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善赛事的比赛地点选在东京一处体育馆。
除了现在坐满观众的主馆外,更有其余室外网球场空余。
听着宣布‘单打三,千石清纯vs鲍比·马克斯’的电子广播声。
焦虑着剩下的单打席位是否能轮到自己,想着所谓‘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人们纷纷跑到空余的室外网球场开始自主练习。
这次亲善赛实际上一共入选了八个人。
除去已经打完的两对双打真田迹部和菊丸忍足,正在进行单打三比赛的千石外,还剩下不二周助、赤也,越前龙马三人未出场。
虽然剩余三人,但比赛只有两战了。
……不,若是单打二三的都比赛赢了……算上双打二真田和迹部的胜利,攒满三场……
剩下的单打一也就不用出场了呢。
……嘛,反正不管怎么说……
反正,现在‘僧多粥少’的情况是实情啦。
想到这点加多眨了下眼睛,而后伸手接过售票员小姐递来的两张票根。
他扫视了一圈体育馆那巨大的银色反光顶棚,晴蓝色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文,在想着谁。
跑去买饮料的加缪碰了下他肩膀,见他回神,递来一瓶刚从冰柜里拿出的冰水。
加多接过那瓶还冒着冷气的水,边费力气拧着,边想着什么。
然而,矿泉水的锯齿状白瓶盖设计相当反人类,他拧了半天,直到把手指都磨红了也没拧开。
拧不开,实在拧不开。什么破设计——
但,要是让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用牙齿咬瓶盖……这种事他也做不出来。
于是乎,他一脸无辜地扯了扯身旁人的袖子。
·
表面上乖乖看着加缪与瓶盖斗智斗勇的百目鬼加多,实际上脑内却已经飘到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啊。
好像是因为面前人听完自己说的昨晚赤也的异常举动,就忽然用“不能不重视队友和朋友们”的理由把自己‘训斥’了一顿。
然后就拉着自己打出租车,坐车大半个东京来这看比赛了。
……仔细想来还是很奇怪啊。
不看比赛怎么和‘不重视’扯上关系的……?
……而且就算真是如此,他也没必要‘发’脾气做到这种地步吧。
完全打乱之前的计划了诶。
还没等他细究,‘咔’的一声,反人类的锯齿瓶盖就被加缪徒手拧开了。
冰爽甘甜的水滑进喉间,那偶泛起的‘锈’味也被顺着的水掩盖了下去。
事实证明,比你大几岁的前辈还是有点用处的。
听懂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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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场馆内在进行着激烈的比赛,而在网球的抨击声的热烈度看来,主馆外的室外网球场也不逊色。
大部分人都去观看在主场的那场比赛了,余下来的室外网球场没多少人,空荡的很。
室外的微风裹挟着硬球一下又一下砸向墙壁的‘砰砰’声,传达到距离网球场几米开外的人们双耳内。
两个似乎’敌对‘的人见面分外眼红,金发追着绿毛说要打一场。
如此之‘热烈’的声音让正在寻找场馆的两人不由得驻足片刻。
啊。
他们更多指的是凯文·史密斯追着越前龙马赛前约赛的行为。
至少百目鬼加多是这样想的。
而这次的越前龙马不知是哪根筋打通了,做出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回答。
“我可以奉陪。”越前龙马掩下神色,对着场地外的凯文·史密斯道。
“那就好。听着,我只需要三分钟就能打败你——”
这是凯文·史密斯对越前龙马说的。
“别误会了,我指的不是现在。我是想和你在正式比赛中认真地一决胜负。”
这是越前龙马回应凯文·史密斯的。
他回应时的表情和声音那么一本正经,刹那间,都直让人忘了他才是那个后添进来的‘替补’。
虽然在比赛到底是谁上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替补’某种程度上也不那么替补……
不过,谁又知道决定上场人员名单的教练们是什么心思呢。
但,越前龙马此语一出可谓是一石激起(凯文的)千层浪。
凯文·史密斯是知道越前龙马曾落选于正选队的。
而,昨天当贝克教练递给他入选名单,凯文亲眼看到那纸名单上标着‘替补-越前龙马’时还激动好一会。
但替补这种位置,是如果未有‘正式’队员发生突发意外,就上不了场的位置。
激动过后,也就冷静下来了。
寻思在自己的单打一开始前,一定要找越前龙马打一场。
如今人是找到了,越前龙马却提出这样的‘条件’……
“现在还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比赛吧?!”凯文·史密斯一脸异色。
“总之,就是那样。”话毕,越前龙马就没再理会凯文
这看起来,作为‘对手’的凯文反倒要比越前龙马本人还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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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场面的出现倒也不奇怪。
直到出现在主馆赛场内的观众席位上,加多还在想着刚才时两人‘争执’的场面。
刚才,他和加缪刚好走到室外网球场那,听到了一圈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越前龙马现在目标是上场比赛,但作为替补来说,对手不管是和谁都好。而这样的话,和凯文比赛的想法只能作为次要任务出现。
但是凯文·史密斯的目的是非常单纯的要和越前龙马比赛。这个目的是从他打网球初就一直存在的。”
从小时候被失败的父亲斯巴达式强制学习网球,到大一点自己在电子屏上看到越前龙马的比赛,对越前龙马提起兴趣……
说着,加多撕开冰棒的塑料包装纸。
在打网球的道路上,凯宾·史密斯几乎都是在以‘要打败越前南次郎的儿子——越前龙马’所进行的‘成长’。
说到此处的加多蹙了蹙眉,看着赛场内刚入场的单打一,咬下一口冰棒,“倒不是说如果单打一比赛的选手不是越前龙马他就不会‘全力以赴’地打比赛,只不过可能会缺少点什么东西……”
“是类似「‘故事性’」的东西吧?”加缪提醒道。
就像是这场亲善赛会炒出的噱头一样。
什么有着世仇之交的小辈在赛场上再次决一胜负……
到底是上一次赢家的后辈会夺得胜利,延续‘仇恨’;还是输家的后辈这次扭转局面,为‘父’报仇什么的……
爱或仇恨的传递,古来至今都是人们关注焦点之一。
加缪微眯着眼,在心里琢磨着。
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百目鬼加多摇了摇头。
“我所指的倒不是那种‘父辈的荣耀\/仇恨’的故事剧本,本人对这种没用又极其无趣的剧本没兴趣。”
他咬着雪糕棍,木质的雪糕棍在齿间一翘一翘地晃着。
“凯文·史密斯的‘痛苦’,并非来源于越前龙马或是越前南次郎。
而是来源于其父。
他从一开始就一直针对越前龙马的态度,与其说,是对越前父子不满,倒不如说是对输给越前南次郎的乔治·史密斯(凯文·史密斯的父亲)不满。
这种不满除了仇恨,应该还带着不服气,厌烦……”
“而他爹被越前南次郎打怕了。自己不敢再和越前南次郎比赛,连带着教孩子也是避开越前南次郎。越前龙马就很倒霉的成为了下一代‘替罪羊’……”
“为什么?”加缪侧目,“如此说来,凯文·史密斯应该‘仇恨’自己的父亲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