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十万两银子,这可是不低的价格。就算是王羲之的真迹,李景隆得来时,也不过堪堪花了五万两。
而这幅画,鸟无喙,兽无足,花草无神。
这样的画,放在别的地方,充其量十两银子。就这,还是冲着画底那个户部尚书高翰的印章而给的。
“什么画,能值十万。”
李景隆嘟囔一声,伸出手,在画纸上上下摸了摸。就连画纸,也没摸出什么特别的来。
掌柜的笑呵呵的把画卷起,再放好,“这位爷,您要是看好了,掏钱。十万两,一分也少不得。小的从韩大人那儿取,就是十万取来的。”
如此,李景隆也不得不转头去看朱元璋了,他不晓得,朱元璋是不是想买这幅画。
“爷,这画您果真是想要的?”
朱元璋不急不忙,再把画给展开,故作沉吟,“掌柜的,这画就一点也少不得了?”
掌柜的笑意不减,“这位爷,既然您问了,就说明您是懂规矩的。既然懂规矩,那小的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十万两,可是一分也少不得。您若是诚心要,您就拿去。”
朱元璋便也不再争执,挥手转身,“二丫头,给了吧。这画,还真得要。”
一听这么说,李景隆只得是点头,“成,爷您在这儿等会儿,我这就去取钱。出来的匆忙,没带着这么多银子。”
走出鼎轩阁,李景隆咂咂嘴,“乖乖,十万两。这一会儿半会儿的,哪找十万两出来。”
就在门口的大狗笑道,“堂堂大明曹国公,十万两也拿不出...”
李景隆急了,连忙走过去,“低声!你这是想要老子的命还是咋的,就算是家里有,我也不能当着皇爷的面拿出来吧。年俸一共就那么多,我哪来的这些钱。”
“大明朝谁不知道,你曹国公家里的东西,都是抢来的。”
李景隆不以为意,“那才有多少,都给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就是没明白,皇爷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那画,有啥好的。”
大狗贴到李景隆耳边,“曹国公,锦衣卫递过来的密折,上头写的是啥我不知道,可毛镶说的是都察院送来的。”
“都察院。”
李景隆心领神会,“原来是都察院,那这个高翰,怕是要掉脑袋了。”
冲远处招招手,就有小厮跑着跑过来,“爷,啥事,您说。”
“去,你回府,让府里备好十万两的银子,送到这儿来。听着,动作快些。要是没那么多银子,就跑去开国公、魏国公府上借。他们若是问起,就说皇爷要用的。”
小厮捂住嘴,“爷,皇爷在里头...”
话没说完,小厮屁股就挨了一下,“快去吧,再他娘的乱猜,老子割了你的舌头!我就是让你这么说,你还当真了?”
小厮逃也似的跑走,李景隆笑骂道,“狗日的,问那么多,也不怕因为这个,丢了脑袋。”
接着,李景隆蹲在台阶上,与大狗并齐,“再过会儿,你是不是就得给毛镶传信去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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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李善长也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他十分擅长揣测人心,几句问话,原本心里没底的他,
这么多年了,除了户部事外,朱元璋只要召见李善长,就会同时召见徐达。这似乎,已经成了惯例。
朱棣头也不回,径直上轿子,“他呀,在试探咱俩的底呢。咱俩刚刚,话没说几句,底倒是被人给掏空了。”
殿中,朱元璋正在写字。徐达和李善长,也是识趣的退到一边,等着朱元璋先说话。
是恰到好处。这世上,恐怕只有皇爷您这儿,有这么好的茶叶了。臣不禁感慨,万世太平,为的不就是这一
朱元璋淡淡的笑着,“这茶,是姚广孝的茶。就是要给咱儿子,送白帽子的那个和尚。”
在大明朝,受到册封和就藩,是两回事。比如朱棣,十岁封燕王,二十岁才就藩北平。
虽然朱允炆和朱允熥,一个六岁,一个五岁。还没有到《皇明祖训》中,十岁承封号的年纪。
当日,朱元璋就下了口谕,以朱高炽为燕王世子。因此,完全可以先定下名号,日后再补上旨意也是可以的。
奉天殿门口,大狗在这儿守着。听到脚步声,他警觉的抬起头,去看声音传出的方向。
李文忠和大狗,本来没有什么交集。虽然同朝为官,平日里照面也不少。但为了避嫌,两人都不会有太多的接触。
二丫头一块儿来的吧,让他俩进来吧。外头下着雨,这日子,容易染上风寒。说到底,他也是咱亲戚,不比
朱元璋笑呵呵的看着李文忠,“肉放那儿吧,待会让人给送去尚食,也难得你一片孝心。”
寻思着,太子是君,臣跟着一块儿去,怎么着也不能丢了太子的脸面。因此,臣就把皇爷您当初赏给臣
这话倒是不假,李文忠一家,真的可以算是朱元璋实打实的亲戚。李文忠的母亲,是朱元璋的姐姐。
悲从心来,不能自已。打那之后,每提到大爷,臣就都是以泪洗面。臣就盼着一天,能伺候三爷,以弥补
说完,李景隆红了眼睛,说话也开始哽咽,“臣一想到虞怀王,就不能自已,皇爷您恕罪。”
“罢了,熥儿那儿,你就过去吧。若是熥儿不愿你去,咱就再给你寻个差事。就是一个,你得尽心。”
年纪差的不是很多,而且李景隆足够机灵,脑袋活泛。最主要的,这是实打实的亲戚。
每逢清明前后,马皇后都有着去佛寺里,烧香拜佛的习惯,一来祈祷今春风调雨顺,二来祈祷大明基业稳固。
待你日后做了皇帝,你就要亲自过来拜。祖母不是让你信佛,而是你得做给天下人看。三教九流,你不
历史上,有信佛的,也有灭佛的。但这些人,大多数都为后人所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