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还有两件小喜事。
25岁的陈琅结婚了,通过常蕤介绍的一个大院子弟。
前几年父母被调查了一阵,后来也没受什么牵连。28岁的小伙子因为父母身份,耽误了婚姻。
正正好,这个吃货小姨子终于有人娶回家。
婚礼常威没去,让陈琳送了两块手表表示下心意。
主要怕去了,新郎害怕哆嗦。
大院子弟流传一句话:常书记同龄不同辈份,已经能和他们父亲坐一桌喝酒。
另一件就是刘黑子也找了媳妇结婚,这家伙长那么老,才比常威大一岁,1941年生人。
29岁大龄青年结婚,常威特意去看了热闹,老黄瓜开小花,奇了个葩。
季昌说刘黑子娶的媳妇腚大,能生儿子。
常威把他一脚踹别的席去了,真是口无遮拦。
刘黑子敬酒的时候,常威悄悄告诉他,季昌看你媳妇眼神不正,你要防着点。
刘黑子恶狠狠瞪了季昌一眼,季昌季庆喜滋滋喝酒,没有一点危险的意识。
常九安在婚宴上非常开心,霍启发、宁一子和陈五常的孩子都陪着他玩。
七岁身高就有一米五,全身肉紧登登,力气很大,可以拎起五十斤大米。
曾经一拳打哭小姨陈琅,气得陈琳打他屁股后罚站。
常威偷偷给儿子塞了牛肉干,告诉他以后不要打女人,就算打女人也要打外面的女人,家里女人不能打。
小鱼翻着白眼警告常九安,以后再对家里人动手,她就不理他。
安安哭着道歉,常威看着没出息的儿子,你姐姐恐吓你一下就害怕,真是怂货。
常九安平日看着懂事可爱,脱离常威和陈琳的视线,胡同追猫,爬树抓鸟,南锣鼓巷小学五年级以下的都被他打服了。
现在让陈五常和宁一子的儿子双手搭轿子给他骑,霍启发的闺女给他当媳妇。
活脱脱一个恶霸,霍启发不愿意了,“管管你儿子。”
“我儿子看上你闺女,你烧高香吧。”
“管管你儿子。”陈五常看到安安打自己儿子脑袋,也不愿意了。
“两个都打不过我儿子一个,他爹厉害,儿子也是小霸王。”
宁一子心疼儿子,也说了一句,“常九安,就是一个恶霸。”
“说哥哥,坏人。”常威怀里的小雪不高兴,对着霍启发三个人挥舞小手。
常威把筷子放小雪手里,抱着女儿让她去打三人。
小雪舍不得用筷子,只是用手摸着宁一子的脸,学着花姨的口气,“乖哦,不可以说哥哥。”
常威太稀罕这女儿了,抱着亲了又亲。
宁一子看着被安安当马骑的儿子,又看小雪几眼,叹了口气,好孩子都让花爷占了,没天理。
常九安跑过来,威风凛凛跟常威要肉吃,“爸,那盘子排骨给我,我的兄弟们饿了。”
霍启发闺女跑过来,奶声奶气跟安安提要求,“大哥,我要吃猪蹄子。”
常威乐得嘎嘎笑,霍启发闺女叫霍乐然,性格颇像母亲胡香织,做事嘎嘣溜脆,从小就是常九安的头号小迷妹,张口闭口叫大哥。
霍启发没眼看自己闺女,什么玩意,一个女孩子天天喊着当大侠,还要拜常威当师父,练武保护大哥常九安。
常九安这么一个小霸王体质,还需要被保护?
另外两个男孩也跑过来,伸手抓盘子里排骨吃,陈五常儿子开口让常威笑得要钻桌子。
“安哥,明天放学帮我堵我个人,我同桌女生太高了,我打不过。”
陈五常的脸已经气成猪肝色,霍乐然还在安慰小陈子,“别怕,我和我大哥帮你摆平。”
“哥哥加油,打。”小雪握着拳头鼓励安安。
回家常威当成笑话说给陈琳听,常九安被妈妈罚着面壁,小雪跟着一起面壁。
陈琳已经把鸡毛掸子挥舞的漫天飞毛,打在墙上啪啪响。
“常九安,实在不像话,你太不像话了,你还敢在外面打架,竟然要放学堵女生,你当自己是什么?小混子还是地痞无赖,无法无天了。”
常威摸着霍乐然的脑袋瓜,“你大哥犯错,必须要接受惩罚,这个世界不是靠拳头讲道理的。”
“师父,我爸说你当年一双铁拳打服四九城流氓,打得特务跪下唱征服,无人不知常阎王的威名,我大哥说要子承父业,他也要用一双拳头打出一个未来。”
常威摸着鼻子,看到陈琳脸色不善看着自己,马上开始数落霍启发。
“这老霍一天天跟孩子说什么呢?胡说八道,我常威都是以理服人,用红色理论教育人,让他们接受红色熏陶,怎么能打架呢?有辱斯文。”
“师父,我爸说你当年在南城,双手甩出漫天石子,打倒一大片。”
常威捂住霍乐然的嘴,会说话的孩子真讨厌,瞎说什么啊!
“今晚,你负责教育常九安,不教育好,你不要回屋睡。”
常威给了安安后脑勺一下,臭小子,连累爸爸不能上床睡觉,不孝。
小雪晚上找姐姐小鱼,妈妈生气实在太吓人,她不敢跟妈妈一起睡,只好找姐姐哄哄她。
常威带着安安去了东耳房,爷俩捏核桃吃。
“儿子,你七岁了,不是幼儿园的小孩,怎么那么喜欢打架呢?”
“爸,我不是打架,我是除暴安良。”
“得,除暴安良这词都会,谁教你的。”
“姥姥教的,我学了好多好多词,还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铁肩担道义,妙手着文章。”
“那也不能欺负比你弱小的,你今天让小陈子小宁子当轿夫就不合适,那是你的朋友,他们的爸爸也是爸爸朋友,你欺负他们,让爸爸多羞愧。”
“爸,你羞愧吗?我看你平时骂霍叔叔一点不客气。”
“你可闭嘴吧,爸爸是讲道理,那不是骂,再说爸爸也没把他当马骑啊,要尊重人啊。虽然你强大能打,但是人在这个世道,还是需要几个兄弟的,一个好汉三个帮。”
“我都把排骨分给他们吃,我们就是最好的兄弟。”
“排骨也不是你的,你拿别人的东西做人情,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拿在手里就是我的,分配权在我,我想怎么分就怎么分?”
常威狠狠揍了一顿常九安,讲道理不听呢,还敢顶嘴。
常九安双眼噙着泪水,坚决不求饶不哭喊,主打一个不服。
剥了十几个核桃给儿子吃,安安一点不客气,倒进嘴里大口嚼着。
常威叹口气,这混不吝的小子,真是自己的儿子。
用手指戳着常九安的额头,“你咋那么轴呢?打你就赶紧跑啊,不懂得变通。以后保准儿吃大亏。”
“我又跑不过你,让你打舒坦不就没事儿?你这不给我核桃仁吃了嘛。”
常九安一点不在意,侧着屁股坐下,拿着核桃递给常威,让爸爸给他捏开。
“你这不要脸就知道吃的劲儿随谁呢?一定随你小姨,除了吃啥都不认,完蛋玩意儿。”
“对对对,小时候小姨对我影响太大,我就认得吃,好在我身上有爸爸威武霸气的一面。”
“不对,你大姐带你时间最久,你也没学她身上认真学习的劲儿。”
常威发现这孩子怎么跟南城胡同小混子一样,满嘴跑火车,说什么都能顺杆爬。
常九安揉着屁股,疼。
“嘶~爸,教我功夫吧,干爹都说你现在一身功夫不比当年王五爷差。”
常威不太想教儿子功夫,他这身也不是正经练出来的,全凭穿越的福利,而且他的力气前些年又涨了,现在弹出石子能打穿三公分厚的铁板。
力气大、速度快,反应更是常人五六倍,这玩意不学拳脚也能打倒一片。
“你不是跟你守节守宫两位师伯学了全真拳法,为啥还要跟我学。”
“守义师伯说,实战你第一,他们那个是养生桩,练出功夫得十来年呢。”
“拳脚只能让人暂时屈服,你要靠着你的个人魅力,包括学识、谈吐、胸怀、理想和情义,打铁还须自身硬。”
常九安抓着常威的胳膊,“爸,你就靠这些本事当上商业局一哥的吗?”
“什么话,什么一哥?我是通过读红书学习红色思想,成为红旗手,带领肉联厂职工走上正确的红色康庄大道。你且学着呢,以后不要那么江湖气,我堂堂肉联厂书记,商业局代理副书记,怎么养出一个江湖刀客儿子?”
“说出去丢人!”
常威拉着常九安洗漱,爷俩一个躺床上,一个睡罗汉床。
隔壁傻柱和秦淮茹又在折腾,傻柱有了女儿不罢休,还想要个儿子。
秦淮茹在家里煮药汤,刘黑子找到了给秦淮茹偷偷号脉开药的中医,十斤粮票打听出来是避孕的。
秦淮茹只要棒梗一个儿子,如果给傻柱生了儿子,滇省插队的儿子也许傻柱就不会管了。
她怕傻柱以后全部的心血都给自己的亲儿子,包括房子,棒梗怎么办?
那是贾东旭唯一的血脉,她也不想给傻柱生儿子,那么丑,生个丑闺女都够闹心的了。
算算日子,秦淮茹三十七,傻柱三十五,还生个屁了生。
这年头很多人营养不足,傻柱以前带的饭菜都进了棒梗和贾张氏的肚子里,秦淮茹多少也是吃不饱吃不好。
杨厂长下台,李怀德断腿,傻柱失去依靠,大领导自身难保。
尤其是许友谅鼓动工宣队,查傻柱任职食堂主任期间的账目,傻柱当场被撸,轧钢厂工人拍手叫好,大快人心。
傻柱每天被查饭盒,不许带出厂一粒粮食,贾家生活质量跟着呈现断崖式下跌。
小当和槐花找过常威几次,常威让她们两个刷碗,刷一个礼拜有一次肉吃。
而且只能在东耳房吃,不许带回贾家。
贾张氏只能骂两个死丫头吃独食,秦淮茹明白,常威对两个孩子不反感。
讨厌的是贾张氏和他们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