勺一下,“打个屁,花爷没发话呢,显得着你了,把他拖进屋里去。”
季庆揉着后脑勺,“打我干啥啊?好好说不行?哥,帮我一下,这小子太沉了。”
屋里摆了几个凳子,常威坐了一个,身后站着一个小弟,手里托盘上摆着茶壶茶杯。
对面的老皮货脸也给擦干净了,身体摇摇晃晃坐不住,身后扶着他的小弟又抽了他几下,呵斥他坐好。
江长海被季庆按到凳子上,看到常威后,吓得一下站起来,季庆劈头盖脸就是几个巴掌。
“坐好,坐好,我们花爷在此,你还敢乱动。”
常威指着院子,吩咐道:“你们俩,去把老皮货院里埋的死人挖出来。”
江长海吞咽了几口唾沫,给自己开脱道。
“常威,你把我拉进来干吗?我就路过的?”
常威一口烟吐在江长海脸上,“我让老皮货把你们俩的计划再说一次?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绑架妇女,侮辱妇女,妇女不从,还把人杀害后埋在院子里。”
“我......我没有,我没有,常威你不要诬陷我。”
江长海全身发抖地嘶喊,他怎么知道老皮货这么狠,绑架女的,把人家糟蹋了还把人给杀了,埋尸!
哪一个都超出他的意料,想到这几次跟老皮货打过的交道,捂着脸哭起来。
“嘿嘿,哈哈哈,就是他雇佣我绑架女的,绑来以后他就把女人糟蹋了,他把女的掐死,还鞭尸,主谋是他。”
老皮货反咬江长海一口,反正死的女的也活不过来,随他怎么说。
“抽他。”
常威话音刚落,小弟开始大力抽江长海。
“让你抽老皮货,脑子跟个杠头似的。”
另一个小弟过来狠狠抽老皮货,这是在花爷面前表现的机会,太难得了。
常威耐心教着老皮货,“等江长海他爸来了,你把刚才的话跟警察说一遍。”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反正我这辈子值了,说不说也是一个死。”
老皮货硬气起来,死了多少女人他记不清了,他记忆最深刻的是女人拼命挣扎的样子,还是临死前苦苦哀求的表情。
“你自己死多孤独,多拉两个人陪你一起死,是不是还赚了。”
“嘿嘿嘿,你这小子哄我皮爷爷,我偏不上当。我跟警察说,是你让我绑架那些女人,哈哈哈哈。”
“老大,我忍不了了,我一定把他揍服。”小弟正表着决心。
常威摆摆手,挠着下巴,不知道在问谁。
“你说,一个变态侮辱了女人,还把女人弄死埋尸,他怕什么?”
“他刚才都说怎么都是死,他应该不怕死。”
“不,不,他一定有最在乎的,他有孩子或者是亲戚什么的吗?”
季庆一直偷偷竖着耳朵听屋里动静,马上跑进来禀告调查的情况。
“他有个寡妇女儿,带个儿子住南城那片,他们父女两个基本不来往。”
常威一拍巴掌,得意的大笑起来,拿过身后小弟端的茶壶,灌了一大口。
季庆疑惑不解,还是问出口:“花爷,你拿他女儿威胁,他也不会怕的,他对他女儿一点也不好,他那女儿还曾经跟别人说,早晚要杀了他。”
最后补了一句,“难道他女儿说了谎?”
“季庆啊,你办事就是这样,丢三落四,这么重要的情况怎么不早点说,所以你还是个打杂的。”
常威没有直接回答季庆的话,反而把他训了一顿。
让人把老皮货挪到跟前,常威仔细看着老皮货的脸,眼角有一道疤连带眉毛都断了,鼻梁挺拔。
用手挡住那道疤痕,忽视掉他脏兮兮的样子,五官算是男人里不错的。
要了一条湿毛巾使劲蹭着老皮货的脸,左右端详了一番,两只手啪啪拍着他的脸。
“这容貌也是一个小美男子,怎么可能是老皮货,是不是啊?小皮货。”
老皮货眼神缩了一下,嘴角快速抿了几下。
“不说话啊,小皮货,南城的不是你女儿,是你妹妹对不对?嗯,人家只知道老皮货有个女儿,却不知道老皮货有个儿子,为什么呢?”
常威对着院子里问,“挖出来的是骨头,还是尸体。”
“花爷,全是骨头,老大一片了,这畜生弄死不少人。”
“纯骨头?”
“是啊,花爷,骨头干干净净的。”
听完季庆的话,小皮货狂笑不已,“都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是我,你杀了我!”
常威突然一掌把江长海打晕,对小皮货道:“有些话,不适合他听,免得我临时计划出岔子。”
“让我猜一猜,从旧社会开始,老皮货就负责绑票,如果是女人他就先糟蹋,也有家里不肯掏钱赎人,他就自己留下,玩够了就卖掉或者杀掉。”
“但是生物的繁衍啊,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嗯,你听不懂,就是多坏的人都有可能会有后代,那么多被他糟蹋的女人,其中就有两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常威叹息了一口,为那些女人默哀。
“一个是你小皮货,另一个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什么不是亲兄妹?因为老皮货这种人从来不把女人当人,他能杀了你的母亲,也能杀了你妹妹的母亲,所以不可能有一个女人,能活到给他生两个孩子。”
“你这道疤应该就是老皮货给你留的,可能是你小时候,也可能是你杀掉老皮货的时候,被他反抗弄伤的。”
看到小皮货目光躲闪,常威嘿嘿一笑,手指在大腿上快速敲着。
越分析越有感觉,看过的悬疑探案在脑子里快速闪过。
“你主动杀的老皮货,为什么杀他呢?虽然他杀了你母亲,但是你应该从小就是失去母亲,是老皮货养大的你,你恨不得他死掉,需要一个诱因,这个诱因。”
“是你那个妹妹,老皮货某一天,兽性大发侮辱了你妹妹,于是,你杀了老皮货,但是你妹妹还是怀了老皮货的孩子,她生的儿子其实是你弟弟,或者是你的外甥。”
小皮货扑过来抓着常威的衣服,激动的无法控制情绪。
“你放屁,放屁,我妹妹才没有给老王八蛋生孩子,她清清白白。”
常威拍掉他的手,很嫌弃在小皮货碰过的地方扑噜几下。
“你生什么气?你都不怕死,还怕我说几句真话,真是的,这世间,精神的痛苦比肉体折磨,更让人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