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还好,这一叫可了不得。
兀良哈瞬间知道,为何这股明“鞑子”,有那么些不同。
“曹国公”,他们耳熟能详的名字。这是朱元璋的亲戚,这是大明朝的国公。擒了他,可要比杀明“鞑子”,要有用千倍百倍。
于是,蒙古鞑子们,齐齐的朝着李景隆冲去。
李景隆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破口大骂,“狗日的朱能,你莫害老子...”
来不及说完,李景隆只能是调转马头,去找自己带来的那几千精锐。其余人都被打散了,唯独这些精锐,始终是齐心合力。
朱能自知惹祸,连忙转身来救。
李景隆跑的不快,有几个鞑子追上。伸出双手,想要把李景隆生擒,这可是大功一件。
无论是李文忠还是李景隆,都不擅长这样的近战。
说白了就是,他们都是出谋划策、排兵布阵之人,却受不住那些近距离玩命的。
李景隆有些慌了,趴在马背上。
一只手抱着头,另一只手握住缰绳。
两腿用力,夹紧马肚子。马又受了惊吓,跑的更快。
“这是明鞑子的曹国公?”兀良哈讥笑道。在战场上,自家兵将面前,李景隆只是抱头逃跑。这让认准蛮力的兀良哈,更觉不屑。
李景隆大怒,拔出腰间的剑,“这剑是皇爷赐予的,沾上这些鞑子的血,真他娘的脏了。”
在家时,李景隆也多有操练。
此时,恰好使出全身的本事,才把离他最近的两个鞑子,掀翻在地上。
交战两军,都被这里吸引。
兀良哈赶着来生擒李景隆,而明军赶着来救李景隆。再次搅在一起时,李景隆也冲出人群。他气喘吁吁的回头去看,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拔剑回头再去砍。
砍了几下,佩剑已经是卷了刃。
明晃晃之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李景隆立于阵前,“立国于面,敢进寸土者,杀无赦!”
陇川、天水、灵州、武安村,这些都映入李景隆的脑海之中。他是将门之后,他爹是大明朝的开国功勋。他是大明朝的,曹国公。
咬住牙,李景隆眼中冒血,“大明,死战!”
一头扎进人群,朱能呆住了。
他环看四周,看见密密麻麻的兀良哈,从各处增援来了。朱能此刻也明白了,要么兀良哈死,要么他们死。
“围于金汤,非死战,不得休。若有突,必国之猛将也!”
朱能深吸一口气,惨笑道,“曹国公,您且后着。老子深受大明厚恩,无以为报,今当以死偿之。”
四面八方涌来的兀良哈,将李景隆部团团的围住。
由于雪崩,来时的路,已经完全被淹没。对于李景隆来说,他怕死,却不能丢了自己的爹,砍了一辈子鞑子的脸。
“以死战偿国,不得休。”
这是李景隆脑子里,最后的想法。
咬住牙,深吸一口凉气,李景隆把剑刃在自己的绑腿上擦了擦,“皇爷,您赐给臣的剑,臣就用它来砍鞑子,绝不给您老人家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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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大怒,抿住牙根,双手握拳,皮笑肉不笑,“是嘛,你既然冤枉,那便是毛镶说错话咯。”
李善长呼吸急促,这是朱元璋要把他往绝路上逼,“皇爷,这几人,其罪当诛!”
朱元璋怒极反笑,咬牙道,“标儿,瞧见了没,这就是口口声声为大明的人。咱不说话,他们都说没有。铁证如山,他们都死不承认!”
朱元璋眯起眼睛,“李善长是咱的儿女亲家,咱把咱最喜欢的闺女嫁给了他家。他又怎会,做这种事出来。毛镶,咱问你,几次集会,韩国公在不在里头。”
入浮门,只几步,便能瞧见练武的台子。许是太久未用,台子两侧,生出杂草。
从小怕痒,身上尽是痒痒肉,李景隆笑出声来,“动作大些,老爷我吃力。你再这么着,你受得了,老爷我可受不了。”
管家不敢多嘴,等着李景隆把衣服穿好。顺便把丢在一边的裤子递过去,“爷,您快着些,可是朴公公来的。”
说着时,李景隆习惯的掏出几锭的散碎银子,“老朴,拿去吃酒。”
“今早,皇爷罢了五位尚书的官。刑部刘仲质,问斩。国子监张响,抄家发配海南。詹事府全部,戴罪留任。”朴无用声音愈小。
四个字,让李景隆倒吸一口凉气。他扶住旁边的几子,几乎站不稳。只顶撞,就罢了五位尚书的官。
李景隆从后面搂住邓氏,“瞧你说的,咱俩之间,还分什么你我。快拿来,我有大用。”
刚刚转院时,李景隆突然的想到,这兴许是朱元璋要给朱允熥,培养班底了。
朱元璋心里头想着事,脸色阴沉。耳边有人说话,点一点头,“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朱元璋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摆一摆手,“带回去吧,宫里头啥都有,不缺你这一个两个的,”
对藩王之事,董伦几次劝谏。说到底,董伦是反对设立藩王的。
李景隆答应一声,又接着问道,“皇爷,您是命他起复呢,还是只召他回京再作安排?”
这么一说,李景隆就明白了。无论所谓削藩,是不是一场闹剧。朱元璋这都是打算,跟着朱允熥一块儿闹下去了。
他松开握紧的双手,枯枝一般的手指,就这么耷拉在面前。
斗吕氏,征高丽。这些并不算是成绩,却依然能看出吴王的心思缜密。
“可群臣、诸王,若有敢言废吴王或不立吴王者,以谋逆论,凭此旨斩之。”
一方黄花梨夹头榫独板面翘头案,一把紫檀雕云龙纹椅,这本是赵宋旧物。这样的老物件,朱棣喜欢的紧。
他上下打量着太监,吐出果核。与朱棣目光撞在一起,又迅速移开,“咱爹可是说了不止一次,老四你别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