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七拧着张脸，去抚摸自己那疼痛的胳膊，借着桌子的力，跌坐在椅子上。
“我问你，当内务府总管前，你在哪宫娘娘那里当差？”
曹七的眼珠子转了转，连忙说道。
“虞贵人！虞贵人那里。”
“撒谎！”
梦罗呵斥道，夜莺立马上前，狠狠地打了曹七一个耳光。
曹七被扇倒在地，脑瓜子嗡嗡作响。
“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你还是去向她哥哥赔罪吧！”
说完，夜莺就把曹七往外面拽。
见梦罗真是个狠人，曹七这次才是真的怕了。
“不不不，求你了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敢了，我当真不敢了，姑奶奶饶命啊！”
曹七那尖锐的嗓子，一叫起来简直要人命，就连门外的护心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还是要撒谎，我便让人卸了你的胳膊和腿，把你丢在她哥哥面前，让你好好感受痛苦的滋味。”
曹七胡乱摇着头，整个身子都被夜莺拖到了门口，曹七则死死地抓住旁边的柱子不肯撒手，生怕夜莺真的把他丢出去。
“我说我说，我都说，我不瞎说了。”
说完，曹七这个没出息的，居然当着梦罗的面哭了起来。
夜莺二话没说，上前给了曹七一个巴掌。
“哭什么哭！姑娘要问你话呢！”
曹七被打怕了，捂着嘴巴哽咽着点头。
“说，你之前是不是在惠心皇贵妃身边当差？”
曹七连忙点头，生怕回应慢了点，就会再挨一巴掌。
“那我问你，为何你之前只是个小太监，却在惠心皇贵妃死后，突然当上了内务府总管？”
梦罗没有说多，就怕曹七看出点破绽。
可曹七却开始犹豫了起来，梦罗连忙看了眼夜莺，示意她动手。
夜莺上前，又想赏他一个巴掌，曹七连忙摇头，含糊不清地回答。
“不不不，不是我不想说，是，是我不能说，我，我也惜命啊！说出来，我也没命啊！”
梦罗没了耐心，下了最后通牒。
“你不说，现在就没命。”
夜莺连忙又给了曹七两巴掌，打的爽快。
曹七又想哭了，被夜莺一个眼神，吓到把眼泪憋了回去。
“姑娘，当真不是我不想说，这其中的秘密太大了，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我必死无疑啊！”
梦罗烦躁地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摆在桌上。
“这够你逃到地老天荒了，如今可以说了？”
曹七看见金子，眼睛都冒着金光，连忙点头答应了。
“我说我说，我全说。”
曹七贪婪起身，想把金子拿在手里，却被梦罗抢先抢过，并给了曹七一个警告的眼神。
曹七这才乖乖坐下，缓缓地说出当年他知道的真相。
“我，咳咳，杂家当年啊！虽是个小太监，可却比其他宫中的太监风光不少呢！”
一说起往事，曹七的腰杆都挺直了不少，就连称呼都换上了宫里的称呼，那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风光似的。
“当年惠心皇贵妃可是享受圣上独一份的恩宠，她啊，靠着一舞名动天下，靠着做饭的手艺征服了圣上的心，就连她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都与这京城里规规矩矩的女娘完全不同。
也是因为她，杂家才能享受别人没有的权力。”
当年，曹七只是个小小的太监，偶然被分到了惠心皇贵妃，惠心皇贵妃人美心善，比起现在的虞贵人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时的圣上也是真真宠爱她，允许她随意进出养心殿，会在宵禁后，还带着她出宫吃糕点，会带着她游山玩水。
甚至那时，整个宫中也就只有惠心皇贵妃敢当面反驳圣上。
那时，宫中许多人都与她交好，或是因为宠爱，又或是因为她真的人好。
总之，惠心皇贵妃在鼎盛时期，那宫里日日门庭若市，从不缺交心好友。
只是后面不知怎的，那惠心皇贵妃突然大病一场，听太医说是伤心过度，之后惠心皇贵妃就变了。
她开始不让圣上进门，开始不见圣上，甚至每日都不去圣上的养心殿替他排忧解难了。
更甚至日日不肯见人，不肯出门，就连平日里最爱的舞蹈也不愿意跳了。
那时的曹七，借着惠心皇贵妃的宠爱，在内务府、御膳房都混的很好，基本没人敢不听她的。
而这种优越，在惠心皇贵妃失宠后也丝毫没有消减。
那日，是个很特别的日子。
听惠心皇贵妃身边的贴身婢女说，是皇贵妃还在府邸时嫁给圣上的日子。同时也是皇贵妃不愿见圣上的第二个年头。
原以为今年会和去年一样，圣上送来许多奇珍异宝，然后皇贵妃难得见圣上一次。
为此，曹七早早地就准备好了，想趁着东西多，偷摸拿一两件小的。
可未曾想，那一天圣上什么也没送来。
不仅如此，惠心皇贵妃还亲自去见了圣上，和他吵了一架。
曹七以为，惠心皇贵妃定是因为圣上不送她东西，而生气吃醋了，去找圣上讨要说法了。
可第二天，惠心皇贵妃身边的大太监突然被赐死了，之后曹七便顶替了大太监的位置，站在了皇贵妃身边。
离得近，曹七听到的秘密也就更多。
偶然一天，曹七发觉，惠心皇贵妃居然想着逃跑，她找宫女要来了一声宫女服，然后换上悄悄去了皇后宫中。
曹七心中起疑，跟了上去，却在皇后宫门口，被其他人截了下来。
曹七没有转身就走，他待在原地，等了皇贵妃许久，才发觉皇贵妃居然是从后门偷偷溜了出来。
没来得及多想，曹七就跟上了皇贵妃。
可那次，曹七跟丢了，不仅如此，皇贵妃还突然出现在寝殿里，那守夜的宫女都说皇贵妃娘娘一夜未曾出去过。
曹七觉得疑惑，却也没深究。
几天后，皇贵妃突然失踪，等到曹七再次见到皇贵妃娘娘，居然是在敬贵妃宫里。
曹七亲眼见到敬贵妃手下的太监，把皇贵妃抬了出来。
没错，是抬出来的，皇贵妃脸色煞白，脸上还有伤痕，显然是经过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