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是晕不成的。
    闭眼刹那，他就感受到自己脸颊传来一阵剧痛。
    无奈，被迫苏醒。
    “蠢货，那个黄毛是人，不是鬼！”
    自家老弟托着自己脑袋，表情无语。
    少些发丝落在切原赤也脸庞边，痒痒的。
    他便直接伸手拂过，撂下发丝。
    然后，就又挨了一拧。
    不过这次没那么疼。
    “笨蛋，重死了。”
    在百目鬼松手的前一刻，切原赤也凭借自己高超的柔韧性从地上翻身蹦起。
    然后稳稳落地。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由周围人投来的，足以烫死人的视线。
    ·
    嗯，‘周围人’又把头转过去了。
    回去之后再蛐蛐。
    ·
    一直到半小时后，都没再出什么乱岔子。
    切原赤也的突然晕倒被解释为‘早上没吃饭，低血糖’。
    毕竟，总不能说‘觉得助教‘像’鬼，然后被吓晕’了吧？
    一群人挤在一张大公示牌前寻找着自己名字。
    先回来的切原赤也向在旁边等着人群散去的百目鬼通知道。
    “副部长和柳前辈在榊组，咱俩在龙崎组。”
    听闻此事的百目鬼挑了挑眉。
    呦呵。
    原先想着‘一个前辈（临时监护人）照看一个后辈（孩子）’……
    结果直接被分开了。
    真是该死的‘命运’啊。
    ·
    小组会议过后——
    和其他组相比，龙崎组简直轻松到像是来度假。
    龙崎教练只是撇下一句“自主练习”，就急匆匆先行离去。
    情形之快，让顺道前来送文件的加缪也由不得诧异片刻。
    他把文件放在龙崎教练的办公桌上，用视线询问自己的旧友。
    ’日本的教练也这样？‘
    像什么布置完事情就跑路去喝下午茶……
    执教期间参加罢工游行，结果忘了通知学员。晾了学员一下午什么的那种教练……
    被用眼神询问的加多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
    去往网球场的路上。
    原先和切原赤也一起走在前面的百目鬼加多降低速度，和在末尾的加缪并排。
    “你怎么来这当助教了？”
    u17法国国家队主将，跑日本来做助教，这是要闹哪样？
    “你知道的，我原先计划着环游世界……”
    百目鬼加多一点头。
    这事他是知道的，甚至还提过‘开玩笑’式的建议。
    之前去德国，碰上qp，还听qp‘吐槽’过。
    「“从德国南部收集到了多起‘球拍咚’的目击报告。”」
    “我从三个月前就一直筹划着来日本……如我所见，日本的确是个美丽的国家。”
    百目鬼加多再一点头。
    反正也不会当着面前这么多日本人吐槽日本吧。
    又不是在法国。
    “前两天刚落地，我和我妻子去据说很灵验的神社求爱情签，然后……”加缪欲言又止。
    适当询问可以勾起对方对于这场谈话的兴趣。
    “然后呢？”
    “……等我和我妻子一回来，我们的包就不见了。”
    话毕，走在最后面的两个法国人都沉默了。
    ·
    关于加缪的事情要回到两天前说起。
    两天前，风和日丽，温度，空气，光照都适宜。
    真是个适合和妻子出游的好日子。
    加缪想。
    他打算先去‘据说在爱情上很灵验’的神社求签，然后再搭车去神奈川一趟，去江之岛观光，在当地的酒店办理入住。
    顺着谷歌地图，再加上一路打听走到了神社。
    由于是节假日，神社来往络绎不绝。
    日本神社参拜前要洗手漱口。
    加缪就随手把背包靠在了旁边。
    仪式做完，把木勺放回原位。
    然后，他才发现自己装着钱包，身份证件，手机的背包不见了。
    ……
    幸亏准备用来求签的一百日元没丢。
    最后，加缪如愿求了个大吉。
    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的加缪坐在路边，想起了自己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粉发朋友曾经的话。
    「“没钱的话……那就支个摊子算命。”
    “实在不行的话，就把摊子撤掉，这样的话算乞讨，没准儿有路过的好心人会施舍一两分。”」
    加缪不会算星座运势。
    但他还有网球——
    所以支了个摊子：「网球陪练，一次一百日元」
    ·
    而后，他就被路过的华村葵看到了。
    酒红发色的女人含笑上前，“你愿意当我的作品吗？”
    ·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加缪还得回国筹备几个月后的u17世界赛。
    他婉拒，并向简单向华村葵讲述了下他现在的情况，希望华村葵能给他指个路。
    然后，他被表面上坦然接受（其实依旧不死心）的华村葵邀请做临时助教。
    “反正你暂时没地可去，集训营也是一个能继续打网球的好地方。”
    包吃包住，还包回国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