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第二产业,而只有第三产业空转,老虎会变异成肥猪。
没有第三产业,而只有第二产业空转,老虎会变异成刺猬。
既没有第三产业,也没有第二产业,老虎会变成草食动物,各方面的机能会完全退化。
——夏希羽,1982.2】
“夏先生,下午好。”
“弗朗斯瓦教授您好……难道萨蒂教授也从宾州过来了?”
“樱国的那位高野教授的事……您不会是忘了吧?”
夏希羽立刻表示歉意:“抱歉,最近一直在忙着研究所以及期末考试的事,所以很多事都耽搁了。我还是一个大三学生,而且也不是什么数学天才,这种事是没办法的。您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有这事。不过请您和各位学会的同行与朋友们放心,我对这件事肯定是大力支持的,毕竟他的成果摆在那里。如果从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就开始有高水平成果的高野教授没有资格的话,我这个靠证明费马猜想才有点名气的普通学生就更没有资格了。”
弗朗索瓦实在忍不住,于是笑道:“您说笑了,学界没人会把您当成一个普通大学生,尤其是在您完全独立地证明了费马猜想之后。”
“告诉你一个很大的秘密:我这学期的所有数学专业课考试,满分100分,结果刚超过75分或80分,没有一门到90分。”
听到这里,弗朗索瓦稍有惊讶,但她并不在意:“夏尔·埃尔米特(夏勒·厄密)教授可是有不止一门文科数学不及格的。你这根本不算什么。你和我们不一样,既有课堂的学习任务、也有课外的学习任务,还有学科领域的科研任务,还要管理一整个研究所。别告诉我你这学期还在给学生讲课批作业吧?”
“嗯,两门专业选修课。”
“那么你一天睡觉多少时间呢?”
“七到八个小时。”
“1980年的学术成果我暂且不说,你现在的状况恐怕需要调整一下了。从我读大学的经历来看,你必须要在这几者中部分或完全放弃其中一个。不过,我首先建议你一定不要放弃睡觉,否则身体影响是不可逆的。就说最直接的一点——很多重大学术奖项只有活着的时候才能领取。”
“很感谢弗朗索瓦小姐的建议。”
“……”
随着夏希羽与弗朗索瓦一起走在街上一起聊天,跟在他们身后的其余三人也开始聊起了不同国家的女生间某些不分国界的话题。
没过多久,这五人在校外的某家餐厅吃大餐——对中国文化有些了解的弗朗索瓦选择请客,因此她并没有看不起夏希羽的意思。
在此期间,双方交谈甚欢。林晓烨也发现了夏希羽和他的其他同胞们的不同之处。
“看来,与夏希羽有关的不少传说都是真的。”
林晓烨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跟着吃饭,顺带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林,你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只是……有些饿了,能不能再来一份惠灵顿牛排?我觉得目前这点份量……不够。”
面对意料之外的回答,弗朗索瓦忽然笑了起来:“我也想要……那就再点一份吧。”
“谢谢弗朗索瓦教授。”
……
晚饭期间,夏希羽和弗朗索瓦两人讨论了图片识别的有关问题,并且讨论了这一技术在学术打假过程中的可能性。
晚饭后,两方人马在进入校门口后各自分开,但没过多久他们就碰到了穿着黑色加绒外套的扎德教授,于是就有了两人之间的一对一对话——除了担任翻译的沈涵曦之外,其他人根本不敢插话。
“夏!”
“扎德教授,晚上好。”
“三位,晚上好。你们拿到这次会议的议程了吗?”
“目前为止,我们一行人暂时没有人拿到会议议程。所以,请问今年的高野教授一事,会放在什么时候做决定?”
“第二天的下午快要结束的时候。既然你没有拿到,那么你现在就跟我回一趟办公室,我带你们拿一下议程表。不过我迄今为止都对一件事感到很好奇:你的那位副所长……我记得是叫水野(mizuno)来着,就是那位原先是东京工业大学的女孩子,她是怎么入职你的研究所的?”
“水野的学姐,也就是罗伊教授的学生浅野明日香,想在我这里再读一个工程学的博士学位。她爱着这位学姐,而我这里对这件事并不排斥。最重要的是,她在入职的时候明确答应我,绝不会在公开场合做出超出一般情侣的亲密动作……总之,在我这里,只要是一个能做研究、遵守研究所规章制度的人,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也没有极端思想倾向。那么我在确认应聘科研岗的人是否有足够的学力之后,第一考量一定是学术水平。”
听完沈涵曦的翻译后,扎德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对你们希羽组能有这样一位天才的加盟而感到十分庆幸,也为东京工业大学亲手赶走了这样一位天才感到悲哀。你恐怕不知道……据我所知,她在东京工业大学期间,曾经受到过多次欺凌行为。但这也只是一个我偶然听到的说法而已,我没有证据。如果这件事情最终被确定为是真的,那么,用你们习惯的话来说,这恐怕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非常感谢您的提醒……”
……
半小时后,夏希羽与扎德的谈话早已结束,他和沈涵曦两人在房间里对着明后两天的议程开始做出了规划。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三刻,当夏希羽和沈涵曦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门外有人在敲门。
沈涵曦立刻用意识通讯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这时候怎么会有修改器的警报,而且还是威胁程度99%的警报?”
“自从有关的表述被更新成了威胁程度后……做起安全工作倒是更方便了。”
沈涵曦点了点头,随后在现实里说道:“我不记得我有喊过服务员。”
“但如果真的是有事要找我们的话,服务员说不定有可能为了进来而报警,那就有麻烦了。”
“所以我们是开门还是不开门?”
“我先问问。”
门内外沉默了几秒后,沈涵曦首先问道:“请问是谁在敲门?”
“你好,我是酒店里的服务员。能请你开门吗?”
面对她们在今天白天听到过的女声,夏希羽和沈涵曦有些疑惑,但在前者跑到了窗口边做好跳窗准备之后,后者还是立刻做好了枪战准备。
一行人中其他收到警报的“自己人”也开始做好战斗准备。
然而,当沈涵曦把门打开时,面带微笑的女服务员却像无事发生一样,推着装有床上用品的推车若无其事的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