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立海大和冰帝两校美其名曰是交流赛,但更像是下年主力军的实战测试。
各自出场的正选也主要是二年级。
三年级的迹部景吾和真田弦一郎也是vs切原\/vs日吉。
可以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互送经验包。
迹部景吾和真田弦一郎交流完比赛事宜,一个准备和自家军师交流情报,一个则大步流星地朝着网球场边走去。
迹部景吾刚才看见了个理应说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他要去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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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慈郎紧挨着丸井文太,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丸井文太身上,浑身都是追星成功的喜悦,丸井文太的左边是百目鬼。
而百目鬼的左边,是刚刚大喊着“怎么不等等我”而后插进来的切原赤也。
学校的网球场毕竟是用来学生运动训练的,没有平常比赛场地的座椅板凳。
四月中旬的天气还不算热,太阳也没那么毒辣,不会出现一躺下或者坐下,就会闻到身下一阵烤肉味。
也因此,平常时部员们都是一屁股直接坐下,反正都累得要死,才不管什么脏不脏。
等把人领到球场,众人才想起这问题。
百目鬼看着,好像还挺爱干净……
杰克,要不去搬个椅子?
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用眼神交流着。
在赛场上一个眼神便能得知对方想法,从而变位,在生活中自然也不例外。
像是有读心术,直接“读”到了众人的心声,百目鬼选择直接坐在楼梯台阶上。
他手撑着地,仰视着傻站着的众人,那眼睛里似乎在说“是这样吧?”
接收到信号的人们仿佛刚刚回神般,一顾涌麻溜坐下了。
“红土地可是很脏的,有好几次我身上都是土,还被某个家伙笑了一顿。”
这才想起来,法国通常用的都是红土球场,红土球场可比硬地球场脏的多。
“话说红土和硬地有什么区别吗?在实战上。”
要是说理论,柳莲二能哗啦啦讲一堆,不输给谁。
但要说在红土球场上的实战,肯定是比不上打小就打红土的百目鬼。
有时候过来人的实战经验要比理论有用多了。
“比硬地要滑得多,球速慢且不规律但是高回弹,可以说恶心死了……”
“那应该很难打吧?”胡狼桑原好奇道。
他刚刚因为不能在丸井文太身旁坐着,一个人偷偷在背后抹眼泪,可听到这个话题后也好奇,便凑过来了。
“对我来说还好啦,完全算得上得心应手,反正我打的也是那种如同软体动物,恶心吧啦的风格。”
说着,百目鬼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还朝众人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众人不由得想到了远在东京的部长,既视感很强,身上已经开始酸痛了。
完全把话聊死了呢。
不过哪个好人会把自己的打球风格说成“如同软体动物,恶心吧啦”
这人一定是恨透了网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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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目鬼刚才就看见远处有个模糊,但看着却有点熟悉的人。
头部还是银灰色的色块……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尤其是还加上“冰帝”这种名称。
那可能是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之一——
他暂时不想见到的人实在太多。
趁着众人都在讨论其他的,他偷偷扯了下身旁的哥哥。
“赤也,今天的对手学校有没有个银色头发,右眼有颗泪痣,还特爱自称“本大爷”的臭屁王?”
他说着,手比划着,说到泪痣,还在自己右眼下点了下。
“你说谁是臭屁王呢?小矮个。”
来人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地上的人。
“啊,迹部前辈!”
切原赤也手臂挥舞,向来人打招呼,全然没看到扒在自己身上的弟弟那一脸“好想死”“世界毁灭吧”的灰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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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反正人都已经在这里了,你跑也跑不掉。”
丸井文太安慰着仿佛连身上色彩都失去的百目鬼。
百目鬼加多依旧把头趴在自家哥哥胸脯上,不让迹部景吾看见自己那失去表情管理的脸。
放到往常,这种丢人的举动他铁定不会做。
但今天遇到仨之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还死了,又确定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怎么想都是充满动荡的一天吧?
心理抗压能力和平常比有些弱,这是当然。
不过,可能要被人嫌弃小题大做了吧?毕竟碍眼……
“哇,话说你头发真的很软诶……”
切原赤也被头发蹭得发痒,原是想把头发拢向别处,却有些迷上这柔软丝滑的手感。
这手感的舒适度,丝毫不亚于过年时去超市囤年货,把手插入米缸中。
“让我试试——”丸井文太连忙摸了一把,“还真是!百目鬼的头发和赤也头发是手感不一样的软。”
说着说着,大家一哄而上,连柳莲二和迹部景吾都趁乱摸了两把。
这也算是给百目鬼那“微小”的自尊心一个台阶下。
感谢立海。
感谢迹部……咳咳,这个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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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转过身来的加多习惯性扬起一个营业假笑。
但迹部景吾却从刚才听丸井说“百目鬼”时就蹙着眉。
“百目鬼?德克西你爸妈又不要你了?”
迹部景吾说了句十分有争论的话,不过他实际上并没有对加多本人的恶意。
虽然语气上不怎么让人信服这一说法……
而听到这话的加多也索性不装了。
“对啊。”他无所谓道。
其他人被几乎在一瞬发生的气氛转变搞蒙,直到他们又听到下句话。
“那你回日本是因为又被那群自称上流“贵族”的蠢货们欺负了吗?”
百目鬼加多,或者说是加多·德克西不甘示弱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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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被欺负?
不可一世的迹部景吾被欺负???
其他人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了个最不好笑的冷笑话。
但看两人此时的神情……
坐在地上的粉发少年仰着头,嘴角虽然上扬,却一点让人感受不到笑意。
而站在他身前的银灰色少年垂着头,他皱着眉,但就算刚才听到那种攻击性的话,却感受不到他的丝毫怒意。
或是说,比起怒意,更像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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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要在迹部景吾十岁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