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德停留的一周时间内,我们不知道夏希羽下一步将会带我们去哪里——法国、英国、星港,甚至是西班牙或者美国。
总之,就是暂不准备回国。
——刘晓涵,1983.9】
8月31日中午,夏希羽一行人到达戴高乐机场,并由稍晚些登机的刘晓茉、周昕、瓦格纳一起清理了在机场准备刺杀夏希羽的三名法国人。
这天下午晚些时候,一行人乘坐航班从巴黎飞抵西柏林。
由于沈涵曦、符雨霄、童晓伊不懂德语,因此夏希羽严令所有人在西德停留期间,必须以三人或以上的规模结伴出行,并要求至少要有一人精通德语。
在这次起飞前,夏希羽一行人发生了以下变动:
(0)伊丽莎白·安雅、米连妮·克洛伊被新加入到随行名单中;
(1)诺伊、丽特、弗莱彻已经提前向夏希羽报备在9月3日提前回到研究所继续工作;
(2)为解决研究所内人员不足和入职培训考核等问题,罗薇、石雅琳、星川优香、项若渔、赖天枢、谢悦薇六人——恰好也是夏希羽当年的老朋友们——希望能尽快回到研究所继续工作,因此已经与同样被紧急调派去研究所提前入职的米连妮·克洛伊于8月30日起,一同飞回到浦江。
因此,这次抵达西德的柏林泰格尔机场的,实际只有以下十人——
夏希羽、沈涵曦、符雨霄、童晓伊、刘晓涵、刘晓茉、周昕、瓦格纳、卡罗尔·关原、伊丽莎白·安雅。
当众人离开机场时,等待他们的并不只有还没亮起的路灯,以及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的寂静场面。
由于这次夏希羽携团抵达此地时,使用的理由是马普学会的热烈邀请(实际上也是如此),因此夏希羽一行人分乘三辆轿车抵达选帝侯大道的一家高档酒店,并暂时住下。
由于此时的西柏林尚有成规模的自治主义者的存在,“占屋浪潮”也没有结束,因此此时的西柏林并没有夏希羽原先想象的那样繁荣——至少也是繁荣与混乱并存。
更何况夏希羽见过比此时的西柏林更繁华的大都会,因此他只是把西柏林当成一个精美异常且极富历史价值的大号“水晶球”而已。
而跟着他们前往的一男一女两名中国驻西德工作的外事人员却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态度——正是因为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的西柏林比帝都和浦江都要繁华,他们才选择调到这里工作。
此外,让这两人没有想到的是:周昕和刘晓茉两人作为出生或长期生活在中欧地区的外国人,精通德语和法语尚且还在可以理解的范围。
他们也勉强接受了另外两人的精通——不论是需要大量阅读德语医学文献的关原,本身就精通世界各国武器且兼职外科医生的瓦格纳,都是因为专业背景才会熟稔德语。
但夏希羽的德语口语和书写能力不要说没有磕磕绊绊,甚至只需要周昕和刘晓茉两人在个别时候做翻译就可以完成会话就让人感到惊讶了
在外人看来,这两人失去了本该发挥的最大作用。
即便如此,他在西柏林的高校和科研院所进行演讲时,也仍旧使用中文,只是让刘、周二女接力翻译。
1983年9月1日下午,夏希羽完成关于模糊数学与模糊系统相关的演讲后,带队从西柏林工业大学离开,同时告别了陪同自己一行人的两名外事人员。
但他们并没有回到原先的住处,而是驱车前往鲁尔区的一座小城市——伍珀塔尔。
这段行程有两个公开的目的。
其一是陪着符雨霄、童晓伊、刘晓涵三名平平无奇的大学毕业生参观伍珀塔尔大学,并一起参与一场小型的学术研讨会。
其二则是与她们一同拜访一座当地一位小有名气的人物的故居——
恩格斯故居。
……
9月4日下午两点二十分,在完成伍珀塔尔大学的访问后,夏希羽一行人踏上了前往恩格斯故居的旅途。
在这天的下午四点半,他们抵达了恩格斯故居门口。
此时的恩格斯故居门口空无一人。
是啊,毕竟这里目前还是西德的一部分。
看到眼前这一切的夏希羽这样想着。
他甚至认为,考虑故居的现状是否与“五月风暴”带来的影响相关毫无意义。
总之,西德没有将它拆掉就已经很不错了。
夏希羽深吸了一口气,通过修改器和冯琪诺确认周边一切安全后,他才带着身边的所有人走进故居参观。
……
这天傍晚,准备在夏希羽房间过夜的刘晓涵在睡前向夏希羽问起了内部的情况,后者做出简单说明后,以两句让刘晓涵以及守在刘晓涵侧后方的刘晓茉双双感到毛骨悚然的话作为收尾。
“一个人的攻击性并不取决于可以支配的火力——既然菜刀和棒球棍可以是攻击性的武器,那么温压弹和白磷弹当然也可以是防御性的武器。”
“如果要我再多说一句的话,那我只能再多说一句:在古代那个宗教盛行的时代,尤其是中世纪前后的欧洲,比异教徒更危险的是异端。”
从1980年就熟悉夏希羽,且知道他在1980年前的两段过去的刘晓涵听到这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默默地准备等他上床在自己和刘晓茉的陪伴下一同入睡。
然而,出乎刘晓涵意料的是,夏希羽在睡前准备写下一首词。
见此情形,刘晓茉先是通过意识通讯让周昕把白纸送到房间门口,随后由自己从门外拿进来后带给夏希羽。
于是,一刻钟后,夏希羽又有如神助般地写完了新的一首古体词——《满庭芳·祭恩格斯》。
“鲁尔之中,恩格斯诞,时人仍在梦中。巴黎初遇,携手替鸿蒙。星火飘扬飞舞,工农起、天下皆惊。别离后,独书巨作,资本论联横。”
“寿辰连乙未,博通天命,未灭狰狞。只留得,纷争可摧连城。各立鸾台称敕,分离尽、自灭于婴。今昔在,鲁难未已,鬼怪窃虚名。”
看着这首新创作的古体词原稿,刘晓涵隐隐地感觉到了夏希羽有事在瞒着自己。
次日清晨,符雨霄和童晓伊从沈涵曦那里看完这首词过后,也产生了相同的想法。
当刘晓涵在第二天清晨得知在这一天的希羽组研究所里发生的一切时,她展现给在场所有人的是无以言表的震惊——夏希羽和联席会议的行动速度、能力和决心都坚定得超出了她的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