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瞥了钟高业一眼，心中无语，自己竟被看成了渡劫失败的废人。他的真力已全然转化为肉体的力量，身上再无一丝真力波动，的确让人震惊，让人自然而然联想到是渡劫失败导致修为尽失。
    听到钟高业的话，柳如月的俏脸更加苍白，望向莫川，明亮的眸子里希望的光芒瞬息消退。
    原来如此吗？莫川因渡劫失败，修为尽失，真力荡然无存？
    也是，自虚仙十桥之上，跨越仙桥所面临的天谴雷罚更为凶险可怕，陨落的几率极高。
    莫川先前引来的雷罚，气息惊人，必定是超越虚仙十桥的天劫，极其恐怖。他虽未抵挡住雷罚，未踏过仙桥，但也未陨落，只是真力消散，实属不幸中的万幸。
    “所以，柳如月，还是乖乖交出灵神草吧。现在无人能救你，你难道还指望这个废人吗？”
    钟高业笑得阴冷，步步紧逼，同时斜睨莫川，脸上满是轻蔑。
    “……”柳如月紧咬着红唇，感到绝望无比。
    犹豫片刻，她叹了口气，似乎接受了命运，开口道：“我可以把灵神草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放过这位道友。”
    柳如月指向莫川。
    起初，她以为莫川实力强大，才向这边逃来，哪知莫川渡劫失败，已沦为废物。此刻，她将钟高业引来，无意间将莫川置于危险之中，这让她深感愧疚，只盼莫川能逃脱，免遭钟高业毒手。
    “不可能！”
    钟高业断然拒绝，冷声道：“今日之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不会留活口。这小子必须消失。
    “当然，你也逃不过一死，只是，若你能主动献出灵神草，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不会对你施加过分的折磨。
    “比方说……在你离世之前，好好亵渎你这位月灵宗少女纯洁无瑕的身躯，嘿嘿。”
    说完，钟高业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绿光，狞笑不止，放肆地打量着柳如月曼妙的身姿。
    柳如月美丽的容颜上浮现出愤恨与羞耻，咬牙道：“你……无耻！”
    钟高业收敛笑容，冷声道：“呵呵，既然识得本王之威，速速献出神蕴魔草！”
    柳如月内心愤懑，但她此刻已是强弩之末，面对钟高业，确实束手无策。
    “好吧！神蕴魔草给你！”
    最后，柳如月银牙一咬，无奈道。
    话落，她自神秘的空间戒中取出一株闪烁奇异光芒的草，正是神蕴魔草。
    魔草一现，钟高业的目光立时锁定了它，目光炽热如炬。
    他走向柳如月，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早交出来不就得了，害得本王费尽心机来擒你。”
    就在这时，距离柳如月仅数步之遥，异变陡生！
    “月灵照世！”柳如月娇喝一声，皓腕轻抬，一道深蓝月芒喷薄而出，看似宁静，实则蕴含致命杀机，令钟高业面色大变，毛骨悚然。
    “月灵宗的镇宗神术！”
    钟高业惊叫，忙退避，同时怒斥：“柳如月，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比任何人都清醒。”柳如月淡漠回应，玉手再挥，再次施展月灵照世，深蓝月芒如箭矢般射向钟高业。
    “该死！该死！该死！”连续两道月芒，让钟高业陷入重重困境，他咒骂不止。
    柳如月做完这一切，立刻口吐鲜血，原本嫣红的唇色更加鲜艳，俏脸苍白如纸，身躯摇晃几近跌倒。
    强弩之末的她，强行施放神术，伤势加重，已濒生死边缘。
    但她只是轻轻拭去唇边的血迹，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反而抽出一张符咒，匆忙掷向莫川。
    “道友，这是仙途疾行符，我会尽力抵挡他，你速用此符逃命！”
    先前假意答应交出神蕴魔草，只是为了麻痹钟高业，创造机会对他发动突袭，为莫川争取逃脱的可能。
    柳如月始终愧疚将莫川卷入其中，一心只想让莫川逃离此地。
    而莫川接过那张仙途疾行符后，更是无言以对……他真的被当作无力之人看待了。
    “做梦！”
    钟高业面色剧变，双拳绽放光芒，轰然出击，击溃深蓝月芒，随后飞快扑向莫川。
    他不能放过莫川，因为他今日所作，杀害月灵宗少女，掠夺神蕴魔草，都是不可告人的丑事。
    若放走莫川，万一他离开天仙秘境，将此事告知月灵宗呢？
    因此，今日莫川只能在此地丧命！“月灵照世！”
    柳如月嘴角鲜血涌动，再次释放一道深蓝月芒，全力阻挡钟高业，同时转头向莫川疾呼：“道友，还愣着做什么，使用我给你的仙途疾行符，快逃啊！”
    然而，莫川并未行动，依旧站在原地。
    “走啊，快走啊！”...
    月之精灵柳如月厉声呼喊，但莫川却毫无回应，这几乎令她气息奄奄。
    “呵，柳如月，你忘了么？这家伙没有灵力，只是个普通人，早已被我们的战斗余波震慑，估计双腿都已经软弱无力，哪里还有力气逃脱呢！”
    钟高业淡漠地说着，眼神轻蔑地扫过莫川。
    柳如月身子一颤，宛如从梦境中惊醒。
    没错，她完全忽视了莫川如今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她与钟高业的交锋，却是神祗间的较量。即使只是旁观，对于莫川这样的凡人而言，也已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莫川强撑着没有屈膝，已是坚韧无比。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卷入这场纷争。”
    柳如月对莫川露出凄然的微笑，绝色的脸庞显得格外悲凉。她明白，莫川已无法逃脱，今日她与莫川都将陨落于此地。
    莫川未理会柳如月，他的腿并未真的软弱。
    他正在暗中探查柳如月和钟高业的神秘信息。
    [柳如月]
    境界：九桥灵仙
    生命仙源：9点
    月光之魂：仙阶一段
    [钟高业]
    境界：九桥灵仙
    生命仙源：9点
    拳之意志：仙阶一段
    阅读完两人的信息，莫川心思疾转。
    “二人皆为九桥灵仙，与卢圣英相同，这种力量在踏入天仙境秘境的修真者中，堪称顶尖。
    “再结合柳如月被钟高业称为月灵宗少女，得知她是千胜州三大宗门之一月灵宗的成员，那便推测钟高业也可能是三大宗门之一，是浮山宗的弟子，而且应当是浮山宗的杰出子弟，因为他自称‘本宗子’。”
    短短几秒间，莫川大致摸清了柳如月和钟高业的身份。
    “不过，柳如月拥有的意境并非寻常的剑意或刀意，而是罕见的月光之魂，实在出人意料。”
    莫川心中暗自思量。
    轰隆！！！
    这时，钟高业的拳头闪耀着光辉，一拳震碎幽蓝月光，随后冷笑一声，对准柳如月轰出一拳。
    柳如月脸色苍白，无力抵御，瞬间被击飞，倒在地上。
    “不堪一击！”
    钟高业鄙夷地说道。
    柳如月满身鲜血，瘫倒在地，玉指微颤，试图起身，却无能为力。
    见柳如月失去了行动能力，钟高业的目光转向了莫川。
    “接下来，就轮到你这个凡人了。”
    钟高业高高在上地看着莫川，傲慢无比，“本宗子虽为仙人，但也不屑亲手杀戮凡人，给你一次机会，自己终结自己。”
    然而，莫川的回答让钟高业大感意外。
    “你似乎精通拳法？”莫川平静地说着...
    钟高业一怔，接着发出一阵深沉的笑声，脸上洋溢着得意的光芒，“毋庸置疑！我生来就与拳道有着不解之缘，任何拳术秘籍，我一眼即能洞悉其精髓。如今，我更是领悟了神境的拳意，远超同辈修士。”
    话音刚落，钟高业的脸色骤然变得冷漠，直视莫川，问道：“怎么，你想奉承我，企图让我饶你一命？呵呵，太幼稚了……”
    “你想多了。”莫川打断他，平静地说，“我只是觉得，以敌人的长处送他归西，会更有意思。”
    “你想用拳头将我送走？”
    钟高业被莫川的话逗乐了，眼中闪烁着嘲讽与好奇，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诞的笑话。
    一个凡人，竟痴心妄想用微不足道的拳头挑战他这位拥有神境拳意的仙者？！
    不远处，柳如月趴在地上，也被莫川的大胆言论所震撼。
    她暗自揣测，莫非是钟高业的威压让莫川失去了理智？
    然而，这个想法刚冒头，柳如月便目睹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轰！
    莫川的身体猛然拔高，十丈……百丈……千丈……万丈！
    最终，他化身为一座高达十万丈的巨灵，身躯庞大如天，遮蔽日月星辰，似乎只需伸出手，就能摘取天地间的光芒。
    相比之下，钟高业显得微不足道，像只在莫川脚下挣扎的蝼蚁。
    “……”钟高业抬头呆望着莫川，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还在愣着做什么？你不是擅长拳法吗，动手啊。”
    莫川握着他那比山还要庞大的拳头，俯瞰着钟高业，语气淡漠至极。