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易中海家的存折被你翻到了吧,那边刚把人抓走,搜完家里贴封条,你晚上就跟贾张氏钻到房里翻箱倒柜,易中海藏起来的钱应该不低于一千八百块。”
“你是魔鬼吗?”
秦淮茹吓得连连后退,她以前觉得常威是个魔鬼,因为讨厌常威对自己的冷落,对贾家的打击,还阻碍自己压榨傻柱,魔鬼只是一个比喻。
现在切身感受,常威就是魔鬼转世。
和常威说的一样,易中海家当初答应给自己的两千块养老钱,被警察搜走,家里翻了一遍贴上封条。
晚上她跟贾张氏从窗户翻进去,最后在衣柜底板夹层里找到一个存折,还有几百块现金,存折一千八百块,加现金一共二千一百六十九块。
“易中海和苗翠兰是什么人你不知道?那是窃取机密被抓起来的敌特,你拿了他们藏起来的钱,我可以说你是他们发展的下线,也可以说你取走了情报。”
常威一把抓住秦淮茹的大雷,“到时候,别说你,你儿子在滇省也要被抓起来审问,包括傻柱、槐花和小当,一个都逃不掉。”
“太太,你也不想家破人亡吧。”
秦淮茹忍受着剧痛,希望常威手下留情,“求求你,二千块钱在外面买了房子,也剩不下多少,棒梗回来没工作也需要钱,求求你,常书记,只要你帮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说完回身关上房门,跪在常威脚下。
常威不慌不忙喝着茶,听到外面何露欢快的跑来跑去,看着眼前屈服跪在面前的秦淮茹,嘴角露出微笑。
秦淮茹整理被弄乱的衣服,她知道肯定已经青紫,常威这是报复自己,难道当年自己的犹豫被他记恨?
精神胜利后的秦淮茹走了,进屋猛灌了一大缸水,顺下喉咙后,擦了擦嘴。
常威只帮了棒梗回来,其他的没有,唯一答谢秦淮茹屈辱的代价,就是给小当介绍一份工作。
秦淮茹翻出西厢房贾家两间房房本,还有傻柱正房三间外加东小间,一共六间房。
拿出户口本和结婚证,看着贾东旭的死亡证明和工作证,摸着贾东旭的照片,豆大的眼泪不停落下来。
“妈妈,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何露跑进屋,看到秦淮茹流泪,上前抱住秦淮茹的腰,“妈妈,你是想哥哥才哭的吗?”
“是的,妈妈想哥哥。”秦淮茹抱着何露,想到这些年一路走来的艰难,辛酸难捱。
秦淮茹没看到何露眼神流露出的嫌弃和憎恨,说完这句话,只顾着黯然神伤,唏嘘岁月。
她心里最难忘的是去世的贾东旭,最恨的也是贾东旭。
如果不是贾东旭娶了她,她不会受贾张氏磋磨,也不会当了寡妇带三个孩子,还要忍受易中海的挑逗和欺负,为了孩子,为了贾东旭的血脉,她忍着屈辱上环。
她不喜欢傻柱,忍着恶心嫁给傻柱。
她恨常威吗?其实没那么恨,这个院子里你不吃人别人就吃你,常威不会主动欺负人,但他对这个院子里的人永远怀有恶意。
把三位大爷的下场联系起来,除了贾东旭的死和他无关,聋老太太和许家一定也跟常威有关。
离开这个院子,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离常威远一点,离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远一点。
下午,刘黑子带着秦淮茹去街道办,办理傻柱私房买卖。
(拿结婚证能不能办理过户?我只告诉你能,前些年找人也能办,怎么办你自己想办法。)
这里面的猫腻,常威觉得正常,拿前世健全的法律看这个时代,等于拿明朝剑斩清朝的人。
1977年,1月5日,小寒。
秦淮茹请假一天在家,托许友谅找了一辆卡车,前面陆陆续已经搬过去不少东西,这次把家当一趟搬走。
之前偷偷在在朝阳区买了一个四合房,院子不大,正房加两边厢房有六间房,西南有柴房和厨房,独门独院,秦淮茹很满意。
这个日子是她特地选的,棒梗春节前就能回来,趁着这一个月好好打扫打扫,再布置点东西,以后小院东厢房就是棒梗自己住。
等小当、槐花和何露嫁人,那个院子就是棒梗的。
她后悔自己早怎么没想开,只顾着惦记傻柱的正房,有钱为什么不买房子,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多好。
小当拉着槐花给常威鞠躬致谢,知青陆陆续续回城,现在住宅紧张,工作更紧张,小当没考上中专,打了快两年零工。
常威一步到位,给她安排到朝阳区家附近的供销社,哪怕以后棒梗回来没有她的房间,她也不怕,这工作找对象不要太容易。
槐花明年初中毕业,她学习不错,上中专和高中都可以。
槐花抱着常威,轻轻喊了声:“常爸爸。”
常威摸着槐花的头,“好好学习,如果你爸妈只管你哥不供你上学,你就找小当,将来好好报答她,姐妹情深。”
等人走后,常威摇摇头把正房锁上门,这两个小姑娘还打亲情牌,倒是不烦人,但是常威也不会白帮忙。
如果以后下海经商,可以招她们进来,全看个人选择。
刘光福看到常威锁傻柱家的门,心中百般疑惑,常威手指上摇着钥匙,“光福,你家房子卖不卖?”
“卖......卖什么?卖房子?我家房子我爸住着呢,怎么会卖?”
“可惜了,我听说刘光齐要带老婆回来了,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他岳父站好最后一班岗,还能顺便提携一下他,有这种好事干嘛不回来?而且还有你爸给他大儿子留的房子。”
常威塞了一根烟给刘光福,“好好想想,古人讲落袋为安,拿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如果一块肉吊在那里,只给你看,没说给你吃,也没说不给你吃,你就算变成一条狗,也是一条傻狗。”
“常书记,你是说,我爸肯定会把房子给我哥?这些年都是我照顾我爸,顶岗的也是我,凭什么房子给我哥?”
常威看着眼前这条傻狗,“说你笨你不服气,说你聪明我昧良心,你忘记你爸第一次被斗是因为谁?”
刘光福想起那段往事,脸色惨白,这几年父子相安无事,他以为刘海中早忘记了,当年他揪着亲生父亲批评的事儿。
大哥除了离家入赘让父亲丢脸,也没造成其他伤害,他可是让父亲丢人又丢了升职的机会,父亲那场大病,险些要了老命。
本以为,二哥刘光天坐过牢,这家以后只会是他独享,大哥竟然要回来了,他为什么回来?他没有尽过一天孝,回来要抢房子。
凭什么?
刘光福又不得不承认,在父亲刘海中心里,大哥始终是第一位的,加上厉家的背景,父亲决定能弃他选刘光齐。
常威背着手哼着小曲,穿过月亮门,拍了拍大门,估计等不到过年,这个月亮门可以拆了。
两个院子都是他常威的,爽。
花姨正在跟小九玩翻绳,小九平时懒得动,但是观察力极强,两岁多点已经会跟花姨互动玩游戏。
有时候还哄着奶奶,小嘴比常静彤都甜,花姨要把小九宠上天喽。
花姨用手撑着毛线绳,用眼睛教小九动哪根线,嘴里问着常威,“秦淮茹搬走了?”
“走了,过几天刘家也要走,那边院子全是咱家的。”
“刘海中也要搬走?你找的光天还是光福。”
常威手把手教小九翻绳,看着花姨,语气诚恳,“妈,您是我肚子里蛔虫吗?一猜就中,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不然我这些本事都施展不开。”
小九极有耐心一遍遍试着,花姨让他自己玩,拿了桔子给常威,“我是你妈,一辈子都不可能是你的敌人,你啊看着刚烈勇猛,其实最喜欢借力打力。”
“那些不了解你的人,被你的强势吓倒,你年轻时候靠着莽撞打出的名声,但后来你成熟了,喜欢背后操纵人或事,从别的缝隙钻进去。用太太的话说,你就是骑兵策略,喜欢绕后从防守最薄弱的地方攻击。”
常威拍着巴掌,“圣明莫过于我妈,要不是您出生晚了,有慈禧什么事?”
“少哄我,你拿了那个院,以后给谁啊?加上小鱼,四个孩子,不要厚此薄彼,咱家男女一视同仁,不要以为分房子闹了不愉快。”
花姨接过常威剥好的桔子瓣,甜的眯起眼睛,掰了一块让小九自己吃。
常威坐炕边吃着桔子,味道还不错。
“这两个院子全是我的,我外面还有院子,以后我的房子会越来越多,将来会分成四份,让孩子们自己选。唯独这两个院子还有老宅,不分。”
“那个院子有什么说道,你为啥一直对隔壁院子念念不忘?”
“那是我命运之点。”
“屁的命运,你当上副科长时候还没分到隔壁院子呢。”
常威吃着桔子跟花姨斗嘴,老太太需要经常动动脑子,母子两人蛐蛐咕咕说到傍晚,
听到那边傻柱回来,对着紧锁的大门咆哮,常威拿着钥匙晃悠悠走过去。
花姨抱着小九,语气里带着责怪,“你爸又干没正流儿的事去了。”
小九拍着肚子啪啪响,“奶奶做饭,肚肚饿。”
花姨抱着小九亲了一大口,哼着小曲做饭去。
傻柱正在家里堆柴火的地方转悠,“斧头呢?怎么柴火也没了?人呢?”
找到一块石头在手里掂了掂,大步流星冲到正房,刚要拿起锁头砸。
“你要砸了我家锁,我告你入室抢劫。”
扭头一看,常威拿着钥匙笑吟吟看着他,口气很凶,脸色很祥和。
傻柱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依然还是嘴硬,“什么你家房?我砸我们家锁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淮茹把这房连带何雨水的东小间,贾家西厢房的两间都卖给我了,这房子现在是我的,另外,锁头也是我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