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嚎叫声,怒骂声,贾张氏和杨瑞华已经打成一团。
女人跟女人打架,下手全没有一丝顾忌。
揪头发、扇耳光、扣眼珠子......
贾张氏前些天经历过被揍,经验丰富一点,很快占了上风。
杨瑞华脸被打肿,鼻子流血,依旧不肯罢休,像堂吉柯德挑战风车一样,死咬着牙战斗下去。
全院的邻居七嘴八舌讨论,三大妈和贾张氏打起来的原因。
没有一个人上前拉架,秦淮茹依旧站在圈子外面跳脚。
激动的双手攥拳,哭哭啼啼:“妈,三大妈,你们不要再打了。”
刘文明进屋把常威的皮鞋拿出来,坐在门口继续擦皮鞋,还不忘对惨烈的战斗场面点评几句。
杨瑞华知道自己的劣势,出其不意偷袭的优势很快被扳平,贾张氏体型能装下一个她。
在力量被贾张氏完全压制情况下,此刻,杨瑞华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彻底打出了真火。
“啊~!”
贾张氏的叫声,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杨瑞华如同一个抱脸虫,抱住贾张氏的脑袋,一口咬在贾张氏鼻子上。
贾张氏就像吃了辣椒的猴子,发疯一样扒拉杨瑞华,又不敢太用力,怕她的鼻子被咬掉。
杨瑞华两条胳膊抱住贾张氏的脑袋,整个身体吊在贾张氏身上。
“二大爷,还不拉开,再打下去出人命了。”
刘文明也不擦皮鞋了,对站在一旁的刘海中出主意。
“咱院第二次打架了,再闹下去文明大院的称号别想要了。”
刘海中对二大妈吩咐:“别打了,你快去拉开。”
“我一个人可拉不开。”二大妈不情不愿的
贾张氏和三大妈,她一个都看不上,好吃懒做和精明算计的,她家老刘在这两家身上吃过不少亏。
刘海中对着看热闹的邻居发出召唤,“大伙儿快帮忙拉开,再闹下去,出了人命可咋办。”
有几个大娘大妈磨磨蹭蹭走过去,贾张氏喊叫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
常威走出门口说了一句,“院里死人了,以后这院咋住哦!”
听到常威这句话,呼啦啦冲出不少人。
这大院死人了还了得,大半夜谁还敢出门,院里出了凶杀案,家里儿子娶媳妇都难。
没等常威走过去拉架,贾张氏一个后仰倒了下去,杨瑞华趴在她身上。
两个人以非常亲密的姿势在地上,鼻子上神经很多,剧烈疼痛让贾张氏晕了过去。
杨瑞华是爆发后完全脱力,整个人瘫软的动不了。
常威站在旁边仔细看着两个人的惨状,嘴里惋惜道:“怎么打成这样,什么仇什么怨哦?我就烧个水功夫,两大妈就举行武林大会练上了。”
“二大爷,快过来看看,这事您拿个主意,是报官还是您处理?”
“啊,这......这个,常威,你怎么看?”
“我刚才在屋里烧水,没看到啊,我怎么看?”
常威的回答让刘海中大脑冒烟了,这话是怎么回答的?
谁问他是不是亲眼看到了,他是问......
刘海中明白了,常威这是不想管,全推给他,他推给谁?
院里只有一个大爷,就是他刘海中。
“秦淮茹,你看看你婆婆鼻子咋样?”
没有易中海的压制,刘海中处理事情还分轻重缓急,检查伤情,再判断下一步的走向。
秦淮茹忍着恶心,蹲下看贾张氏的鼻子,还好,没咬掉。
“二大爷,鼻子咬破了,没咬坏。”
“先送去医院吧。”
刘海中又让自己老伴把三大妈一起送去医院。
转身对着一众邻居,“各位,贾张氏鼻子没咬掉,估计受了点小伤,这事儿我建议不报官,没出什么大事儿,报官影响不好。”
“为啥说影响不好呢,昂,这个要从两个方面讲,第一个呢,就是影响不好,咱们院好不容易消停两年,过了年又多了不少糟心的事儿,所以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海中好久没有在公开场合讲话,这一刻他仿佛找回曾经的峥嵘岁月。
“二一个儿呢,贾家棒梗被人暗算,掉粪坑三次了,这个造成的效果非常坏,嗯,很坏,对我们大院的风貌也影响不好,所以,我觉得不报官了,大伙儿觉得怎么样?”
刘海中最后还威胁一下,“谁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非要报官,那你就去,二大爷也不拦着你。”
谁会去报官?
全院大都是自私到骨子里的人,打架的和被咬鼻子的又不是自家人,谁揽这麻烦事儿,纯属是吃盐水泡黄豆,闲出屁来。
“常副书记,觉得我处理的还可以吗?”
常威呵呵一笑,刚才喊我常威,天黑了,人闲了,你又觉得你行了,让常副书记肯定你。
“二大爷这风貌,如同盛夏之蝉,攀高肚窄德行浅,志满猖狂噪四方。”
“这是说我德行浅和猖狂的意思?”刘海中没全懂,听着不像好词呢?
“非也非也,攀到高处才知自己德行不高,这是谦虚,他日二大爷一展凌云之志,还不得猖狂一会儿。”
常威随口忽悠了几句就走了,那边易中海坐着自制轮椅推开门。
正好,找老易聊聊。
“哎~常威。”刘海中还想让常威多夸他几句,人怎么走了呢?
讲话讲一半,夸人夸半截,不懂礼貌。
常威走到易中海跟前儿,热情地打着招呼。
“易师傅,架都打完了你才出来,老娘们打架有啥看的啊?这么大岁数还喜欢看娘们打架。”
其他邻居一听,哟,还有热闹呢,饭可以先不吃,谁家倒霉一定要看过瘾。
“张大妈和杨大妈,都五十来岁了,你还惦记呢?人老心不老啊。惦记也不成啊,你看你都残废了,心痒痒也使不上劲儿啊。”
易中海一激动口水顺着嘴角淌下巴上了,常威拿着他脖子上的毛巾擦口水。
哄小孩一样,“怎么还跟小孩似的,易师傅,好好养身体吧,色是刮骨钢刀,你骨头都废了别惦记女人了,再刮就全是骨头渣了,喂狗狗都不吃。”
易中海很生气,用力把常威的手打开,舌头乌噜乌噜,艰难吐出三个字:“驴佛撇。”
“易师傅还知道驴驮佛像的典故呢,现在啊不兴讲这个了,国家不许讲鬼啊神啊的,都是封建迷信,易师傅老工人了,怎么病了以后还迷信上了呢。”
“二大爷......”常威一转头,刘海中什么时候跑了。
这老贼,学聪明了,看到自己戏弄易中海就跑了。
这院子除了一个不知死活的贾张氏,常威咳嗽一声,没一个敢喘气的。
“小刘,晚上整点饭吃。”
常威现在不愿意到东跨院吃饭,做得都是陈琳爱吃的,而且吃两口就不吃了,只能常威负责打扫,常威感觉这半个月胖了五斤。
“哎哟,忘了易师傅了,苗大妈呢?这时辰还不回来?秦淮茹下班都回来了,苗大妈在外面也被不正经的老头子拦住了?啧啧,这娘俩,咋那么招男人呢?”
切菜的大妈,端着菜板在院里切,炒好菜的,端着一碗饭菜靠柱子吃。
怀念啊,常威好几年没在院里搅风搅雨调理几个大爷了,大家伙儿都有点想念他曾经的风云往事。
昔日强大蛮横的三位大爷,坐牢的坐牢,残废的残废,刘海中的儿子还跑一个,常副书记很久没出手。
今儿有好戏看喽。
易中海用手推常威,他不想听常威讥讽挖苦,要推轮椅回房间。
这个简易轮椅是用两个车轱辘,焊了一圈铁环,装在椅子上,贾东旭活着的时候在厂子里找人做的。
常威用脚勾着车轱辘,易中海推不动,回过头满脸愤怒地瞪着常威。
“易师傅,你这自家做的轮椅坏了,贾东旭活干的太糙,搞得你现在王八闭眼,一动也不动。我帮你看看怎么回事?”
常威在易中海腿上拍拍打打,掐捏按捶,嘴里叨叨咕咕:“还真坏了,我以为装的呢。”
易中海双手抓着扶手,青筋暴露。
常威蹲在地上,身材高大,目光和易中海平齐,用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
“咱院里,阴气太盛,你看贾张氏、秦淮茹就像搅屎棍,带的傻柱和你都不老实,总想搞点事儿,苗翠兰也掺和进去了,收了杨瑞华多少钱啊?”
轻轻一句话,仿佛春雷钻透地底,惊醒蛰伏的虫子。
易中海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垂下眼眸不跟常威对视。
刘文明有眼色拿来一个小凳子,常威坐凳子上点了两根烟,塞易中海嘴里一根。
“抽吧,反正你也没几年活头了,别忌讳那么多,死前别留遗憾。不就想棒梗给你养老嘛,多大点事,但是你们为啥举报我呢?”
“你看三大妈都看不下去眼,幡然醒悟后放下屠刀,跟坏人坏事作斗争,和贾张氏同归于尽。”
“伊?伊!”易中海手指颤抖地点着常威。
“咿咿呀呀的,唱戏呢,戏台子都搭好了,三大妈和贾张氏唱完了,下一个登台的是谁呢?”
易中海抓着常威的手,“求,求,伊。”
“谁是易中海啊,易中海,你老伴被车撞了,送医院了,家属去看看。”
一个中年男人走到院子里嚷嚷。
达叔也跑进来,老光棍洪亮的声音响遍全院。
“刘海中,刘海中,你儿子刘光天把一大妈撞了,还喊着要把一大妈弄死,已经被抓派出所,你赶紧去看看。”
常威拍了拍易中海的胳膊,语气悲痛:“节哀啊,易师傅。”
“常副书记,晚上吃猪头肉夹馒头行不行?”
“行,今天周几?”
“周四啊,怎么了?”
“怪不得,疯狂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