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的一声,天空划过一条红蓝色的火焰,这是锦衣卫独有的用来联络的信号弹。
一力士道:“百户大人,赵总旗那边有情况。”
“走,朝他们靠拢。”纪刚带人朝信号弹方向赶了过去。
在位于这个村落中心位置,一个较大的茅草屋外,想必应该是他们这里吏(官名)的房子了。那几个安南探子看样子是喝多了,他们几个围着一老者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嚷嚷着不识好歹之类的话。
纪刚在周围观察了一会,那老者已被打得口吐鲜血,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命丧当场了。纪刚朝对面藏着屋后的赵平荣使了个眼色,两方人一齐出手。那几个安南探子见人朝自己气势汹汹的冲来,下意识的朝屋内跑去,可他们哪跑得过锦衣卫,锦衣卫对他们一顿拳脚功夫后,他们就全趴地上了。
一个像是领头的人还一脸嚣张的吼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我是虎威大将军帐下的,快放了我们,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纪刚大笑一声,说道:“我倒想见见你那个什么猫鼠将军,就怕他不敢见我。”
那人被一力士用脚踩着胸口,喘着粗气吞吞吐吐说道:“你活腻了?”
“放肆”那力士脚下狠狠一用力,地上那人吃痛一口老血喷出。
“你、你们口音不是像安南人,你们、你们是北边来的。”那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恐,其余人也是一脸惶恐。
“哟呵,你小子,终于清醒一点了,看来这顿打还是打得值。”纪刚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那人道。
那人问道:“你们怎么过来的?”
纪刚笑了笑:“你们怎么过去的,我就怎么过来的。”
那人知道自己暴露以后,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一股黑血流出,死了。紧接着,其余四个人也以同样的方法自杀了。
赵平荣见状赶紧检查了一下,却是已无气息,原来这伙人嘴里早就藏了毒药,一旦暴露就会自杀。
赵平荣起身道:“大人,他们都死了。”
纪刚叹了一声,“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们还留有这一手。”
周围的村民得知纪刚一行人是明朝来的后,对他们热情不已,安南境内大多数百姓内心都向往着大明,许多百姓都希望能归附大明,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安南国内频繁的政权交替使底层的百姓们苦不堪言,权力斗争下死的永远都是百姓的孩子,而他们除了无价值的死去,留下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孩子以外,什么也得不到,甚至没有人能记得他们,他们就像一滴平凡的雨滴无声般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没有激起一点涟漪,甚至连痕迹都未曾留下。
里吏感激纪刚救了自己一命,招呼一旁的孙女将纪刚几人请进了屋内。
纪纲朝赵平荣使了个眼神,让他将那些尸体处理掉。
赵平荣会意,命手下力士将那些尸体抬走并做了无害化处理。
纪纲进了屋内,问起了那几人的来历,老者因为刚才的伤势,胸口一阵疼痛,不停地咳嗽。纪纲扶他躺在一竹椅上。
老者的孙女双手合十对纪刚表示感谢,并向纪刚说起了那几个人的来历。
原来那几人是安南虎威将军李碧富手底下的军士,为首的叫黎平方。两个月前,那几个人来到这个村子,说受大虞皇帝之命,征召本村所有十六至四十岁的男子充军,里吏的独子也被征走了,如今家里就只剩下一个儿媳妇和孙女了。
纪纲对那大虞皇帝的称呼嗤之以鼻,“什么狗屁皇帝,在我大明面前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外姓藩王罢了。”
接着纪刚目光环绕四周,对女孩问道:“姑娘,那你母亲呢?”
姑娘回答道:“我母亲一早出去干活了。”
这时,那老里吏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面前的孙女,对纪纲说:“我可怜的孙女,今天要不是大人您出手,恐怕就要被那些畜生给糟蹋了。”
那几个安南探子在里吏这吃饱喝足后,酒虫上脑,看里吏的孙女有几分姿色,非要其作陪,后来还动起色心。里吏见状好言讨好,可那些人却是不理睬,非要吃定了这姑娘,最后就就出现了纪纲看见的画面。
纪纲听罢,大喝一声:“那群畜生,死得不冤。”
如今纪纲将那几个人都杀了,这么做虽然替里吏爷孙二人出了气,可那几人毕竟是军中的人,一旦军中来人查起,恐怕全村老少都会没命。
纪纲看出老里吏的担忧,安慰道:“老伯请放心,我手下的人会把那些尸体处理好的,绝不会让他们查到你们头上。”
里吏一听,如释重负,欲起身向纪纲道谢,纪纲上前扶住那里吏,示意他不用多谢,好好养伤。
接着,纪纲又问了些关于安南的一些情况,那里吏受此救命之恩,全程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纪纲带人离开了这个顺化村,他们要继续往南走。村口处,赵平荣掏出随身携带的安南地图,纪纲在地图上确认了自己的坐标方位。
这安南地图是洪武年间,安南使臣进贡时,为表自己称臣之诚心,上贡的一份大礼。后洪武帝命人复制了两份,分别分给了后军都督府和兵部保存,纪纲手上这份则是去后军都督府重新绘制的一份。
地图上显示,顺化村位于谅山州东北方向,据两国边境线三十里。为了探知安南真实的实力,纪纲决定深入虎穴,前往安南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